程昭昭不再理會公孫嗣,而是看向朝日國師道:“國師當時也在場,所以,公孫嗣那個傀儡……”
“不錯,是本國師所為。”
程昭昭轉念一想,當下表明了立場:“國師大人,那兩個人跟我們可一點都沒有關系。應該說想要與國師為敵的,與我們無關。”
“知道。”朝日國師淡淡道。
知道?
程昭昭問道:“既然國師知道這跟我們無關,那為何還要找我們來?”
讓她們還以為是來興師問罪的。
姜初渺也很是不解。
朝日國師嘴角微揚:“從前無關,可從今日起你們便是站在本國師這邊的人了。”
“我們……”程昭昭蹙眉。
姜初渺道:“國師何意?”
“對啊,國師大人,她們是圣女,本就是國師大人的人,如何叫今日起才……”
“什么叫國師的人,公孫嗣你說話給我小心點。”姜初渺不悅道。
“幻月圣女難道不知,圣女本就是國師的……”
“好了。”朝日國師打斷公孫嗣的話,道:“她們不是本國師的人,只不過如今需是站隊的時候了。”
“站隊?”姜初渺問道。
程昭昭豎起三根手指:“平民、皇族、修士。日月國就這三種陣營,平民無需考慮,也就是說,如今國師是與皇族在對立面?”
朝日國師點頭:“不錯,皇族。之前擊殺公孫嗣的人也都是國主派來的。”
程昭昭和姜初渺皆沉默了。
姜初渺是不想知道有關于他們之前的斗爭,而程昭昭則是對這些不感興趣,她們只想在這里快些修煉,以入金丹,早日回到天楚。
可有人偏偏不想讓她們如愿。
公孫嗣道:“修士們和皇族一直以來的關系就不睦。日月國皇族自詡聰明過人,妄想讓修士也如平民那般聽從他們,供他們差遣。可我等修士皆以天地為尊,區區一些凡俗,如何能讓我等臣服。
是以三百年來,修士和皇族表面上已止戈言和,可事實上私下的的斗爭和試探無數。
尤其是朝日國師上任以來,這種事情就頻頻發生,他們是想趁著國師大人尚未坐穩這個位置,來個釜底抽薪,一舉控制修士。”
程昭昭眼珠子轉轉,不語。
公孫嗣繼續道:“近來,國師大人有意舉薦我為下一任護國將軍的消息已經傳出,皇族就已按壓不住,幾次三番刺殺與我。我疲于應對,這才找國師大人出主意。才有了接下來的這些事。”
“停!”程昭昭抬手:“國師大人,他說了這么多,我還是不懂,我們倆只是筑基修士,哪怕身為圣女,其實也做不了什么,為何要讓我們參與其中?”
國師微抬手,手中是兩塊神木盾,這和之前公孫翎的那塊一模一樣。
“只要二位應允,這兩塊神木盾就可送與圣女,往后白日里也能出入自由,無需再借神樹葉。”
姜初渺道:“那豈非和神樹葉一個功效?”
她們如今身為圣女,想要外出,只需讓侍女送上神樹葉便好。這些年來,佩戴著神樹葉,她們白日里也能外出,倒是沒有不便。
公孫嗣道:“這怎么能一樣!有了神木盾,就可借用神樹傳送陣,出入日月國各處。你們難道不想到其他地方看看?”
姜初渺聞言眼中一亮,看了程昭昭一眼。
程昭昭明白她的意思,有了這個,她們的確可以到更遠的地方去尋找慕生尋他們的下落。
只是……
“神木盾,也就是說當初在懲戒村的時候,你也有神木盾?”
面對程昭昭的質問,公孫嗣一下子就懵了:“你,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們當時也在啊。”程昭昭取下了面紗。
公孫嗣看清她的臉,驚愕的張大嘴巴:“是,是你們!”
姜初渺神情戒備著,以為公孫嗣看到她們會大怒或者出手報仇,可事實上公孫嗣只是吃驚,這讓她一時摸不著頭腦。
程昭昭道:“所以,當初你是故意讓公孫翎送死的?”
聞言,公孫嗣臉色變得難看,他瞥了朝日國師之后,連忙道:“你別胡說。我怎會讓妹妹去送死?”
“那你知道神樹傳送陣,為何不帶公孫翎回國都,還要跟著我們?”
“我……”公孫嗣眼神閃躲,不知如何回答。
這回,朝日國師輕笑一聲,道:“看來,你們能成為圣女還真不是巧合。”
程昭昭盯著朝日國師:“還望國師能讓我們弄個明白。”
朝日國師起身,負手踱步,道:“既然如此,公孫嗣,你便說了吧。”
公孫嗣遲疑一下,才道:“是!”
公孫嗣道:“我帶妹妹外出游歷,是奉了朝日國師的命令,為的就是讓妹妹無法按時回到國都。”
“為何?”
“因為…因為妹妹有可能就是下一任圣女人選。”
“什么!”程昭昭和姜初渺大為震驚。
公孫嗣道:“我們公孫家與旁的修士家族不同,我們有皇族和修士通婚的血脈,就如我有靈根也有神力,身材如此魁梧便因如此。至于妹妹,她則有皇族那種控制靈氣的能力。只不過她年歲尚幼,對靈氣的掌控并不純熟。
朝日國師本不想讓此任圣女出現,讓我帶著妹妹外出游玩,以此避過海魔魚。結果……”
結果公孫翎沒有錯過了海魔魚,還因此丟了條性命。而圣女非但沒少,還一次出現了倆。
程昭昭和姜初渺互視一眼。
是該說她們是幸運還是倒霉呢?
“你妹妹真是死在海魔魚之手?”程昭昭遲疑的問道。
公孫嗣一下子豎起了眉頭,冷喝道:“那依圣女的意思,是我殺死了妹妹?”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事實上,公孫嗣帶公孫翎外出,的確是讓她送了死。
公孫嗣臉色難看,沉聲道:“若非二位如今是圣女,我一定早就出手了。”
朝日國師解釋道:“我們本意并非想讓公孫翎死,這一切始料未及。”
程昭昭仔細看了公孫嗣一眼,他眼里只有憤怒并無難過。想來對于公孫翎的死,就算不是他本意,對此他也毫無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