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昭閉目假寐,能聽到身后淺淺的呼吸聲越來越近。
在身后修士的手緩緩的靠近她脖子時,程昭昭猛然翻身而起,手中合一劍朝著那修士所在刺了過去。
‘刺啦’一聲,合一劍刺入那修士身體。
與此同時,程昭昭也看清了那修士面容,他長得極為陰柔,丹鳳眼狹長,目光妖異,被刺中一劍之后就化作一道白煙消散。
白煙遁走,下一刻,這男子就出現在了不遠處的一個通道旁。
他倚在通道處,沖程昭昭邪魅一笑,而后轉身沒入通道消失不見。
程昭昭并未立即追上去,而是收起合一劍,開始打量起所在地方的環境。
她站在一張巨大的石床上,上面鋪著柔軟的白色毛毯,周圍的擺設很是奢華。一盞盞琉璃燈半暗不明的閃爍著光暈。
程昭昭凝眉思索,若是那升仙島是為了考驗她的道心,那么這間白金小門里的這些又是為了什么?
還有那個長相妖異的男子,難不成也算是一種誘惑?
“你來啊!”那男子突然又出現在通道旁,沖著程昭昭勾了勾手指。
程昭昭看了他這一舉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是誰?”
“想知道我是誰,你跟著來就知道了。”男子一扭身,再次不見。
程昭昭放開的神識查看了周遭的每個角落,發現這里并沒有其他的出口,想了想,執著合一劍朝那處通道走去。
通道很短,不過半盞茶時間就走到了盡頭。
視野變得開闊,入眼的是一群‘花枝招展’的男修。
程昭昭頓時瞪大眼,腦海里閃過一群奔騰的神獸。
這該不會是美男計吧,用男色來考驗她的定力?
這些男修仿佛沒有看到她,在一個巨大的房間里各自穿梭著。
他們長相各異,風格全然不同。英武威嚴的、陽光開朗的、冷若寒冰的、霸氣側漏的……看的程昭昭眼花繚亂。
不知何時,身后走過的通道消失不見。
“來啊。”方才那個男修不知深藏何處,對她一次次輕語。
這輕語似帶著某種誘惑,引得程昭昭不自覺的朝前走去。
剛踏出一步,面前的一個陽光男修就湊到了她面前:“昭昭,可要一起去比劍?”
他笑得無比燦爛,露出一口白牙,讓她響起了趙元朗。
一想到趙元朗,程昭昭臉就沉了下來:“不必!”
面前的男修笑容一僵,很是失落的向一邊走去。
程昭昭一邊警惕,一邊朝前走去。
幾乎每一個男修都會上前來對她說一句話。
有的是邀她去賞花、有的是請她品鑒一曲,或是對弈一局。不管他們說什么,程昭昭都是冷著臉,用一句‘不必’來打發。
眼看著就要走過人群的一半了,最初那個妖異的男修再次出現,但見他手里捧著一本書卷,緩緩的朗讀起來。
他讀書的時候,整個人變得安靜了下來,身上有一種很醒目的氣質。
程昭昭來到他的面前,站定:“如果你是想學書生的模樣,那可真是太不像了。”
“哦?”男修抬頭,拋了一個媚眼:“如何不像?是我生的不及他好看,還是我讀的聲音不好聽?”
“都不是。”程昭昭搖搖頭,手中的劍一下就刺了過去。
再一次,面前的修士被程昭昭刺個正著,這回他的面容開始扭曲,伸手一把握住了程昭昭的手腕:“為,為什么?”
見他如此執著,程昭昭道:“因為看書從來都不是為了吸引旁人的目光。你太造作了。”
‘噗’的一聲,面前的修士化作一陣白煙消散。
這男修一消散,面前的無數男修都消失不見。
程昭昭心中驚疑不定,就這樣結束了?還是有什么后招等著她?
當無數的男修消失不見時,程昭昭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圓盤上,面前站著云祥。
程昭昭盯著云祥:“怎么,你是打算化作云祥的樣子來誘惑我?”
云祥迷茫的看著程昭昭,而后微微一笑:“昭昭,你是第二個出來的人。”
“還裝?”程昭昭抬起合一劍,指著云祥。
云祥詫異:“昭昭,你這是……”
程昭昭一劍刺了出去,但見云祥抬手,手腕上的一串佛珠飛了出來,一下子套住了她的合一劍。
云祥默念著清心訣,程昭昭只覺得靈臺一陣清明。
“你真的是云祥?”
“千真萬確。”云祥說著凝出一抹佛力,將其推向了程昭昭。
如果說幻象能夠騙人,可力量卻不會。
程昭昭感受到了佛力的力量,當下收起合一劍,歉然道:“云祥,我方才還以為你還是幻象。”
“無礙。小僧都看到了。”
“你看到了?”
云祥點頭:“你且轉身。”
程昭昭一轉身,就看到八道小門,此時,只有金色的那道和她方才出來白金色小門是敞開著的,而其他的雖然緊閉著,但是他們能透過小門看清里面發生的一切。
原來她已經從小門里出來了啊。
掃過其他人的一道道小門,程昭昭疑惑道:“云祥,他們的小門里如此艱險萬分,為何我的會那樣簡單。”
云祥道:“因人而異,你方才的那關,若是換了旁的女修,或許就沒那么簡單。”
程昭昭搖頭:“如果是今若,也會輕松出關。”
“若是伽公主呢?”云祥道。
“若是她啊——”程昭昭想到伽洛夢若是進入了剛剛的地方,就突然笑了:“若是她,還真不好說。”
經云祥這么一說,程昭昭心中的疑慮打消了不少。
只不過又看了片刻,她心中就不解,為何司白筠他們都是與他們實力對等的考驗。比如司白筠的是傀儡大戰、慕生尋的是劍靈比試,而她的會是美男計?
難道是覺得她在這方面沒有什么自持?
等她回神,發現云祥盤腿坐在圓盤中央,他的身上不斷有佛力金符漫出。
程昭昭也如云祥一樣坐下,問道:“你可知這里是哪里?”
云祥搖頭:“恐怕要等他們全部都出來了才可知曉。”
程昭昭打量起這個圓盤,發現這圓盤底下隱隱約約有一些很繁雜的符文,像是一個大陣。
她對這樣的大陣心有余悸,道:“這里該不會又是什么祭煉血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