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棋局因為賭注的龐大弄得我和干爹兩人都戰戰兢兢,干媽來后院叫吃飯來了三次我們都無動于衷,最后把其他人全都引來了。
馬次郎趴在棋盤上,想一探究竟到底是什么讓他餓了將近一個小時沒的飯吃,就在馬一郎的臉觸及到棋盤擋住幾人的目光時,大家的態度都十分惡劣。
“去去去,一邊兒去!”
“去去去,一邊兒去!”
“去去去,一邊兒去!”
遭到三個強烈抵觸的馬一郎把委屈的小臉轉向陸柏青,干媽第四次走到院子時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沒好氣道:“別看了別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咱們吃飯,他們愛下就讓他們下,反正餓的不是我們!”
馬一郎看干媽生氣,也十分焦慮:“媽,這邊快了快了,您別催呀!”
干媽是真生氣了,努著架子正要發火,爺爺杵著拐杖被劉阿姨攙著出來了。
“爸,您怎么出來了,飯吃了嗎?”
劉阿姨笑著說:“老先生吃的很好,就是聽到下面的動靜,讓我帶他下來湊湊熱鬧。”
劉阿姨話音剛落,爺爺抬著手往我這邊指:“曉雪,帶我過去看看。”
爺爺一過來,次郎和一郎自動給他讓了位置,這時我正好吃了干爹一顆子,干爹的局勢顯然已經落了下風,正焦灼的滿頭大汗。爺爺目不轉睛的盯著棋盤,甩了拐杖就拍手叫好:“好,好棋!”
干媽和劉阿姨嚇了一跳,連忙上來攙住他。
爺爺一邊擺手拒絕,臉上的笑容從沒收過。
觀棋的人因為爺爺的到來變得一片祥和,下棋的人形式卻不容樂觀。我雖在剛才占了干爹的上風,但整個走棋卻留下很大一個漏洞。果不其然,干爹迅速發現了這個漏洞,一子落下將我定的死死的。焦灼的人變成了我,跟我占邊的馬一郎也跟著急不可耐。
見我久久不落子,干爹挑釁一笑,“給你們一個機會認輸,花園咱們一人一半。”
干媽看到干爹這小人得志的架勢,沒好氣道:“老馬你多大年紀了,還跟孩子慪氣。不就花園么,咱們請個修理工不就行了。好了好了,聽我的,都別下了,進來吃飯。”
干媽說著,一副要上前把棋盤收了的架勢。我們嚇了一跳:“別別別!”
馬一郎急的直跺腳,“媽您就別添亂了,您要餓了就先吃。”
干媽一聽馬一郎這語氣,急了,“行,我這就進去,不給你們添亂!”
眼看著干媽轉頭進了屋,馬一郎一邊覺得自己說話過重想追上去,但礙于棋局緊張,又不舍得離開。整個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以至于他的狀態影響到了我的心境。我只好拽了拽他,讓他別晃了。拽過之后,發現身邊的人沒有動靜,一抬頭,才看到是陸柏青。
我愣了愣,他的目光全都放在棋盤上,臉上寫滿了求知欲。此時正值當午,他今天穿了一件純白T恤,馬一郎也穿了白色的T恤,但是他身上沒有任何掛飾,不像一郎,叮叮當當掛了一堆掛件和耳釘。白色的衣服反射著陽光,全都打在他的臉上,雪白的臉頰在炎熱的夏天里悶出了一絲紅暈。微風掃過他額前的頭發,發絲掃過濃眉,不聽話的搭在了銀色的眼鏡框上。
我看著那一縷不聽話的碎發,心底生出一絲煩躁,正想抬手上去將它撥開,馬一郎見我久久不落子,急不可耐道:
“姐你快下啊,嘛呢,發什么呆呀!”
“哦……哦!”
我馬馬虎虎應下,馬馬虎虎看中了其中一個空位,將棋子馬馬虎虎落下……
“啊啊啊啊啊!”
馬一郎的尖叫將我從夢魘中驚醒,“你怎么能下這兒呢!”
我回過神,才發現剛落下的棋子穩穩當當的躺在干爹設下的圈套里。
“哎呀!”
爺爺在一旁也跟著惋惜的驚嘆,干爹勝者為王,腰板兒也硬了幾分,“愿賭服輸,這片院子就交給你們姐弟兩個了!哈哈哈哈哈哈!”
馬一郎抱著棋盤痛哭流涕,轉頭怨艾的望著我:“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坦然的聳聳肩:“干爹棋高一籌,我甘拜下風,怎么,馬一郎你不會輸不起吧?”
“我……”
干爹聽罷,也警示的指著馬一郎:“可不能貼臉啊!”
馬一郎像是啞巴吃了黃連,有苦也不能說了。干爹見狀,心情越發愉悅了,“今兒個天氣這么好,我們把餐桌搬到外面吃吧,爸,您也坐下陪我們再吃一點兒?”
干爹雖為我惋惜,但心情卻一直是愉快的,這會兒擼了擼自己的胡子,說:“行,我陪你們坐坐!”
兩人話音剛落,干媽和劉阿姨正端著菜從廚房里出來,經過馬一郎身邊時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
馬一郎原地晃了晃,這才趕緊搖著尾巴貼上去幫忙。
大家心情都不錯,我雖然輸了棋,下午還要修花園,但心情這是好的。手心突然熱了一下,我抬頭看向這只手的主人,他的心情也很好。這會兒又跟沒事人似的,主動拉起我的手了。可他不動彈還好,這會兒突然找起了存在感,又讓我想起了自己輸棋的原因……
我沒好氣的甩開他的手,把頭轉朝一邊。
“怎么了”
見他貼上來,我又轉朝了另一邊,他又貼,我又轉,最后轉無可轉了這才撒潑:“走開,不想理你!”
“輸給干爹又不丟臉,大不了下午我和你們一起修院子。”
什么叫輸給干爹又不丟臉,我是因為輸給干爹才這樣的嗎!還有,什么叫做大不了和我們一起修,他對自己的定位是不是有誤解啊喂!
“就應該你修!”
見我說話,他無奈的笑了笑,“好,我修,你去休息,我和一郎一起修。”
“一郎也休息,你自己修!”
“那你陪我。”
“不陪!我要午睡!”
她指了指涼亭里的躺椅,“這里也可以睡。”
“就不!我要回房睡!”
他默了默,臉上有一絲不開心,看了我許久,見我不松口,這不情不愿的說,“好,我來修,半個小時后你來找我,好嗎?”
見到劉阿姨和干媽已經把餐桌全都搬了出來,我甩頭:“再說吧,睡多久還不一定呢。”
說是這樣說,我也只是逞一時之快,就算我讓他一個人搞,干爹和干媽也不會同意啊。這個家里雖然玩樂的時候男女老少都可以打成一片,但從來不會驕縱誰,所以更不可能任著我的性子讓陸柏青一個人弄。
最后這個院子,其實是由干爹帶著我們幾個一起修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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