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經過了5個小時的煎熬,醫院終于傳來了消息。
瑩瑩姐搶救過來了!
這本該是個好消息,可瑩瑩姐搶救過來后,程大哥私生子的事情也隨之一并曝光。總經理應涉及H交易被拘留勘察,兒子還被爆出是董事長的私生子,而孩子的母親還是董事長夫人的親生胞妹,董事長夫人因此承受不住打擊服藥自殺,投資七個億的重點項目七里霧血本無歸,陷入稅收調查。一夜之間,云成從最開始的行業巨頭,變成股民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股票跌停,稅務局入駐,公司內部人心惶惶。
現在的局面,也將幕后黑手的野心一一顯露。在我們還忙的手忙腳亂的間隙,孟然從橫店打來了電話,“你推測的沒有錯,我們都被利用了。”
先是利用“九聽侵權”的幌子讓羅楠面臨官司,束縛他的手腳,接著利用孟然打亂云成收購亞遜的步伐,同時,舉報孟然的電視劇,讓孟然被官方約談,將孟然的口碑打成“票房毒藥”后,七里霧的票房也同時受到了影響,對賭失敗,亞遜與云成內訌。只是他們沒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奧斯卡影后,還和云成有這么深的瓜葛,溫雅在好萊塢策反我失敗,他們分不清我是敵是友,為防遭遇變故,只好制造我和孟然的緋聞,利用他和柳依依的國民好感來打壓我的口碑。我順坡而下正中他們下懷,一個口碑極差的影后,對于云成而言,算不得是一張好牌,對他們而言,也就更沒什么威脅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清楚了,他們步步為營,將云成束縛的無法動彈,只能躺平認栽。
可這一栽,就將是萬劫不復。
在北京,有很多比云成根基更為深厚的影視公司,他們之所以選擇云成,不過也時因為云成由科技轉型文娛,內部構架不成熟,但是九聽階段勢頭又過猛。什么叫槍打出頭鳥,這大概就是天道好輪回吧。
“你現在打算怎么辦?”發愣的瞬間,孟然在電話那頭問。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會建議他們先把七里霧的版權買到國外去,符合條件的電影節也爭取一下。”
“版權能賣多少錢,總不能指望回本吧。”
“操心那么多干嘛,螞蚱腿也是肉啊,再說了,也沒虧待你的片酬不是。”
孟然在電話那頭輕笑了下,沒有回話。
“你這部戲大概要拍多久?”
“大概12月份吧,怎么?”
12月份……應該差不多吧……
“后面還有檔期嗎?”
“我現在就是個瘟神,這個劇組沒找借口把我開了都是因為童謠姐的面子,哪兒還有公司會考慮我?”
孟然這話說的心酸,我聽出來了是自嘲,但還是覺得有意思,于是很不禮貌的跟著他笑了。
“從光鮮亮麗的一線小生掉入低估的感覺怎么樣?”
“我倒是沒發覺你嘴巴還挺臭?”
雙方笑了笑,頗有一種苦中作樂的感覺。
“那行,你先拍著,大概10月份的樣子,我發個項目給你看看。”
“怎么?要給我介紹活兒干?”
“看不起獨立制片的小作坊?”
他笑了笑,“那不能夠,螞蚱腿也是肉。”
“您老人家覺悟挺高,孺子可教也。”
“期待您的大作。”
掛了孟然的電話后,馬一瑞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詢問道:“亞遜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不樂觀,他們本身就岌岌可危,這次被云成連累的都快運營不下去了。”
“陳覺這個人倒是挺扭的,他要是懂得變通一下找港圈求助,沒準兒還能救活。”
“原則問題吧,他們從學院出來的這一幫人,對老師的知遇之恩看的比天還高。尤其是他現在知道了被人利用,不爭饅頭也得爭口氣了。他現在也年輕,才40歲,又有手藝傍身,大不了從頭再來嘛!”
馬一瑞默了默,不以為然道,“他也算是個有風骨的,也得虧陳覺是一步一步爬上來的,還有從頭再來的韌勁兒。生在大院兒這幫人,活的太驕傲,從頭再來這幾個字兒,估計連寫都不會寫。”
想想當時陳覺覺得自己被云成坑了,第一個來求助的人也是干爹,從來沒有考慮過對方公司一星半點,可不就是個有風骨的么。馬一瑞這話說的不僅通透,還挺有哲理。我都忍不住驚訝,她現在智商這么高了。
“話說回來,你真不打算去看看二哥?有什么想問的直接去問他不就得了么,在這兒折騰半天耽擱時間,云成那點家底,夠你磨幾天的?”
“我想去啊,可他不見我有什么辦法。”
馬一瑞嘆了口氣,“也能理解,他就是標準的大院子弟,受不得一點挫折的,我要是他,我也不好意思見你。”
我覺得馬一瑞這話說的不對,師父也算是從低谷來的,這點挫折……不過……好像說的也對。他上次受挫的時候,自己本身就是一窮二白的大學生,有什么輸不起的,現在……
“不說這個了,你不是說溫雅今天會來這里嗎,人呢?”
說曹操,曹操到。馬一瑞歪頭,“諾,這不來了么。”
當溫雅踩著高跟鞋,打扮妖嬈出現在我們面前時,馬一瑞一副被閃瞎了鈦合金狗眼的表情扭過了頭。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影后,稀客呀。”
我冷著臉,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雖說一直不待見吧,就我們兩人而言也不至于有過節。這些虛偽的應酬是不是可以略過了。
“快坐吧,找你好久了,今天不跟你貧嘴,有正事兒問你。”
溫雅收起她那副虛偽的笑容,在沙發上坐下,好巧不巧,她非要坐到馬一瑞身邊。馬一瑞一副看到了什么惡心的東西一樣,拽過了自己散在沙發上的裙子,不耐煩的說,“我在樓下等你。”
溫雅對于馬一瑞對她的厭惡并不在意,目送馬一瑞走后反倒有一種勝者為王的姿態,“你問我我就要告訴你?”
“我幫過你大忙,怕時間過去太久你業務繁忙不記得了,要我提醒你一下么?”
她噎了噎,隨即擺手道,“我無所謂,反正現在都已經這樣了,難道還怕你手里那點兒東西么?”
“你當時來找我的時候也不是這么說的。”
當時……溫雅找到我時臉上的失措和無助,也許……也是她最想要遺忘的時刻吧。
“你想用這件事碰瓷我一輩子么?”
“說起碰瓷可比不上你,你們家依依可真是得到你真傳了。”
聽我說到柳依依,溫雅頓了頓,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不錯呀,都查到柳依依了。”
“不光是柳依依,你們在做的事情,背后使得絆子,我全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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