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郎的公關方案說是時間慢,但其實緊緊比文案出來的成效晚了幾個小時而已。但不得不說…做的很細微,根本看不出公關的影子在。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今天下午三點的時候,突然有人偷拍到了許晚晚和他兒子在機場的視頻,她很緊張這個孩子,即使自己備受爭論也沒忘記把孩子的臉遮住。原本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視頻,但是在網友扒出這孩子的名字叫做“羅近南”之后,我是地震遺孤的身份也被浮出了水面。有一家偵探社原本是想去當地福利社查證我的身份,沒想到意外扒出了我弟弟唐近南的身份。
馬一郎告訴我確實有人去成都查我了,還好他們搶先一步知道了。雖然沒能阻止信息泄露,但起碼能夠提早預防。比如他的預防措施就是打電話過去告知他們地方的意圖。大家不用達成共識,所做的事情是一致對外的。
涉及到這么沉重的國難話題有人拿來做文章,社會影響非常非常惡劣,任何人都責無旁貸。那些眼看著我在劇組一年一年長大的老前輩們因為這件事情的惡劣程度紛紛站不住腳,他們不說多有名氣,但站出來為我講話的人多到半個娛樂圈都不止。
我們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光這些信息就足夠引導網友們編小作文的。
幾個案例大致是這樣:唐乙出生于四川省W市,是當年的地震遺孤,弟弟也不幸葬身于地震中。后來她被羅楠收養后,以徒弟的身份在劇組中茍延殘喘。后來唐乙長大了,在事業上有了成效,羅楠也結婚生子,甚至還給自己的兒子取了唐乙弟弟的名字。這完全是在彌補當初沒能把唐乙的弟弟一起救出來的遺憾,把唐乙當成女兒在養啊!就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羅楠被封為感動中國十大人物都不為過,居然還有人懷疑他們之間有不正當關系,這些人還是人嗎?如果羅楠知道他老婆和發小的事情,他難道還會給自己的孩子取這個名字嗎?
“你師父,羅楠,我二哥,一個38歲的大老爺們兒,活了小半輩子,居然被網友們冠上了“傻白甜”的名號加以同情。”
馬一郎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滿是嘲笑,也有一丟丟自豪。
“也許他當時給那孩子取名的時候就想到這一步了吧……”
在聽完馬一郎電話里給我描述這些后,我忍不住感慨道。
“先不說二哥是不是未卜先知,總是,是這個名字救了你們。”
“行吧,你接著說。”
馬一郎繼續說到干爹,我在柏林拿獎的事情也被翻了出來,這件事是馬一郎做的,他通過一個不知名的電影博主的平臺發布出來。我的獲獎感言上一口一個感謝馬學良前輩,梁平道前輩和我的師父。事后采訪里,馬學良和梁平道都對我贊不絕口,說我有天分為中國人爭光。這個視頻是和在奧斯卡領獎時候的視頻剪在一起的。我每一次獲獎前都會特意強調一句“我是來自中國的電影人”。那個博主發視頻的時候文案什么都沒有提及,只說了一句“來自中國的電影人唐乙。”但是他的身份,卻代表著中國電影愛好者對電影人的維護和堅持。
所有的事情都是照著馬一郎最先擬好的公告文件發展,只是換了個方式后,得到的效果更佳。
隨后,我在網上被寫成了在劇組里摸爬滾打多年,深受祖國栽培,獲獎后也不忘落葉歸根回到祖國報效。這句話的內容和馬一郎的公關文案幾乎一模一樣,我都快懷疑是他買的水軍了。
馬一郎對我的懷疑只是笑笑,“這本來就是事實,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用惡意剪輯的視頻抹黑你,我們就用視頻反擊回去,你來我往,禮賢下士。”
理是這個理,但我總感覺這些事情被以這樣的方式揭露,都變了味道。
這還沒完,劉雨晨那邊錦上添花和馬一郎打了個完美配合。他把我和柳依依之前在演播廳的恩怨全都以視頻的方式通過官媒的網絡賬號發布出來。
一時間,我之前的惡劣口碑全都逆轉了。
不管是地震福利機構也好,劇組的前輩也好,還是電影博主和央視媒體,這些為我出頭的人看起來沒有一點聯系,更像是被逼到絕境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出面做的維護。但其實,這些都是出自馬一郎之手。
現在是晚上7點,僅僅四個小時的時間,馬一郎可以說做到了絕對的逆風翻盤。
“那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還不一定,我們今晚還得守著。周五上網的人多,得再盯個兩天防止英博那邊還有舉動。等熬過這個周末才有定數。”
“辛苦了,一郎,你很棒。”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馬一郎很顯擺,“各個平臺的評論我們都整理出來,發到你郵箱了,或者你可以自己上網看看,現在網上可熱鬧了。”
講完這些話,馬一郎就把電話掛了。我的手機停在郵件的閱讀界面上,遲遲難以落指去點開。思索了片刻,我撥通了雷杰的電話。
“唐乙,事情我聽說了,這次公關是一郎做的?他太棒了,幫了我們大忙!”
“雷師傅,你知道……我師父為什么給孩子取名字叫羅近南嗎?”
按理說,他的名字本身就有一個“楠”字,兒子和父親重名南阿姨不會允許才對。南阿姨總不能一開始就知道這孩子的事情還任由他胡來吧。
“沒聽他提起過,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有個弟弟叫近南。”
“行吧。”
我正要掛斷,聽的雷杰那邊急忙把我叫住。
“等一下唐乙。”
“什么事?”
“我今天去看他了,跟他說了這件事。”
“嗯,他怎么說?”
“沒怎么,就說一郎做的挺好的。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去看看他吧,他應該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我想去見啊,可是爭取了好幾次都被他拒絕了,又有什么辦法,我總不能翻墻進去吧。當然,這些話我不會就這么當著雷杰面說出來。
“你們還在為他爭取刑期嗎?”
“嗯,但是他不太配合。九聽的事說白了只是知識產權糾紛,賠錢就可以了。可九聽的事解決不了,他下一條案子又沒辦法進行,就這么僵持著,訴訟期都夠關很久了。”
“你們公司罰款也交了,稅也補了,偷稅漏稅這一條應該能從輕吧?棘手的是哪一條?”
“……是……算了,這些你都不用管,我會來處理的——”
“是關于他做皮肉中介的是嗎?”
“你知道?!”
雷杰在電話那頭很驚愕,似乎完全沒想到我會知道這件事情。
“嗯,我知道,很早就知道。而且那個硬盤是我還給他的。”
“……那難怪”
雷杰那一頭有著豁然開朗的失落和沮喪。
“什么意思?”
“其實四年前這件事情就鬧過一次,但是一直沒有證據,最后就不了了之了。他后期……也在慢慢脫身,只是,這種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呢。如果真有這么容易,他和許晚晚就沒有這一出了。”
我打了個激靈,握著話筒的手都止不住顫抖,“到底什么意思,你從頭給我講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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