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才不管王學窈幾人如何作想,看著幾堆肉塊,雙眼毫無波瀾。
只輕輕開口:“出來吧!冥九哥哥,這界的神識都被絕域殊方匯聚于此了!你還想躲我到什么時候”聲音輕輕柔柔,縹緲空靈,好似就在耳邊響起,又好似遠在天邊。
女子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男聲不知從何處響起。
“嫣兒,你都這副模樣了,還緊追著我不放,看來真是對我不舍的緊。”
聲音聽著舒朗悅耳,語氣親昵,如對愛人竊竊私語。
絕美女子聽了他的話,那雙眼睛依舊空洞,面無表情,可聲音卻輕柔了許多:“我不是說過么?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要追上你的”
“不錯,不錯,長進了,連失傳的絕域殊方也能使出來,還給九哥哥送了一番大禮,讓九哥哥好生欣慰。”
“呵呵,這還要多虧九哥哥你調教的好,嫣兒不敢自專。”女子僵硬的牽了牽唇角,卻絲毫不顯美麗,反倒怪異無比。
這是用事實告訴我們,笑比哭還難看是何模樣么?
“九哥哥有一事不明,你這絕域殊方的術法是何時得到的,為何你以前不曾對我用過”男子聲音依舊,卻到現在還未曾顯現身形。
“呵呵,你失蹤以后才得到的啊!可得到以后沒有你的神識依舊毫無用處,九哥哥,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好生辛苦。”女子歪了歪頭,一根手指點在唇邊,略顯呆萌。
“其實嫣兒也有一事不明呢?九哥哥當初污了孕神泉不是消失了么?為何變成了這副模樣,可是叫嫣兒看的好生開心!咯咯咯咯”
說著捂著嘴笑了起來,可她雖是再笑,還做出了女子嬌羞的動作,但奈何雙目無神,面部僵硬并無表情,再縹緲的仙氣也蓋不住那股子詭秘。
這要是在晚上,就是現實版的貞子了吧。
“看見九哥哥這模樣你就開心了,那嫣兒呢,九哥哥記得那時你不是好好的么?不是天天追著我喊打喊殺的么?怎么也變成了這副模樣,看的九哥哥好生心疼。”
這男聲聽著還是那么爽朗舒適,里面也確確實實的含著心疼之意。
難道這是一個,我愛你,你不但不愛我,還要殺我的故事
剛腦補到這里,就聽見那女子哀嘆一聲:“九哥哥,嫣兒也知道你心疼,畢竟你以前為了得到我的神識,在嫣兒面前殷勤了七千年,現在想來真是難為你了,美食在前,卻吃之不到。
在我們締結道侶那天晚上動手,想來是實在忍不住了吧,若是你多忍些時日,待到咱們神識雙修說不定你就吃到我這道美食了,我一直不曾問你,你可曾后悔。”
也不知這女子問的到底是冥九后不后悔對她動手,還是真如字面的意思。
雙方都恨不得將對方打死,還這么含情脈脈的說話,你們有沒有考慮一下我們這些觀眾的感受。
幾個伙伴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個意思——眼睛疼。
也不知是那女子的哪句話戳到了男子的痛處,他的聲音再不復方才的平和。
“呵呵,嫣兒啊!我以為玉鏡的死,能讓你明白些,沒想到你現在依然糾結這些愛恨情仇。
我想不通,為何你這么個蠢貨卻是天生仙胎,而我努力掙脫桎梏束縛,卻依舊不曾超脫,反倒被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擺了一道,將我害成如此模樣”
就在此時地上那堆肉塊中的頭部開始蠕動,擠出一塊成人拳頭大小白色模樣的膠狀物質。
王學窈清楚的看見擠出來時,這物顫顫巍巍,還彈了彈。
這與那些肉塊有本質的區別,
肉塊透明,顫巍巍像果凍,但它的質量并不是,它的肉還是肉的手感。
而從肉堆中擠出的膠狀物質,打眼一看只覺得清清冷冷,很是扣彈。
這物質將將一出,就飄向空中,肉堆中清水般的血液也向空中那塊物質匯聚而去,就連先前流向地面的也不例外。
那女子看見此番變故卻依舊面無表情,無動于衷。
這時從那物質中響起了方才的男子聲音“悔?我為何要悔,人以畜生為糧,畜生弱肉強食,而我要進化超脫就需得以神魂為食有何不可,要怪就怪天道,為何要孕育出化神蟲,卻又不給我們超脫的希望。
千千萬萬年來,為何就我一個超脫成為無形無相,開了靈智。
哈哈,神魂于我們而言是食物,卻不曾想吃了食物罪孽也要由我們來背。
為何你們吃別人的肉,喝別人的血,不曾有罪孽,而我們化神蟲同樣是為了生存而食,為何就要有罪孽。
超脫進化之時,雷劫隨著罪孽加深,偏偏給了我們一副脆弱的身體,上天可有給我們一條活路,它何其不公。”
男子聲音越來越大,說越激憤。
話落許久,可王學窈卻覺得他撒啞憤恨的聲音還在這個空間回蕩。
王學窈想著男子的話,覺得不無道理,既然都是生靈,為何別人為了生存進食,并無罪孽,而他們就是例外。
即是有罪孽,渡劫之時,雷劫必是加深了威力,然而他們的肉身卻是脆皮,根本扛不住
王學窈覺得她要是男子許是也會跟他一憤懣,可她至少不會像他一般不擇手段。
但……
她不是他。
論一個人投胎的重要性。
從來沒有那一刻像現在這樣感激絕明真君和鴛藍真君,是他們給了她投生成人的機會。
感謝天。
感謝地。
感謝爹娘讓我們成人。
“你要食我神魂來超脫進化,我不怪你,這個世界本就如此,物競天擇。
你說我蠢,那你為何不敢和我光明正大斗上一場,反而仗著你自己超脫成無形無相,無人看的破你身形,來與我相愛。
你有什么資格不滿,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不只是你,哪一個修到這個境界不是經歷了千難萬難,你只看到了我天生仙胎,那你可曾看到我的努力。
你窺覷我的神識,不敢相斗在前,欺騙我的感情,窩囊逃跑在后,你有什么資格抱怨天地不公。若天地不公,那你又是如何超脫的。”
女子依舊面無表情,可她聲音沉重悲拗。
王學窈一聽也對,人人都有不得已,世上之事不公平的多了去了,不差他一個。
有本事真槍實彈的干啊,但怎么能欺騙女孩子的感情呢,真是根甘蔗——先甜后渣啊!
說話的功夫,先前飄在半空的那些清水般的血液以膠狀物質為頭顱由上而下匯聚成了一個男子模樣,漸漸地越來越清晰。
看到這個人影的瞬間,王學窈幾人心里‘咯噔’一下,實在因為這人影比那絕美女子清晰太多,只見這人,頭戴白玉冠,身穿八卦道士服,耳旁垂下兩縷鬢發,腳踩登云靴,二十三四,一副道家之士的模樣。
而那女子雖也清晰,但總有一股飄飄渺渺的不實之感,而那男子不知是不是以清水聚成的緣故,凝實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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