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空見過師祖。”
“蜉蝣宗齊柒，見過至善前輩，望前輩救救小女。”
齊柒看著懷中的齊思思，眼中閃過一絲沉痛。
就在來普渡方的這會子功夫，幾個小孩子身上的氣息越發微弱了。
當時喂得解毒丹怕是起不了作用。
“別急，讓老衲來看看。”此時的至善仍是那光頭雞皮的模樣，稱老衲倒也很是應景。
而看秒空一臉毫無所覺，怕他平日里所見的至善皆是幻化出的模樣。
也不知他知不知道至善的真正面貌。
至善手一伸，齊思思便平平穩穩的移到他懷里。
有了之前抱王學窈的經驗，這次到沒出什么丑。
只稍稍看了一眼，至善的眉頭便蹙了起來，不過他到也沒說什么。
看見至善一皺眉，齊柒的心就是一提，他本以為只是龍鯨劇毒而已，就沒放在心上。
畢竟龍鯨劇毒，雖然毒性劇烈，但只要不死，就不難解。
只是這會子看至善的模樣，怎么倒像是有些棘手。
雖然此時他對這個女兒的心情很是復雜，但也沒想她步她娘親的后塵，離他而去。
當下也顧不得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的心緒。
“大師，可是小女她……”
至善打斷他的話：“你們可知道事情經過？”
秒空忙不迭的將他所見一一講來：“………事情就是如此，我將他們從龍鯨體內挖出來時，便是那玉尺護著他們幾人性命。”
聽完這話至善點了點頭，又看向齊柒道：“不知施主可否將玉尺給老衲一觀？”
齊柒擔憂齊思思自是沒有二話就遞了過去。
至善看著手中的玉尺，眉頭皺的更深了些。
“施主，這玉尺莫不是你派的‘萬毒尺’？”
“正是。”
說起這萬毒尺，大有來歷。
這尺子乃是從遠古傳下，原本并不叫‘萬毒尺’，而是‘化毒尺’，是用來專門解毒所用，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所做，少有它化不了的毒。
因著這個特殊的功用，雖然它品階并不高，但也可以算作蜉蝣宗的一寶了。
按說從遠古傳到當下，這么長的時日，早該生‘靈’了才對。
可這尺子也不知是材料的限制，還是化毒對它有所影響，遲遲不見它生靈。
蜉蝣宗自然不甘心，若這尺子生‘靈’不求它化成道器，但對化毒的功效起碼會更上一層樓。
當時有人認為化毒尺之所以能化毒，乃是以毒為‘食’現在不生‘靈’只是因為化得毒不夠多。
當然這話自然被蜉蝣宗的人視為無稽之談，可架不住提出意見之人，是個有主意的，他堅持認為他隨思所想是正確的。
別人不信，他自然要證明。
怎么證明？當然是用事實證明。
偷了尺子，便將它扔進了隔絕人族與魔族的天險。
毒域。
聽名字就知曉這是個什么地方。
這柄玉尺在毒域待了百年，才被蜉蝣宗的人找回。
可惜從此以后能化毒的‘化毒尺’便成了‘萬毒尺’毒性甚烈，中了它的毒，神魂都有可能侵染。
不過也不知是幸與不幸，這尺子變成‘萬毒尺’以后到真的是漸漸生靈。
對它看不上的人，休想使用它。
不知為何，倒是擇了齊柒的道侶為主。
扯遠了，話說回來。
至善聽到自己的猜測被證實，心道：“壞了。”
當下將秒空懷中的姬修轅幾人抓過來又一一仔細探查。
而看著至善如此慎重，齊柒本就擔憂的心思更是喘喘。
他剛失了道侶，如何能夠接受要再一次失去女兒。
此時他對齊思思的埋怨到是隨著至善越發嚴肅的面容消散了去。
畢竟血濃于水，在生離死別面前，先前突如其來的怨恨到有些可笑。
要怪也該怪他自己才是。
大意之下，將閨女弄丟，若是沒有，又如何來的這許多事。
說到底不過是舍不得怨怪自己，這才遷怒他人。
讓自己好過一些罷了。
可給他所怨的的女兒又何其無辜！
如此想罷，心境倒是在這片刻間提升了一大截。
秒空自然感覺到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般快的破了魔障，倒是少見。
心下很是為他高興。
不過此時倒是不宜恭喜，當下也只是稍一點頭，便繼續看著至善忙碌。
片刻后至善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嘆氣道：“他們若只是龍鯨的毒到也好解，可他們體內現在的毒素老衲都聞所未聞……”言罷搖了搖頭。
齊柒和秒空大驚失色：“大師怎會如此？”若是連至善大師都不曾見過，那解開這毒的希望怕是渺茫。
齊柒已是雙目呆滯，失魂落魄。
難道親眼看見道侶自爆隕落不算，如今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女兒……
至善看著他的模樣搖搖頭，雖然不忍，但話還是要說的：“之所以說不曾見過，便是因為這種毒素，乃是龍鯨之毒與玉尺之毒的混合之物。
雖然這玉尺有了些許靈性，在龍鯨體內護住了他們的性命。
可它本身就是一把毒器，釋放的就是毒，無人指揮，它自身激發時自然做不到收斂毒性。
被它保護過得人又如何能夠幸免。
本來這玉尺之毒加上龍鯨之毒。
這幾個小娃早該魂歸西天了才是。
可我觀他們幾人不知吃過什么天材地寶。
洗精伐髓之后體內還有些許殘留，倒是吊住了幾人性命。
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東西吊住他們性命的同時，自然想驅逐體內的毒素。
可惜殘留的量實在太少，適得其反。
它要驅逐，毒素自然要反抗。
兩種毒素與殘留物爭斗之下反倒被激發了兇性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新的毒素。
但其實就算新的毒素，研究研究，也許也可找到解毒之法。
但壞就壞在，這種新的毒素乃是與他們所服的天材地寶殘留之物相斗融合而成，已是對殘留之物，有了抗性。
待生成之時，竟在慢慢的吸收殘留之物，漸漸地竟有了些許靈性。
再則，玉尺之毒本就可以侵染神魂，這種新的毒素，侵染神魂自然也是輕而易舉。
因此現在麻煩的不只是他們體內的毒，還有他們神魂中的毒素。
想要驅逐怕是不易。”
但其實不易也只是個保守的說法。
毒性已經生了些許‘靈’性，又侵染了神魂。
神魂何等重要脆弱。
稍一折騰，便有神效魂散的風險。
解毒之時，藥力與毒性必是會相互爭斗，幾人因為低下，神魂脆弱，哪里經得住。
神魂消散，人便是真的消散了，連奪舍都沒可能。
這些至善雖沒有明說，但齊柒能修煉道元嬰自然不會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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