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達見到王學窈進來,向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目光依舊在手中的劍法之上,申請肅穆,看的出來,他此時心情并不怎么好。
就連王學窈這個外行都發現,他劍法雖熟練,但身姿不協調,導致劍法并不連貫。
王學窈暗自低估:“這還好斷的是左臂,若是右臂……他怕是空有一身修為,而無法發揮了,至少短時間內是做不到的。”
王學窈站在一旁,等了片刻,孟達總算放下了手中的劍,擦了擦汗,向王學窈道:“讓恩人見笑,斷了一臂,哎…往日的劍法也生疏了許多。”
“不要氣餒,勤加練習總會恢復到以往的水準。”
“練了半月之久,還是這般,要恢復到往日的模樣,又談何容易。”孟達想起這半月缺了一臂的不便,就是一陣苦笑。
聽見這話,王學窈的眼睛閃了一閃,又想起他先前練劍時的樣子,心里倒是升起一個主意,不過還要仔細考慮一番,當下便沒說出口。
見他副這模樣,王學窈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畢竟她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無法對他的痛苦感同身受,自然也無法給出什么好的建議。
說什么都感覺是在說風涼話,因此王學窈干脆閉了嘴。
一時之間,這洞中的氣氛變得有些靜默起來。
好在這靜默也只是一時,孟達瞬間反應過來,轉移話題道:“恩人,今日過來可是有事?”
王學窈:……
這是什么意思,沒事就不能過來了,怎么感覺他這話是在諷刺她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既視感。
還有這恩人是個什么鬼哦!前幾日不還叫的小師傅么?
“咳咳……小僧叫王學窈,暫時還不曾有佛號,叫小僧學窈即可,恩人…這個詞匯小僧當不起。”
孟達點點頭,反正只是稱呼罷了,并不影響什么。
“學…學窈小師傅,許久不曾來,孟達還以為小師傅已經出了這幻牙林。”
說到這個,王學窈眼睛飄忽了一瞬,這件事是她理虧。
俗話說的好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
救了人的第二日便將一個傷患丟下,再不曾管過,人家會這么想,也不奇怪。
“咳咳……抱歉,小僧那日回去有感,便閉了關,留下施主重傷一人有些過意不去,今日一出關便來看看施主。”
王學窈這話雖然有那么點水分,但說的也不算假話。
她確實在閉關修行。
孟達自然不會怪王學窈,畢竟人家救你一命已是不易,還要別人日日照料么?。
再則說來,修真之人閉關乃是常事,他有什么理由去怪人家。
兩人就著這個寒暄幾句,才進入正題。
“小僧今日過來,本只是看看施主的傷勢如何,可小僧觀施主練劍到是有個想法。”說到這里王學窈停下話頭,看著孟達,皺著眉頭好似有些為難。
“學窈小師傅,有話但說無妨。”孟達見此道。
半晌,王學窈才組織好聽起來稍稍順耳的語言:“我觀施主劍法嫻熟,但因少了一臂,身體失衡,導致施主的劍法便有了破綻。
不如你我二人結伴歷練,也好有個照應。
日日對戰,總會恢復到以往。
當然施主若是想要出著幻牙林,這話就當小僧不曾說過就是。”
孟達聞言,挑了挑眉,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和尚,一雙眼睛正緊緊的盯著他,好似害怕他不答應一般。
那日他身受重傷,腦袋反應自然不那么靈敏,感覺便有些呆滯。
但此時孟達經過二十幾日的恢復,內傷以及斷的臂膀不說,但腦袋起碼很是清明。
這小和尚的舉動他仍然看不懂。
“學窈小師傅這話可是認真的,要知道現在的孟某雖有筑基的修為,但此時怕是連一個練氣大圓滿都奈何不得。
你我二人結伴歷練,孟某怕是要拖累小師傅。”
雖然王學窈想和他結伴歷練這個決定下的倉促,但孟達說的這些她也是想過得。
畢竟跟身家性命掛鉤,當然會仔細考慮。
首先說孟達的人品,寧愿仙途斷絕,也要報恩之人,人品自然是不消說的。
如此就不用擔心他有什么花花心思,被他背后捅刀。
二來,雖然這孟達斷一臂,武力值降低,但他神識還在,再說他也不是一點自保之力也沒有。
如此剛好和她這個不能動用神識,武力值還行的人互補。
越想王學窈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施主無需擔憂,你我二人說不上誰拖累誰。”當下將原因仔仔細細一說,畢竟日后有可能便是同伴了,王學窈自然不會隱瞞自己的狀況。
現在不說,日后若真的成為同伴,遲早也會知曉,到那時今日的隱瞞,怕是會讓兩人心生隔閡。
便是他不答應,告訴他這些,也沒什么,至少孟達現在是絕對打不過她的。不怕他起什么不好的心思。
“小僧的情況便是如此了,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如何?還能如何,自然是答應。
這個提議對他好處才是最大的,雖然這個小和尚無法動用神識,但人家筑基的修為還在,身體也并無損傷,他就不一樣了,實力大降,若是在不熟悉單臂用劍。
怕是連幻牙林都不敢輕易出去。
孟達自然沒有推辭,不過今日肯定是不行了,只能待明日了。
當下二人商議好歷練之事,王學窈才告辭離去。
翌日。
一大早王學窈便跟孟達匯合,他們現在這種情況自然不敢去幻牙林深處,依舊在外圍轉悠。
找些妖獸練手,順便找找王學窈練體第二層所需的靈藥。
不過,練體第二層所需的靈藥自然比第一層所需的珍貴許多,在幻牙林深處或許有,但這外圍嗎,便是可遇不可求。
她能遇到七竅芝已是僥天之幸了,王學窈并不強求。
待他二人配合默契了,這幻牙林深處總是要去闖一闖的,到那時再找也不遲。
二人初初歷練配合自然不夠默契,加之孟達此時除了速度尚可,高階術法也可施展些許,但劍法嘛,就真的是大失水準。
而王學窈現在神識無法動用,只能憑借肉眼觀察敵方的動作,只要別人速度到了肉眼不可見的程度,王學窈便只能憑本能戰斗。
因此二人初時到是吃了不少都是苦頭。
一晃,便過去了一月。
這一日,在一處約莫有二十丈方圓的水潭邊,有一條碗口粗的水蛇正鮮血淋漓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儼然沒了氣息。
在它旁邊站著兩人,一人獨臂,一人光頭。
正是王學窈與孟達二人。
此時這二人,看起來到是沒受什么損傷。
只是王學窈穿了許久的青色錦袍終于是報廢了。
被一些黑色水跡腐蝕的七零八落,若不是還有里衣,女兒身怕是捂不住了。
抹了抹額頭的冷汗,王學窈心道:看來日后這衣物需得非法寶級別的寶衣不穿了。
否則再出現如此事故,不敢保證不會暴露。
至于孟達,他的劍法雖然經過這一月的實戰有了些成效,但距離恢復到以往的威力,還有一段距離。
因此他多是充當法師,遠距離攻擊。
除了發絲凌亂,到是比王學窈好些。
從儲物法器中,隨手拿出一件衣物,丟給王學窈,孟達便向那條水蛇走去:“看來咱們得默契與日俱增啊,這條五階水蛇就是最好的證明。”
邊說著便開始解刨起這條水蛇來。
王學窈也沒特意避開孟達,畢竟她身上還有里衣,又沒有女兒家的體態,并不擔心暴露,都是男人家,穿個衣服若是還要避開,才顯得奇怪。
至于這些衣物是從哪里來的,咳咳……自然是‘懲惡揚善’得來的。
將身上報廢的衣物,扔在地上,穿上孟達扔過來的那件,才隨口道:“咱們已經磨合了一月之久,再不有點成效,也枉費了咱兩吃的那些苦頭。
再則,這條水蛇咱們可是觀察了足足三日,對它了若指掌,殺不了它才是奇怪吧。”
孟達從水蛇頭顱中掏出一顆比鴿子蛋稍微大一圈的黑色內丹,在水中洗了洗才漫不經心道:“讓你夸一句咱倆進步大,很厲害有那么難么?”
王學窈聞言,笑著搖搖頭,他二人在這一月的磨煉之間熟悉的不是一星半點。
孟達的本性也顯露了出來,總得來說就是一個保護的很好的溫室花朵,沒什么防人之心,行事有點沖動。
否則當初也不會做引開赤銅虎的傻缺事了。
“你說的都對,咱倆很厲害。”說是這般說,但,是個人都能看出這回答相當不走心。
孟達:……
算了,跟這種修煉狂沒什么可說的。
沒錯,在孟達心中,王學窈就是一個修煉狂,這一月以來,倆人的落腳之地,是一次也不曾回去過。
翻山越嶺,風餐露宿,不是再戰斗,就是在去戰斗的途中。
弄得孟達苦不堪言,為了不拖后腿,也只能咬牙忍了。
看著孟達收拾水蛇,王學窈看了看水潭,對孟達道:“將內丹給我,我下水去看看,這水蛇有沒有守護什么靈藥。”
王學窈要內丹自然是因為,凡是水屬性的妖獸內丹,都有一定的碧水功效。
至于碧水功效如何,這取決于妖獸的修為等階了。
孟達自然不會反對只交代道:“下去小心一點,這潭中咱倆可沒探過。”
“嗯……我知道,你在上面也要注意,這幾日我總感覺這林中熱鬧了許多,怕是進來的人越來越多,這地方也不怎么隱蔽。
萬一有人誤闖,打得過就別客氣,若是打不過,千萬不要硬抗。”
交代完,王學窈將內丹拿在手中,便下了水。
將將入水,她周身的好似有一個無形的罩子一般將水隔開了去,毫不沾身,呼吸自如。
不過,到底是在水中,雖然避了水,但行動卻和在水中無甚區別。
依舊是要用游的形式。
這水潭不大不小,她之前又不曾下來過,因此這會子找那水蛇的巢穴,頗廢了一番功夫。
看著眼前這個只能容她爬著鉆入的洞口,王學窈臉上一陣黑線。
這洞口對碗口粗得到水蛇來說自然是綽綽有余,但對她而言,就有點夠嗆。
王學窈雖然再心里吐槽,但身體已經很誠實的開始往里鉆。
這水下光線本就暗,這會鉆進洞中更是黑漆漆一團。
不過對這一點,王學窈早有準備,從懷里掏出一塊月光石,頓時淡淡幽光亮起,將周圍的黑暗驅散。
雖然在水中也不是多亮堂,但至少不在是那般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王學窈雖然不覺得這五階妖獸的地盤除了水蛇之外還有其他妖獸,但到底還是不敢放松警惕。
在這洞摸摸索索的爬行好半天,才感覺前方越來越寬敞。
王學窈見此,也不意外,畢竟那條水蛇太長,若都是如洞口那般狹窄,它如何盤起身軀。
不多片刻,前方一個洞穴徹底顯露在她眼前。
并不大,至多二丈大小,三尺高的模樣,有些細小的鱗片沉在洞低。
不過王學窈的目光,完全沒有多打量這個洞穴。
她的目光停留在洞穴璧山一叢通體幽藍,閃著些許靈光的‘水草’上。
“幽蛇蘭。”王學窈口中滿是不可思議。
這幽蛇蘭可是五階靈藥。
王學窈自然不是驚訝幽蛇蘭的價值,而是驚訝幽蛇蘭竟然會出現在此地,被一只五階妖獸守護。
想到她得到的那朵七竅芝也是出現在幻牙林外圍,王學窈皺了皺眉,這幻牙林是怎么了,現在這中階靈藥都是扎堆出現了么。
想歸想,但王學窈還是將這些幽蛇蘭采下來。
這幽蛇蘭雖是五階靈藥,可它并不是單株出現,而是至少五株,因此它雖是五階靈藥,不過價值也就和王學窈那株七竅芝的價值差不多。
將它采下,王學窈也不耽擱,徑直向洞外爬去,好不容易從那狹小的洞口出來,王學窈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便聽見水潭上方有模模糊糊的聲響傳來。
水面之上,孟達一人立在水蛇旁,他對面站著六人,三人筑基,三個練氣大圓滿。
此時這六人正盯著孟達那條水蛇尸體,面露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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