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明明表哥是自己的,明明姑母和祖父都是贊成把她和表哥湊成一對的,明明是那個該死的賤人突然從犄角格拉里冒出來橫奪走了表哥,為什么,為什么最后都成了自己的錯?
葛靜如有太多的想不通,她只是想把表哥奪回來而已,她從小就喜歡表哥,祖父和姑母要是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個意思,明確告訴她不可以,面臨如今的局面,或許都是她活該,是她太過于一廂情愿。
可是憑什么?憑什么祖父和姑母鼓勵他們在一起這么多年,就在她越陷越深的時候,又理所當然的站出來說不?
她是個人,她有自己的思想,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在受傷的時候也會痛,愛了這么多年,她早就把表哥當作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了,甚至愛到愿意為了表哥去死,這種時候突然告訴她,讓她放手吧,皇上下旨給表哥賜婚了,她的男人成了別人的新郎…
她的天都塌了,她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一遍一遍騙自己這不是真的,只是一場噩夢,那種鈍痛有誰能夠明白?
可是夢終究有醒的一天,她捂住胸口,痛到無法呼吸,就像有人血淋淋的挖走了她的心…
沒有人,沒有人在乎她痛不痛,好像這個時候,她除了退讓,什么都不能做…
“以后會給你找個更好的夫君”,她還記得父親是這樣對著她道。
“是毅昌對不起你,新皇親口賜婚,宴家無法拒絕!”姑母拉著她的手這樣說。
“葛家的閨女,絕對不給人做妾,你就死了那條心!”一年難得見一面的祖父如此咆哮道。
好像從頭到尾都是她的錯,她除了忍受,在忍受,什么也做不了。
眼睜睜聽著表哥娶親的消息,眼睜睜熬過表哥洞房花燭夜…
她發過瘋,發過狠,又何曾沒有卑微的跪求過…
困在一方小院,她想破了腦袋想出去見見表哥,最后都被一次又一次的擋了回來。
葛靜如頹廢的往地上一坐,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嘩啦啦流個不停。
她只是想弄死許家那個賤人罷了,她只是想撥亂反正,讓一切回歸原點,好似表哥依舊樂此不疲的來葛家找她,家里的長輩都樂滋滋的看著她和表哥相處,她依舊盼著早點嫁給表哥,真正成為表哥的妻子…
為什么?為什么就沒有人出來幫自己一把?成全自己和表哥為什么就這么難?
葛靜如越想越想不通,整個人一下變得有些瘋瘋癲癲起來,跪坐在地上一會哭一會笑,讓葛大心里當即咯噔一聲,趕緊讓一個婆子去請葛家坐堂大夫,生怕大小姐就這么突兀的變成瘋婆子。
流星閣的事,春嬌還不知道,此時她舒服的躺在床榻上,聽著金彤小聲的匯報。
“奴婢來的時候,郭郡主母女三人還未回府,老爺下令禁止除了必要的采買人員,其他人一律不準出府,也幸好奴婢遇上二老爺,這才能順利從府里出來!”金妮一臉慶幸的道。
春嬌瞇了瞇眼:“這么說來,郭郡主回來,府里沒有派人前去迎接?”
金妮用力的點點頭:“沒有,一個奴才都沒去,奴婢出了府,順路找人打聽了一番,聽說是東太后身邊的萬海萬公公親自去的城門口迎接的郭郡主!”
劉嬤嬤放下手里的茶壺,小聲的道:“這萬海萬公公可是東太后身邊最得寵的奴才,是郭家的家生子,陪著東太后一起進宮的!”
春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夫人呢?毓秀堂可有動靜?”
金妮回頭看了看敞開的門口,轉頭又示意金瑤去門口守著,這才放心的壓低聲音道:“少奶奶,夫人身邊的妙珠不知道去了哪里,最近這幾天,一個面生的丫鬟頂替了妙珠的位置,奴婢找人打聽了一圈,府里的下人都沒有見過這個人!”
“哦?”春嬌瞬間來了興趣,趕緊坐起身道:“是何時換的?”
金妮想了想,低聲道:“上次夫人請少奶奶去品花的第二天,這人就出現在府里了,不知道先前叫什么,如今改成了妙珠的名字,可惜最近毓秀堂的奴才都不知道怎么了?各個成了鋸嘴的葫蘆,除了必要的事,很少有人出毓秀堂!”
偏偏她做賬還行,打聽消息實在不在行,再多的就問不出來了,要不是她偶然聽陶來喜說了一嘴,估計到現在還蒙在鼓里呢!
劉嬤嬤心里猛地一個激靈,這樣的套路她太熟了:“妙珠在府里的時間可不短了,怎么會突然消失?以前在宮里,要是有下人突然消失了,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春嬌和劉嬤嬤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眼,默默咽下到喉嚨里的話。
誰能那個能力讓一個大丫鬟說消失就消失?
金彤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捂著嘴巴,有些壓抑的道:“是夫人?可是為什么呢?”
“是啊?為什么呢?”金妮也想不通。
在一邊一直豎耳傾聽的金玲突然開口道:“有件事說來奴婢一直覺得奇怪,少奶奶還記得上次夫人請大少奶奶和少奶奶前去毓秀堂品花的事嗎?”
春嬌看向金玲,不知道為何金玲突然如此問,但還是點了點頭,示意金玲繼續說。
金玲輕輕抿了抿嘴唇,并沒有急著說,再三組織好語言這才開口道:“奴婢清楚的記得是周慶家的親自去了二少爺的書房,然后二少爺才去葛家接的表小姐,大小姐也才得以從太夫人的小佛堂里放出來,按理來說,夫人本就不喜少奶奶,又出了那種事,本該對少奶奶更加不喜才對!可是那天,夫人卻肯定了少奶奶在侯府的地位,還是當著葛家表小姐的面,這不是故意讓葛家表小姐難堪嗎?后來夫人還給了少奶奶解藥,這態度轉變的也太突然了!”
春嬌聽懂了金玲的潛臺詞,夫人派人請葛靜如來府里,卻當著葛靜如的面,認同春嬌二少奶奶的身份,這對于葛靜如來說,該是怎樣的打擊?
更何況,早一步算準葛靜如會下毒,突然好心的偷偷塞給劉嬤嬤解藥。
若是葛淑華真的那么喜歡葛靜如,又怎么會哪壺不開提哪壺?又怎么會不幫襯自己的侄女,反而做出了與之相反的舉動。
到底夫人和葛靜如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才導致葛淑華態度的突然轉變?
“妙珠正好在葛家表小姐回去的第二天就徹底消失了…”劉嬤嬤瞇著眼意味深長的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略微品出了一些矛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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