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娘子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這也難怪,世子夫人生得美貌無雙,是個男子都會被她迷住,那小傻子怎能比得上自家堂嫂!
想到這處劉三娘子臉上的笑意越發柔和,當下道,
“即是無意便不用陪罪,我還要回去見世子夫人呢!”
說罷斂裙行禮人已疾步往屋中走去,朱三郎見她在花叢中穿行,往屋里去了,愣愣瞧著心中暗道,
“她是……她是世子夫人的侍女么?”
想了想暗道,
“哦,適才打翻了茶,是該身邊人去伺候的!”
正想著那頭夏竹急匆匆過來了,進去見著劉三娘子在便問道,
“三娘子怎得只身回來了,可是知曉我們家蕊小姐在何處?”
劉三娘子應道,
“我們走散了,便先回來了,倒不知蕊姐姐去了何處?”
那小傻子在院子里東奔西跑,又瘋又傻的樣子,我可跟不上,趁亂將她甩了自己好回來歇息!
夏竹不疑有他,當下應了一聲道,
“三娘子少坐,我們家夫人裙擺打濕了,待奴婢到后頭伺候!”
劉三娘子聞言點頭,突然眼珠子一轉,站到那窗前見桌上還未來得及收拾的殘局,當下高聲道,
“那你去后頭伺候世子夫人更衣吧!我來收拾這處!”
夏竹忙道,
“不敢有勞三娘子,且放著奴婢們收拾便是!”
劉三娘子點頭又高聲道,
“你快去后頭伺候世子夫人更衣吧!”
夏竹拿了衣裳進去,見穆紅鸞正坐在那處等著,見她進來便伸手接過道,
“剛坐在這處聽到外頭叫賣水晶皂兒的,你去買桂花味兒的進來!”
夏竹一愣,
夫人素來不愛甜口,只世子爺喜吃甜的,怎得今日要吃甜味兒的?
“夫人,奴婢在這處先伺候了您更衣……”
“不必,出門在外不用講究,我自己動手就是!”
“這……讓婆子們進來伺候吧!”
穆紅鸞卻是不由分說推了她出來道,
“讓你去便去,你親自過去外頭,尋那墻外叫賣的小販,各樣買些回來!”
卻是幾下將夏竹打發走了,夏竹出來言道要出去買零嘴兒,劉三娘子聽了笑得更是詭異,忙道,
“我適才瞧過了,朝東走這偏院出去外頭有一條小徑可通外頭,走的快不過半柱香就回來了!”
當下指了道路讓夏竹過去,夏竹不疑有他果然便循著路過去了。
劉三娘子立在那處瞧著她人影消失卻是得意一笑,再回首花叢中時,那處原本藏著人已是不見了!
朱三郎聽到世子夫人在里屋更衣時,那心思便動了,立在那處心中天人交戰幾息,還未等想通只一雙腳倒似自家有意識般,竟是順著小徑繞向了后頭。
他前頭在假山涼亭之上已是瞧過這處地勢,院子里一棟主屋,院中各處盡是花叢,中間以石子小徑連接,那屋子后頭便是院墻,但中間還是隔著一個不大的小院,可以從小徑過去。
朱三郎想著那美妙的佳人,胸口卻是一陣陣的發熱,熱血上涌直沖腦后,現時早已不記得多年苦讀的圣賢書,更也想不起那先生教的甚么禮義廉恥。
只想著過去偷見佳人,若是夫人能……能稍假顏色,他……他這廂必定是伏首貼耳,甘心情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待他繞到屋后之時,那屋子里穆紅鸞早已與人動起了手來。
穆紅鸞打發走了夏竹,手拿著衣裙要到內室換衣,這廂剛解去腰帶,裙下肩頭外衣,香肩初露,雪肌漸現之時,突然聽到頭頂之上竟隱隱有呼吸之聲傳來,穆紅鸞心頭劇震,手上卻是未變,緩緩又去解下頭的長裙,
“他甚么時候潛進來的,以我的功夫怎得竟沒有察覺!”
心頭不由一凜,不由對此人的身手又高看了三分,
“也不知夏竹那丫頭有沒有去到外頭報信兒,長青他們早前在這院中已是四處查過,卻還是沒有查出潛伏之人來,此人果然厲害!”
她此時也有些鬧不清房梁上那人與外頭那人是不是一個人了!
若真是一個人便要小心了!看情形要想不知不覺活捉此人,只靠自己怕有些難,也不知長青他們幾時能進來!
只她不知自家的丫頭被那心懷叵測的劉三娘子指去了一條錯路,正在院子里亂轉尋不到出路,實在無法才拉了人問路,這時才出了大門去尋那小販!
那上頭的人沉得住氣,穆紅鸞卻是不能讓人再瞧了,當下眼珠子一轉卻是搶先出了手,運氣縱身,手中腰帶已如一條靈蛇般帶著風聲,向那房梁之上的人纏去。
那人見被她識破行藏,也是心頭微驚,
果然又被這女人發覺了!
他自詡藏身匿形的功夫,在這中原武林之中怕也是少有對手,卻是三番五次被這女人察覺,怪不得會有人出一千兩黃金到族中請高手出馬!
心思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只一個念頭轉動,那帶著香風的腰帶便已拂到了面門之前,而穆紅鸞已是躍身上來,兩人一個照面,此人一身雜役打扮,臉卻是被蒙了。
穆紅鸞瞧不清他遮掩的面目,卻瞧出了身形,果然是前頭那背煤的雜役。
“呼……”
帶著風聲的腰帶抽向面門,中間真氣灌注,若是被抽中立時便要面骨破裂,那人身子一閃人已跳下了房梁,穆紅鸞手中的腰帶纏在了橫梁之上,人便在屋中飛了起來,身子一蕩雙腳便往那人臉上踢去,
那人抬手交叉擋在面門之前,穆紅鸞踢在他手上身子又飛了起來,這一回卻是頭上腳下,將腳纏在了腰帶之上,已是一掌拍向了他頭頂百會穴之上。
兩人又是內力相擊,穆紅鸞被震得飛了起來,閃身跳上了房梁,那人一腳蹬在柱頭之上,人也飛了起來,手中寒光一閃卻是沖著穆紅鸞的咽喉而來,穆紅鸞手上纏著腰帶,自房梁上飛了出去,躲過了這一招。
這兩人在內室之中來回過了幾十招,卻是頗有默契的悶不吭聲,都不愿驚動外頭的人。
一個本就是刺客,想要暗殺于人自然不想讓人知曉,一個卻是有心捉個活口,但也不能讓人瞧見蒲國公世子夫人,與人動起拳腳。
這般默不作聲的打斗了半晌,卻是不分高下,只這時那窗戶卻是被人從外頭推開了,兩人立在屋中都是一愣,見那朱三郎探進了頭來,只見世子夫人衣衫不整,香肩**的正與一名蒙面男子對峙。
“你……”
朱三郎臉上一驚,一句話只來得及說了個“你”字,那刺客便是反應機敏,身子一閃一只手已是扣在了他咽喉之上,此人力大無窮,一個成年高瘦的男子竟是生生被他捏著喉頭拖了進來。
穆紅鸞退后兩步,冷冷對他道,
“你要殺的人是我,放了他!”
那刺客搖了搖頭,聲音嘶啞的緩緩應道,
“我的……規矩……不能……留活口!”
穆紅鸞點頭,
“即是你有規矩不能留活口,但他總歸是無辜之人,你不如先殺了我再殺他,你若是……殺不了我……殺了他又有何用?”
那刺客聞言也點了點頭,
“你……說的……有理!”
他似是喉嚨受過傷,說話聲音斷斷續續有金屬相擊之聲,說話間手上一用力,卻是捏在了朱三郎穴位之上,朱三郎只覺眼前一陣模糊,雙手亂揮了幾下,便是白眼一翻立時昏了過去。
那刺客將朱三郎撲通一聲扔到了地上,卻是沖著穆紅鸞一抬手……
穆紅鸞只見得眼前寒光一閃,手上一使勁兒,人已借著腰帶飛身上去,那刺客緊跟著縱身上來,兩人又在房梁之上動起手來。
“砰砰砰……”
勁氣相交之間,已是又過了幾十招,穆紅鸞瞅著一個空兒一掌打在那人胸口處,人立時借著反震跳了下來,那刺客暗中一咬牙,已如夜梟一般盤旋著身子撲了下來,勁風撲來穆紅鸞倒退幾步,背靠著窗戶,卻是雙掌迎了上去。
兩人四掌相擊,那刺客已是借著力飛身起來,正這時那敞開的窗戶外突然躍進來一人,趁著他新力未生舊力剛消之時,卻是一拳頭打在了他胸口之上,
“噗……”
這一下子那刺客只覺得五內俱焚,氣血倒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漫天散落,燕岐晟冷哼一聲迎頭而上,又是一拳,那刺客情急之中只得以拳相迎,
一聲,那刺客身子一震立時重重飛了出去,他也是了得,受了重傷卻也能在情急之中,反手扣了窗框,翻身跳了出去。
燕岐晟冷笑一聲并未追擊,轉身卻是看向衣衫不整的妻子,又瞧了瞧昏迷的朱三郎,
“這小子是怎么回事?”
穆紅鸞也有些懵懂,想了想道,
“難道是聽到了動靜過來察看?”
這院子本就偏,這間屋子又在房子的角落之處,開窗便見墻,就是有些響動,外頭屋子里也未必能聽見,除非這朱三郎有意潛近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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