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悍婦

第二百七十一章 陰暗人

劉三娘子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這也難怪,世子夫人生得美貌無雙,是個男子都會被她迷住,那小傻子怎能比得上自家堂嫂!

想到這處劉三娘子臉上的笑意越發柔和,當下道,

“即是無意便不用陪罪,我還要回去見世子夫人呢!”

說罷斂裙行禮人已疾步往屋中走去,朱三郎見她在花叢中穿行,往屋里去了,愣愣瞧著心中暗道,

“她是……她是世子夫人的侍女么?”

想了想暗道,

“哦,適才打翻了茶,是該身邊人去伺候的!”

正想著那頭夏竹急匆匆過來了,進去見著劉三娘子在便問道,

“三娘子怎得只身回來了,可是知曉我們家蕊小姐在何處?”

劉三娘子應道,

“我們走散了,便先回來了,倒不知蕊姐姐去了何處?”

那小傻子在院子里東奔西跑,又瘋又傻的樣子,我可跟不上,趁亂將她甩了自己好回來歇息!

夏竹不疑有他,當下應了一聲道,

“三娘子少坐,我們家夫人裙擺打濕了,待奴婢到后頭伺候!”

劉三娘子聞言點頭,突然眼珠子一轉,站到那窗前見桌上還未來得及收拾的殘局,當下高聲道,

“那你去后頭伺候世子夫人更衣吧!我來收拾這處!”

夏竹忙道,

“不敢有勞三娘子,且放著奴婢們收拾便是!”

劉三娘子點頭又高聲道,

“你快去后頭伺候世子夫人更衣吧!”

夏竹拿了衣裳進去,見穆紅鸞正坐在那處等著,見她進來便伸手接過道,

“剛坐在這處聽到外頭叫賣水晶皂兒的,你去買桂花味兒的進來!”

夏竹一愣,

夫人素來不愛甜口,只世子爺喜吃甜的,怎得今日要吃甜味兒的?

“夫人,奴婢在這處先伺候了您更衣……”

“不必,出門在外不用講究,我自己動手就是!”

“這……讓婆子們進來伺候吧!”

穆紅鸞卻是不由分說推了她出來道,

“讓你去便去,你親自過去外頭,尋那墻外叫賣的小販,各樣買些回來!”

卻是幾下將夏竹打發走了,夏竹出來言道要出去買零嘴兒,劉三娘子聽了笑得更是詭異,忙道,

“我適才瞧過了,朝東走這偏院出去外頭有一條小徑可通外頭,走的快不過半柱香就回來了!”

當下指了道路讓夏竹過去,夏竹不疑有他果然便循著路過去了。

劉三娘子立在那處瞧著她人影消失卻是得意一笑,再回首花叢中時,那處原本藏著人已是不見了!

朱三郎聽到世子夫人在里屋更衣時,那心思便動了,立在那處心中天人交戰幾息,還未等想通只一雙腳倒似自家有意識般,竟是順著小徑繞向了后頭。

他前頭在假山涼亭之上已是瞧過這處地勢,院子里一棟主屋,院中各處盡是花叢,中間以石子小徑連接,那屋子后頭便是院墻,但中間還是隔著一個不大的小院,可以從小徑過去。

朱三郎想著那美妙的佳人,胸口卻是一陣陣的發熱,熱血上涌直沖腦后,現時早已不記得多年苦讀的圣賢書,更也想不起那先生教的甚么禮義廉恥。

只想著過去偷見佳人,若是夫人能……能稍假顏色,他……他這廂必定是伏首貼耳,甘心情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待他繞到屋后之時,那屋子里穆紅鸞早已與人動起了手來。

穆紅鸞打發走了夏竹,手拿著衣裙要到內室換衣,這廂剛解去腰帶,裙下肩頭外衣,香肩初露,雪肌漸現之時,突然聽到頭頂之上竟隱隱有呼吸之聲傳來,穆紅鸞心頭劇震,手上卻是未變,緩緩又去解下頭的長裙,

“他甚么時候潛進來的,以我的功夫怎得竟沒有察覺!”

心頭不由一凜,不由對此人的身手又高看了三分,

“也不知夏竹那丫頭有沒有去到外頭報信兒,長青他們早前在這院中已是四處查過,卻還是沒有查出潛伏之人來,此人果然厲害!”

她此時也有些鬧不清房梁上那人與外頭那人是不是一個人了!

若真是一個人便要小心了!看情形要想不知不覺活捉此人,只靠自己怕有些難,也不知長青他們幾時能進來!

只她不知自家的丫頭被那心懷叵測的劉三娘子指去了一條錯路,正在院子里亂轉尋不到出路,實在無法才拉了人問路,這時才出了大門去尋那小販!

那上頭的人沉得住氣,穆紅鸞卻是不能讓人再瞧了,當下眼珠子一轉卻是搶先出了手,運氣縱身,手中腰帶已如一條靈蛇般帶著風聲,向那房梁之上的人纏去。

那人見被她識破行藏,也是心頭微驚,

果然又被這女人發覺了!

他自詡藏身匿形的功夫,在這中原武林之中怕也是少有對手,卻是三番五次被這女人察覺,怪不得會有人出一千兩黃金到族中請高手出馬!

心思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只一個念頭轉動,那帶著香風的腰帶便已拂到了面門之前,而穆紅鸞已是躍身上來,兩人一個照面,此人一身雜役打扮,臉卻是被蒙了。

穆紅鸞瞧不清他遮掩的面目,卻瞧出了身形,果然是前頭那背煤的雜役。

“呼……”

帶著風聲的腰帶抽向面門,中間真氣灌注,若是被抽中立時便要面骨破裂,那人身子一閃人已跳下了房梁,穆紅鸞手中的腰帶纏在了橫梁之上,人便在屋中飛了起來,身子一蕩雙腳便往那人臉上踢去,

那人抬手交叉擋在面門之前,穆紅鸞踢在他手上身子又飛了起來,這一回卻是頭上腳下,將腳纏在了腰帶之上,已是一掌拍向了他頭頂百會穴之上。

兩人又是內力相擊,穆紅鸞被震得飛了起來,閃身跳上了房梁,那人一腳蹬在柱頭之上,人也飛了起來,手中寒光一閃卻是沖著穆紅鸞的咽喉而來,穆紅鸞手上纏著腰帶,自房梁上飛了出去,躲過了這一招。

這兩人在內室之中來回過了幾十招,卻是頗有默契的悶不吭聲,都不愿驚動外頭的人。

一個本就是刺客,想要暗殺于人自然不想讓人知曉,一個卻是有心捉個活口,但也不能讓人瞧見蒲國公世子夫人,與人動起拳腳。

這般默不作聲的打斗了半晌,卻是不分高下,只這時那窗戶卻是被人從外頭推開了,兩人立在屋中都是一愣,見那朱三郎探進了頭來,只見世子夫人衣衫不整,香肩**的正與一名蒙面男子對峙。

“你……”

朱三郎臉上一驚,一句話只來得及說了個“你”字,那刺客便是反應機敏,身子一閃一只手已是扣在了他咽喉之上,此人力大無窮,一個成年高瘦的男子竟是生生被他捏著喉頭拖了進來。

穆紅鸞退后兩步,冷冷對他道,

“你要殺的人是我,放了他!”

那刺客搖了搖頭,聲音嘶啞的緩緩應道,

“我的……規矩……不能……留活口!”

穆紅鸞點頭,

“即是你有規矩不能留活口,但他總歸是無辜之人,你不如先殺了我再殺他,你若是……殺不了我……殺了他又有何用?”

那刺客聞言也點了點頭,

“你……說的……有理!”

他似是喉嚨受過傷,說話聲音斷斷續續有金屬相擊之聲,說話間手上一用力,卻是捏在了朱三郎穴位之上,朱三郎只覺眼前一陣模糊,雙手亂揮了幾下,便是白眼一翻立時昏了過去。

那刺客將朱三郎撲通一聲扔到了地上,卻是沖著穆紅鸞一抬手……

穆紅鸞只見得眼前寒光一閃,手上一使勁兒,人已借著腰帶飛身上去,那刺客緊跟著縱身上來,兩人又在房梁之上動起手來。

“砰砰砰……”

勁氣相交之間,已是又過了幾十招,穆紅鸞瞅著一個空兒一掌打在那人胸口處,人立時借著反震跳了下來,那刺客暗中一咬牙,已如夜梟一般盤旋著身子撲了下來,勁風撲來穆紅鸞倒退幾步,背靠著窗戶,卻是雙掌迎了上去。

兩人四掌相擊,那刺客已是借著力飛身起來,正這時那敞開的窗戶外突然躍進來一人,趁著他新力未生舊力剛消之時,卻是一拳頭打在了他胸口之上,

“噗……”

這一下子那刺客只覺得五內俱焚,氣血倒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漫天散落,燕岐晟冷哼一聲迎頭而上,又是一拳,那刺客情急之中只得以拳相迎,

一聲,那刺客身子一震立時重重飛了出去,他也是了得,受了重傷卻也能在情急之中,反手扣了窗框,翻身跳了出去。

燕岐晟冷笑一聲并未追擊,轉身卻是看向衣衫不整的妻子,又瞧了瞧昏迷的朱三郎,

“這小子是怎么回事?”

穆紅鸞也有些懵懂,想了想道,

“難道是聽到了動靜過來察看?”

這院子本就偏,這間屋子又在房子的角落之處,開窗便見墻,就是有些響動,外頭屋子里也未必能聽見,除非這朱三郎有意潛近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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