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之上,南斗六星之處是管理世間一切人、妖、靈、神、仙等生靈的天官。
此時云河之上云霧繚繞,萬里星辰傾瀉而下,點點地落在“天府宮”的玉匾上。地面涌動著淡淡的霧氣,一片一片連綿不絕。
天府宮內。
“度厄”,司命星君用袖揮去眼前非金非玉靜立在云霧中的往塵鏡。
鏡中方才顯現的是莫懷安與杜文成談話的場景。
度厄星君扶額,示意司命星君不要說了,“我已經看到了,事情好像變得有些復雜了。”
他第一次插手人間的事情,好像就給搞砸了……
司命星君回想起羲玨那張氣宇軒昂的臉,雖然與那莫懷安長得一模一樣,可那雙眼睛卻不似天界時的剛毅、睿智。
她咬牙切齒地道:“我們當時應該抹去他們的記憶。”
她并沒有想到羲玨上神會如此關心一個無關緊要的傀儡,而且兩世渡劫都遇上的是同一人!
度厄星君瞧了眼眼神兇狠的司命星君,轉身就跑。
可怕的女人吶,戀愛中的女人很可怕,愛而不得的女人更可怕!
“站住。”
司命星君漫不經心的一句,嚇得度厄星君身子一抖。
“干什么去?”
度厄星君迎風而立,訕訕一笑,“自然是依你所言,抹除他們的記憶。”
“你是不是傻?你能抹去他們的記憶,那那個杜……杜……”
“杜文成。”
“對,你還要抹去他的記憶嗎?你現在下凡,到時候他再將消息傳了出去,你要抹去多少人的記憶?”
度厄星君聽著司命星君像是罵街似的口氣,苦著臉道:“兇什么兇?那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要不是天帝讓他聽司命星君的差遣,好好利用洪荒。他又怎么會招惹這個潑婦般的上仙,他又怎么知道司命星君居然要幫羲玨上神渡劫。
這個差事難吶!
翌日清晨,若兮還沒有等到太陽出來,就趕忙出了房門。
一抬眼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藍色背對著著她,手扶在過道前的欄桿上,“你昨夜住在哪……”
莫懷安一回首嚇得若兮連忙捂住了嘴。
“你的眼睛怎么了?”
莫懷安看著若兮猛然睜大的雙眼,云淡風輕地道:“無事,就是茶喝多了,醒了一夜。”
若兮左右看了好幾遍莫懷安濃重的黑眼圈(.),在感嘆莫懷安脆弱的同時,又擔心道:“為什么要在晚上喝茶,你要不要去睡會?”
莫懷安伸手撫了撫若兮的腦袋,輕笑道:“無事”,隨后走下樓,“蠢貨跟上,今日我們還有事要做。”
若兮狐疑地跟著下樓,莫懷安今天怎么怪怪的?
“選!”
“選什么?”
“去幫花十娘的忙,還是去找紅媽。”
“紅媽也來青州了嗎?”
“嗯。”
因為若兮要來青州,他特地將紅媽換到了青州的群芳閣中當值。
“那……”
正當莫懷安以為若兮是要去看紅媽時,若兮幽幽吐出了一句話:“我們去找那幅畫吧!”
莫懷安回之一笑,狐貍眸輕挑,“那走吧。”
一夜難眠的疲憊感消失殆盡,這個蠢貨總是能讓他感到意外。
走了還未半個時辰,莫懷安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若兮險些栽入他的懷中。
莫懷安一把扶住若兮,不懷好意地奸笑道:“就這么想投懷送抱?”
若兮站穩腳跟,石頭般的拳頭砸向莫懷安。
莫懷安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若兮遲疑了一下反應過來后正要掙扎,莫懷安將她又往懷里一拉,薄唇靠近她的耳畔,“有人跟蹤我們。”
并且從他們出門的那一刻就被盯上了。
若兮一怔,又在懵逼狀態中,任由著莫懷安拉著她向前走去,像是一對親昵的新婚夫婦。
“臭狐貍,你沒有騙我吧?”
“我怎么會騙你?”
“可是又有誰跟蹤我們……難道是爾邏的人?”
莫懷安親昵地撫上若兮的腰,眼角卻是一斂,向身后不遠處看去,“你想多了,是個女人。”
步態輕盈,鬼鬼祟祟,應該是第一次跟蹤人的女子,不像是前來行兇,也不像是與巫師有關。
若兮受不了莫懷安的舉動,拿下他的手,卻又被莫懷安放上去,她只得憤憤地小聲道:“無恥!”
莫懷安貼耳笑道:“娘子誤會了,夫君這樣可是天經地義。”
“呸”,若兮惱道,“既然是女人跟著我們,你就放開我,她又不會殺了你我。”
“胡說”,莫懷安抹去臉上飛濺而來的口水,嘻嘻一笑,“要是那女子喜歡我,那肯定得這樣才能嚇跑她啊!”
若兮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臭狐貍,你當真是自戀!”
莫懷安緊擁若兮的手用力了些,“多謝娘子夸獎。”
“為什么不抓她,你不是很厲害嗎?”
莫懷安嘴唇一勾,“自然是放長線,釣大魚。”
若兮只好緊繃著臉,任由莫懷安再說什么,都不再吭聲,直到到了乾元齋門口。
“該放開我了吧?”
“人還跟著,我們先進去。”
“好!”
若兮連忙走進乾元齋,等莫懷安放開手的一瞬間,若兮想也沒想地用力踩了莫懷安一腳。
莫懷安一著不慎,疼得齜牙咧嘴,扶向若兮,若兮卻故意側身遠遠地一站,看向林立在四周的畫。
乾元齋內的畫作確實繁多,掛滿了四周整個墻壁,一些還卷起來分有編號放在不同的角落里。
畫作也是十分的出彩,紅霞映照的壯麗山河圖、氣貫長虹的層樓疊榭、堅韌的梅花獨綻……
就連莫懷安也經不住發出贊嘆聲:“這些畫作十分的少見啊!”
乾元齋的老板原本守在柜臺處無精打采地坐著,哪怕難得見著有人來,也只是微微抬了個眼。
畢竟他這生意冷清,幾乎快一個月都沒有生意了。
可他一聽莫懷安的贊嘆聲,猛地跳起,跑到莫懷安面前,認真將他瞧了好幾遍。
“公子可是好眼力。”
莫懷安摸了一把其中一幅畫上的灰,不解地道:“店家生意怎么會如此冷清,不應該啊!”
老板嘆了口氣道:“公子也知道這些畫十分的少見,既然是少見,肯定是有些貴。青州怎么說也比不上華京,即使是好畫,有些人也是不識貨,買不起的啊!”
莫懷安微微一笑,“老板既然是說青州不比華京,那完全可以去華京開店,讓那些識貨的人買這些畫,不就對了?”
老板正要搖頭,若兮卻搶話道:“不對,老板肯定是走不了,才會寧愿這樣待著吧?”
老板贊同地點頭,垂頭喪氣地道:“我打小就在這里落了根,雖還沒有孩子,但老婆還是有的,這如何就為了幾個錢離開青州。”
莫懷安眼角帶笑地摸了摸若兮的腦袋,這個蠢貨可是越來越聰明,越來越會帶給他驚喜了。
“那店家可還會干別的營生?”
“公子這話的意思是……”
“你這店內的畫,本公子都要了!”
全都拿到華京去,可不失為一個好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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