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開門。”
“蠢貨。”
“若兮……”
莫懷安皺著眉頭敲了好幾遍房門,因為是深夜的緣故,他的聲音壓的很低。
但他不相信,不用睡覺的若兮聽不到。
終于,他嘆了口氣道:“阿寶,蠢貨沒有留門。”
阿寶在迷糊中隨意哼了聲,又倒頭睡去。
莫懷安摸了摸阿寶,自言自語:“那我們就換個辦法進去。”
隨后,莫懷安帶著阿寶慢悠悠地走出客棧。
微微抬眼,就看到若兮住的那間房子的窗戶微開。
于是,他在黑夜中一躍而起,待到達那個高度時,腳趾勾開那扇窗,旋身而入。
一切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
與此同時,與若兮相隔兩個屋的房間內也默默打開了窗戶。
若兮聽到動靜,大腦飛速運轉,不是想到了劫色的采花賊,就是想到了殺人劫財的盜賊。
猛地捂住嘴巴,緊張地躺在榻上一動也不敢動。
莫懷安打著哈欠,走近若兮,然后湊近她的臉。
在漆黑的房間里,若兮的面容突然多了中讓人心生遐想的朦朧感,雙目雖然在一愣后,反瞪著他。可眸光混著夜色,忽閃了兩下,便足以讓他泥足深陷。
“莫懷安!”
莫懷安猛然捂住若兮的嘴唇,無賴地一笑,“娘子,我回來了。”
他就知道這個蠢貨,只會關門。
若兮:“……”
若兮說不出話來,一雙手可是沒有被束縛住,隨即就抓住莫懷安的耳朵,將他突然撲到自己身上的腦袋往起提。
想占她便宜,是不想活了么?
莫懷安拗不過若兮的力氣,只好放手,卻還是死賴在榻上,不肯離開。
十分委屈,帶著幾分懇求道:“娘子,讓我睡會,我昨夜就沒睡。”
若兮仍是氣惱,推開莫懷安,然后向后一縮,正要破口大罵。
突然就聽到了莫懷安細若蚊聲的呼吸聲。
若兮看了看莫懷安睫毛下還沒有消退的黑眼圈,努嘴自語:“好啦,好啦,讓你給好啦。”
隨后,躡手躡腳地繞過莫懷安,下榻,將他搬到榻上,蓋上了被子。又將也打起呼嚕的阿寶放在了莫懷安身旁。
若兮伸了個懶腰,坐到桌邊,看到桌上擺放著的粉色衣裙,若有所思地瞧了眼睡在榻上的人,偷偷摸摸地換起了衣裳。
每個夜晚是若兮最難熬的時候,畢竟深夜里每個人都要休息,都要睡覺,只有她不需要。無人相伴、無事所做的若兮只好趴在桌子上,擺弄著茶具,一玩就是一夜,這似乎也成為了她唯一的樂趣。
直到第二日清晨降臨。
若兮百無聊賴,支起窗子,一只手杵著腦袋,看起了窗外的風景。
這日的天氣不怎么好,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似乎驚擾了阿寶。
阿寶睜開了惺忪的眼,然后伸直前肢,張開嘴打完哈欠后,跳上了桌子,像是討好般的拱了拱若兮的面頰。
若兮將阿寶抱入懷中,揉了又揉,突發奇想,高舉起阿寶,看著它懵懂的臉,“阿寶,你會不會變身?就像話本子里的妖怪、神仙一樣。”
就像她在抓妖時,碰到的豹子精一樣。
阿寶不明所以,依舊傻兮兮地望著若兮,順帶“喵喵喵”了幾聲。
若兮生起的興趣,陡然低落下來,她怎么總覺得阿寶不一般,可是哪里不一般,她又說不清楚。
她還以為阿寶是妖怪呢,結果阿寶也就是聰明了點罷了。
若兮垂頭喪氣地道:“等臭狐貍醒來,我們去哪里呢?”
眼看著夏至越來越近,他們既沒有查明初晴死亡的原因,也沒有找到要在青州鬧事的“爾邏人”。
這可如何是好?
“蠢貨,你想去哪里呢?”
若兮看著莫懷安慢慢起身,一雙含笑的狐貍眸看向她。
她搖了搖頭,“不知道。”
雖然說這兩件事只有初晴的事情有點眉目,可是在想了一夜后,她又不敢接近真相了。
她夜里回憶起翠娘、白嬌,哪個的結局不是血淋淋地擺在她面前。
她甚至有些害怕真相的后面,有令她難以接受的事實。
比如利益、人性,甚至有人發現她的秘密,要殺了她!
莫懷安摸了摸若兮的腦袋,喚回失神的若兮,“想什么呢?”
若兮順勢看向窗外,只有三三兩兩的人路過的清冷的街道,“沒什么,你睡醒了沒有,要不要再去休息會兒?”
她突然有點羨慕能夠倒頭就睡的人。
莫懷安拉起若兮的手,“不用了,走吧,我們先下去吃飯,然后再去找殷嫂。”
若兮抽回手,搖頭,“你去吃吧,我又不用吃飯。”
“蠢貨!不用吃飯也得裝裝樣子啊,你可知客棧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
若兮頓時警覺起來,關住窗子,小聲同莫懷安道:“眼睛?都是誰,他們為什么要盯著我們?”
“我哪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有人盯著我們?”
“自然是知道,至于是誰咱們還得慢慢地往出引。”
“你拉著我去哪兒?”
說著說著,莫懷安就將若兮拉出了房門。
莫懷安眉眼一挑,抓住若兮的手,“自然是吃飯啊,娘子。”
許是雨越下越大的原因,客棧內比清冷的街市熱鬧了很多,落腳的客人比平時多了不少。
若兮任由著莫懷安將她拉了下去,坐在一個桌前吃飯。
她小聲嘀咕道:“在房里吃飯不好么?”
莫懷安點完菜后,笑著回道:“好是好,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盯著我們了。”
若兮一聽這話,猛地端立而坐,拘謹了不少,眼神縹緲,偷偷摸摸地看向四周。
莫懷安見狀,眼底的笑意更濃,撫上若兮的手,安慰道:“不用這么緊張,像平常一樣就好。”
若兮的神經仍沒有放松下來,始終瞥來瞥去。
她甚是覺得客棧內的每個人都很可疑。
“脖子酸不酸,要不吃口飯?”
若兮搖頭。
莫懷安卻將包子塞入若兮的口中,“娘子,不要與為夫斗氣,總要吃一點兒的。”
若兮面色一冷,低頭小聲道:“你為什……”
莫懷安朝著若兮的碗中夾菜,“莫回頭,第三排有一個頭戴斗笠的人,看我們半天了。”
沒想到,他們吃了個飯,居然碰到了心懷城府的爾邏人。
奇怪的服飾裝扮,尤其是分外明顯的腳腕處的銀色的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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