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依依捂住了嘴，忍不住哭了起來。

申瑞有點慌張，想湊過去看看又沒敢，“你別哭啊，哭什么？”

路依依擦了擦眼淚，通紅的眼睛瞪著他，有點生氣：“喜歡你為什么不理我？為什么一直都不跟我說？為什么裝得好像對我沒感覺的樣子？喜歡我就讓你那么難受嗎？”

“不……”申瑞拳頭松了又緊，反復幾次，“依依，我一直都喜歡你。只是……反正我們也說到這了，我就實話實說吧。”

“好。”路依依倒想聽聽，他是怎么想的。

“你也知道我以前的事，我原來的妻子難產，大人小孩都沒了。從那以后，我就不想再結婚了，我很怕……我怕會再發生一次那樣的事，我會受不了的。”

申瑞看著她，非常平靜，“所以，你明白了嗎？就算我再喜歡你都不能跟你結婚，你值得更好的。依依，別愛我，我不配。”

他不想看到她難過的樣子，轉身就要走，話已經說清楚了，以后就不用再藏著掖著了。

路依依想了很多種情況，就是沒想到他心里在意的會是這個。眼看他要離開，她連忙掀開被子沖下地，一把拉住他的手：“等等！”

申瑞手動了動，最后還是沒有甩開她，“你沒穿鞋，地上涼。”

“我不怕。”路依依使勁握著他的手，這大概是幾年來，兩個人頭一次這么親近，“你說的我懂了，可我不覺得那是個問題。就算我嫁給別人，生孩子，你能保證就沒有危險嗎？而且……”

她有點羞澀，但還是說了下去：“你要是害怕，我們可以不要孩子的，卿卿廠里賣的那個東西，不就是做這個用途嗎？你娶媳婦就只是為了生孩子嗎？”

申瑞的心有些動搖，“可卿卿說過，沒有百分之百的避孕方法……”

“申瑞！”路依依走到他面前，跟他面對面，第一次用非常嚴厲的話語說：“你還是個男人嗎？卿卿經常說好男人要有擔當，你有男人的擔當嗎？你知道什么才算是擔當嗎？

你根本就是逃避！你這樣對得起誰？對得起我還是對得起你自己和你的家人？你不是應該想辦法去解決去面對那種事情嗎？難道逃避就行了？

我告訴你，我需要的不是你為我好，不是你想怎樣。而是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能在我身邊，那樣就算為了你冒險，就算為了你死我也愿意！”

申瑞被她眼中的堅決給震撼了，竟然移不開自己的目光。他也是才發現，原來她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堅定。自己比不上她，“依依，我……”

“你別說了，我已經把話講明白了，現在你要走就走，你要是個男人，就留下來，你自己決定吧。”路依依松開手，難得強勢一次，說這話的時候心一直是提著的。

她不知道申瑞會不會走，如果他現在離開，他們真的就完了，不可能在一起了。她用力握緊了拳頭，指甲刺得手掌很痛，卻無暇顧及。

屋里一時間特別安靜，外面街上的動靜都能聽到。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路依依才聽到申瑞的回答，一字一句就像敲在她的心頭：“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