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瀟如塵微微蹙眉，問道：“姑娘手里可還留著那胭脂？”
“留著。”牡丹姑娘點頭。“因為抹了那胭脂才毀了容，我自然要好好的留著。”
說這些話的時候，牡丹姑娘的臉上帶著一抹哀怨與氣憤。
換了誰，誰都會這樣。
“還請姑娘讓人把那胭脂拿來給我瞧瞧。”
問題的根源在哪里暫時還不知道，不過跟那胭脂絕對脫不了關系，因為牡丹姑娘是抹了胭脂臉才發紅發紫的。
牡丹姑娘朝身后的丫鬟說了聲：“去把那胭脂取來給這位姑娘看看。”
“是，姑娘。”小丫鬟欠身退出了房間，去取胭脂去了。
“我還想再看一次姑娘的臉。”
瀟如塵邊說，邊從布袋里取出銀針。
這個還是得檢查化驗。
叫那小丫鬟去取胭脂其實作用不大，只不過想讓人看起來，她確實有醫者的風范。
而不是吊兒郎當什么程序都沒走，就這樣莫名其妙把人給治好了。
這樣顯得她不夠專業。
她用銀針輕輕挑開牡丹姑娘臉上發紅的膿包，實在慘不忍睹。
估計牡丹姑娘每天又癢又疼難受得不行，偏又不敢用手去扣去抓，那種感覺真是生不如死啊！
銀針在她臉上收集了信息之后，放進空間里。
隨后她走到牡丹姑娘面前，問道：“牡丹姑娘，有多少大夫給你開過藥，你也給我看一看吧。”
牡丹姑娘原本不太相信瀟如塵這樣的小丫頭能給人看病。
不過現在看瀟如塵這么仔仔細細的問了那么多細節的事情，她開始有點相信了。
看過了那么多大夫，個個都賣弄玄虛說自己醫術有多了得，結果個個都是水鹵蛋。
反倒是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年級雖小，卻十分沉穩。
就好像她本來就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根本不需要吹噓。
正好翠紅端著兩杯茶走了進來。
“翠紅，你去把先前大夫開的藥方，跟剩的藥都拿過來給這位姑娘看看。”
翠紅沒想到自家姑娘這么相信一個小丫頭片子。
不甘之余，也不敢忤逆自家姑娘的意思。
只能瞅了瀟如塵一眼，又出了門去。
沒多久，那個去拿胭脂的小丫鬟回來了，瀟如塵按例檢查了胭脂。
隨后翠紅也回來了，她又看了藥方跟剩下那些涂抹的藥膏。
最后搖著頭嘆息。
“牡丹姑娘，還請縣老爺與我細說。”
牡丹姑娘緊張得雙手緊緊揪了起來。
為什么要找爹爹來說？
難道還是治不好嗎？
她想追問，但是又害怕自己親耳聽到答案。
只能抿著唇朝一旁的小丫鬟說：“茹紅，你帶這位姑娘去書房找爹爹。”
茹紅小丫鬟乖巧的應了聲是，隨后走在瀟如塵面前帶路。
牡丹苑離書房有點遠。
天已經黑了。
瀟如塵在想家里人肯定會擔心她的。
終于來到書房，又稍微等了一會兒之后，終于看到縣老爺跟夫人一起走了進來。
瀟如塵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縣老爺跟夫人輕輕點了個頭。
要記住，她現在是大夫，不是一個小姑娘。
身份的差別，見禮也是有區別的。
縣老爺跟夫人兩人把瀟如塵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
“你就是那個懂醫術的小姑娘？”
比他想像的還小。
縣老爺回想小廝來跟他說有個小姑娘來替小姐看病。
還有剛剛茹紅那丫頭形容的模樣。
跟親眼見到差別還挺大。
這小丫頭比他女兒還小，卻會治病！
“嘖，老爺……”縣夫人側頭在縣老爺耳邊說：“我怎么覺著不靠譜？”
縣老爺臉上的表情同夫人一樣，覺得瀟如塵不靠譜。
然而卻抬手輕輕拍了拍夫人的手背，安撫道：“先問問看。”
縣夫人別無選擇，只能無奈點頭。
她的女兒都看了那么多大夫了，不在乎多耽誤一會兒功夫。
如果眼前小姑娘只是來混吃混喝的，再打發了出去就是。
縣夫人這樣想，心情也變得稍微平靜一些。
“縣老爺，牡丹姑娘的情況……有點糟糕啊。”瀟如塵拖長了尾音。
縣老爺屁股挪了挪。
這說的不是屁話么！
要是不糟糕，他能出五千兩銀子？
要是不糟糕，他用得著大半夜的親自來面見一個小姑娘？
真是笑話！
“說句準話，你到底能不能治？”縣太爺語氣不佳的說。
“若是不能治，你直言便是，我們也不會為難你。”縣夫人也跟著聲音悶悶的說。
瀟如塵手摸著下巴，想了想說：“治，倒是能治……”
能治！
縣老爺跟夫人兩人只聽到這兩個字。
就是說，這小丫頭能治好他們女兒的臉？
“你、你說什么？能治？”
縣夫人站了起來，雙手揪著手帕激動得語氣都有些顫抖了。
“治是能治，只不過……”
瀟如塵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越發覺得牡丹姑娘的臉不容易治。
確實也不容易治，畢竟那么多大夫看過了。
“只不過什么？”縣太爺也不能淡定。
從空間里取出化驗報告，看了報告上的化驗結果。
瀟如塵假意把銀針拿出來看了一遍，說道：“牡丹姑娘的臉，是由于多種真菌感染所致，想要根除只怕得花些銀子。”
縣太爺跟夫人只聽懂了瀟如塵話里那句‘花些銀子’，其他的一概聽不懂。
既然花些銀子就能治好，縣老爺當下就一甩手。
“要花銀子買什么東西，你盡管開口，只要能治好我女兒的臉，花再多錢，我也舍得！”他說。
瀟如塵等的就是這句話。
“縣老爺愛女心切真是感天動地，牡丹姑娘真是幸福。”
縣夫人笑著點頭，說：“這……我女兒的臉，到底該怎么治？”
說恭維的話沒用，來點實際的才有用，縣夫人心里暗想。
“牡丹小姐的臉最先是由于胭脂過敏引起的紅腫。”
瀟如塵說罷，看了看縣老爺跟夫人，是在詢問他們，她說得對不對？
剛剛茹紅匯報過了，牡丹什么都沒跟小丫頭說，所以具體什么情況她根本就不知情。
沒想到竟能一句話就說中，怕也不是瞎蒙的。
想瞎蒙，也要蒙的對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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