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的人都睡著了,尚茜卻因為晚飯時多喝了一碗湯而起夜。
外面夜黑風高,她著實怕得緊。
心想著反正這么晚了,不會有人看到寶石所發出來的光。
于是她拿著寶石從房內出來,走到院子里,寶石把院子里的一方照得亮晶晶的。
這顆寶石自從她拿到手,就一直用紗布包著,這會兒她揭開紗布,把她周圍三米遠都照得通亮。
難掩心中的激動,尚茜因自己擁有這顆寶石而開心。
緩緩朝墻角放夜桶的位置走去,憋太久了能急死人!
漆黑的三樹洞巷口,有個人影偷偷摸摸的左看右看,隨后悄悄爬上了墻頭。
她今天可是清清楚楚聽見瀟如塵那個小丫頭說,衣裳洗得晚,到下午還沒干透,所以衣服夜里就這樣晾在院子里。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自從上次潑水之后,尚家的人都聰明了,到了夜里就把衣裳都收回去。
上次不僅沒給他們尚家一個教訓,周家的活兒也沒能要回來,到現在,她還沒找到別的合適的活兒。
隔壁那卜婆子已經找到別的活兒干了,就她還整天閑著沒事到處亂晃。
所以,今天晚上她一定要抓住機會,尚家院子里的衣裳都潑上夜桶里的水,看看這回他們還能有辦法拯救不!
她小心翼翼又艱難的爬上了墻頭,看了一眼院子里晾著的衣裳,心中一陣狂喜。
果然還都晾在院子里。
她把夜桶提在手上,然后用力的往尚家院子里潑進去。
只聽得嘩啦一聲響,一股味道已經伴隨著響聲飄散開來。
尚茜正好解手完從墻角走出來,突然聽見嘩啦一聲嚇了一跳。“啊!”
驚叫一聲,寶石掉落在地上哐當一聲變成了兩半。
看著地上的斷成兩截的寶石,尚茜先是一愣,隨后發瘋的一陣尖叫。“啊!!!誰,是誰在墻頭!”
說著朝墻頭看去,卻見一個笨拙的黑影噗通一聲掉落在地上,隨后夜桶砸落哐當的一聲響。
“爹,娘,快來人啊,快來人,家里遭賊了!”尚茜此時才知道事情的嚴重,也才從寶石摔成兩半的悲痛中清醒過來。
房間里正睡得鼾的人都被吵醒了。
碧蓮是第一個沖出來的,隨后便是尚富崇,他手里還是握著一根木棍,寬松的衣裳隨著他的跑動而左右晃動。
“賊人呢!出來!”
他喊道。
“爹,賊人從墻上跌下去了。”尚茜指著墻頭說道。
尚富崇二話不說,打開家門沖了出去,來到巷口院子的圍墻外,拿著棍子來回敲打,因為天太暗根本就看不清。
其他人也都出來了,瀟如塵看到地上摔成兩半的螢石,微微蹙眉。
尚茜早就蹲在地上撿起兩塊寶石,難過的嗚嗚起來。
尚蕓忙走過去詢問道:“三妹,這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茜兒,怎么回事?這半夜三更的你在院子里做什么?”葉玨攸也問道。
瀟如塵則追出家門去看尚富崇有沒有找到賊人。
出了巷子,因為天地沒有月光所以很黑,她從空間取出螢石,雞蛋大小的螢石把周圍都照亮。
她來到巷外的圍墻邊上,尚富崇正摸索著什么,突然出現的光亮讓他的雙眼得以看清眼前的景象。
地上除了一小灘尿液之外,再無別的任何線索。
“爹,怎么樣?人跑了嗎?”瀟如塵走近問道。
尚富崇點頭,無奈嘆息道:“大半夜的,到底是什么人要爬咱們家的墻頭。”
這會兒大家都還不知道晾在院子里的衣裳被潑了夜桶水的事情,所以尚富崇才會不解。
而瀟如塵則舉著螢石把墻頭跟墻壁還有地上來回都看了一遍。
別的地方沒什么特別的,卻在墻角的最角落處看到了一塊臟舊的小木塊。
這個很明顯,應該是夜桶在墻頭掉落下來時,砸到地上砸壞了掉出來的一塊小木塊。
她撿了起來,想了想對尚富崇說:“爹,人早就跑了,這是證據,咱們得留好,明天也好報官!”
尚富崇接過小木塊看了一眼,隨后點點頭說:“走,回去吧。”
瀟如塵走到家門口時把螢石收進了空間。
進了家門,就聽見碧蓮吸著鼻子在收衣裳。
葉玨攸跟尚蕓也幫著收衣服,尚茜則站在了一邊,還在擺弄著她手里的螢石,想要把螢石合起來。
滿院子都是夜桶的味道,難聞至極。
瀟如塵跟尚富崇的臉色慢慢變得鐵青,靠近圍墻的衣裳全沾染上了夜桶的尿騷味,臭味難聞。
“姑娘,這下可怎么辦!”
衣服上的臭味不是洗就能洗掉的,而且現在洗,到明天也未必能干!
院子里透著尚茜那塊斷成兩半的螢石的光,雖然光線變得有點弱,好歹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洗,趕緊把沾上夜桶水的衣裳洗一遍!”
說罷,她走到井邊去幫忙打水。
而葉玨攸跟尚蕓碧蓮三個人聽了瀟如塵的話,似乎有了主心骨,急急忙忙的把沾上尿液的衣服都丟進盆里。
“姑娘,就算是洗,這衣服上的味道也不能完全去掉啊!而且,到明天早上怕是來不及交給周家!”
碧蓮邊搓洗著一件衣裳,邊說道。
這點瀟如塵當然想到了,邊打水,邊想辦法。
未了,她想起了她空間里有的藥粉味道比較好聞,如果用藥粉來稍微泡一下衣服,再洗去藥粉,不僅尿味沒了,還能留下一股淡淡的藥草香。
“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說完,她進了廚房,從空間里拿出了藥粉隨手放進舀水的瓢子里,然后走了出來。
“把衣服都先過一下水,然后再放進這個盆里泡一下。”
邊說,她邊把藥粉倒進其中一個盆里,然后打水倒進盆里,來回攪拌了一遍。
等到所有沾上尿味的衣裳都在放了藥粉的盆里泡了一會兒之后,她才把衣服都撈起來,重新過一遍水。
看來今天又要動用她空間里的烘干設備了。
一大群人忙得不亦樂乎,除了尚富崇明日一早要干活所以讓他回去先睡之外,就只有尚茜一直在擺弄她的兩截螢石。
對衣裳的事情,絲毫不上心,似乎與她無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