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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家今年算是過了一個相對熱鬧的春節。

兩祖孫終于脫去背負的債務，終于能昂首挺胸的走在親戚中，不再被各式的話語諷刺，不再飽受別人異樣的目光，不再被人揣測是否又要借錢。

不僅如此，為樓清羽在電視廣告上的露面、微博上的名氣和熱度，還有那天才烘焙師的名號，令李紅梅走出去倍有面子，整個春節都能聽到來自不少人的稱贊和贊嘆。

特別是以往那些冷漠相待，亦或者是相處一般的那些親戚好友，面對李紅梅和樓清羽的態度更是不同了。

“李奶娘啊，聽說蒸心蛋糕給了你不少廣告費啊，起碼得有幾十萬吧？”聲音里滿是八卦和好奇，明明是在問比較隱私的薪酬，但中年婦女的臉上的神色卻是理所當然，似乎并不覺得有哪里不對。

“李奶奶，小羽這孩子可真有出息啊，小時候就長得漂亮可愛，長大后被人邀請去拍廣告片，這下李奶奶下輩子不用愁了！”如果臉上的嫉妒能收斂一下的話，這句話聽上去就更真實了。

那邊的樓清羽也被好幾個人圍住了，其中站在眼前母女倆更是一臉熱切，“小羽小羽，表姑平時對你不錯的吧？”

“還行。”語調卻頗為清冷。

女子卻像是看不到，笑意盈盈的說，“你看看你表妹小美，今年七歲了，會彈鋼琴跳舞，長得又漂亮，你幫我問問電魔都視臺那邊，有沒有什么廣告片可以讓小美拍一下，什么優秀小手表、足足高學習機什么都可以的，我們不挑！”

聞言，樓清羽有幾分難以言喻，若真是不挑的話，那專門挑這兩個大品牌說出來的意圖是什么？不過沒等她反駁，另一個女子又貼過來了。

“三表姑想問一下你啊，烘焙店還缺不缺人，你表弟剛中專畢業，做事勤快，學習能力又強，正好可以給你打打下手什么的，工資也不過給太多，四五千就可以了。”

面對這些懷著善意或者惡意的言語，李紅梅依然保持著以往的態度，不因人們的討好、稱贊、奉迎而動搖，更不會被這一時而蒙蔽了雙眼。

“也沒多少，就一些辛苦費，還債后都用光了。”

“謝謝夸獎，也是運氣比較好。”

“抱歉，我跟電視臺的人不熟。”

“抱歉，烘焙店暫時不缺人。”

能說果然不愧是祖孫們，打發這些不怎么善意的問題，都是簡單直接粗暴，沒有任何一絲余地留給這些人。

但總的來說，為祖孫倆脫離了債務苦海而高興的人、真心實意稱贊樓清羽的人占了很大比重，前幾年因為錢財的事情與不少人關系鬧的比較僵硬，今年已經慢慢緩和過來了。

整個客廳都是彌漫著熱鬧轟轟的氛圍。

直到天色晚了，送走了年初七最后一批來拜訪的客人，老人一邊清掃桌面上的瓜果核和茶杯，一邊低眸笑道，“小羽，我覺得今年的春節過得很開心，已經很久沒試過這樣了。”

老人的聲音里透出那一抹感慨與珍惜，這樣的感受只有她和孫女兩個人才能體會到的，曾經的相依為命，只有一起經歷過，才會懂的感受。

“阿嬤，我保證，”女孩忍不住上前抱住了老人，一道清淺的低語隨之響起，“以后我們的春節一定更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