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妍希躺在一個空蕩蕩的病房里,望著玻璃墻外的老夏夏母,擠出一個微笑,又望著旁邊的許默,不放心的交代著,“你打針輕點,我怕疼。”
“好。”許默點點頭。
低頭給她的胳膊擦了擦碘酒,從一個小藥瓶里抽出一針管的藥,夏妍希咽了咽口水,閉上眼。
“放松點,”許默輕笑道。
夏妍希深呼兩口氣,望著他認真的把針插進自己的血管里,沒有想象中那么疼,但還是害怕。
“好了。”許默把針管放在一旁,靜靜的望著她眼皮不停的打架。
“夏妍希。”許默喊道。
“嗯。”夏妍希無意識的應道。
“你多大?”
“十九。”
“你父親是誰?”
“夏清遠。”
“母親呢?”
“嚴璐。”
“你小時候有沒有發生什么事?”
屋外的老夏夏母互相攙扶著站在玻璃墻外聽著。
“有,被拐走了。”
“誰?”
“不認識,一個男人,”
“他對你做了什么?”
“打我,掐我,他脫了他的衣服,脫了我的衣服,對我,,”
拐她的男人有戀童癖。
夏妍希說了很多,老夏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夏母已淚流滿面。
許默又問了一些,夏妍希乖乖的回著,最后,許默道“睡吧!”
夏妍希閉上了眼。
許默走了出來,望著老夏和夏母,沒有立刻說話,等他們恢復心情。
好了一會兒,許默才道,“坐吧!”
坐了下來,許默道,“那個男人怎樣了?”
“關了一年多就被放出來了,”老夏聲音冷到極點。
“這么輕?”許默有一絲震驚。
“妍希做了鑒定,只是表面損傷,失蹤也沒超過二十四小時,”老夏道。
許默點點頭,“你們沒有給她看神經科醫生么?”
“如果做了這方面檢測,她就得背負神經病這三個字。”老夏望著他,“而且當時她太過安靜,我們只以為她是嚇到了,沒想到她后續還有這么多問題。”
許默點點頭,“我明白了。”
“她什么時候會醒?”夏母望著玻璃后面,夏妍希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皮膚白的她仿佛融入了那個環境,讓人舍不得去破壞。
“藥效過了就可以。”許默道。
夏妍希被轉入了普通病房,夏母在床邊,一只手握著她,一只手梳著她的頭發。
“妍妍呀,沒關系的,都過去了,”夏母邊說邊哭,她一想到自己捧在人心里的姑娘被人那樣糟蹋,氣的她身體忍不住發抖。
為什么?當時她的那么小,什么都不懂,為什么要那樣對待她?
“好了,都過去了。”老夏拍拍她的肩膀。
“我恨不得剁了那個人渣。”夏母紅著眼咬著后槽牙道。
“我也想,但有什么用?妍希回不到過去,”老夏無奈道。
等到晚上,夏妍希還沒有醒,夏母有點慌,“她怎么還沒有醒?都過去幾個小時了。”
“我去喊醫生。”老夏急促的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許默就來了,給她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各項指標都平穩,再等一夜,不行我們就強行喚醒。”
夏母只好點點頭。
第二天,夏母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夏妍希,她醒了。
夏母激動的喊著,“妍妍,你終于醒了,你嚇死我了。”
夏妍希歪著腦袋望著窗外,沒有看她一眼。
夏母愣了愣,又喊了一聲,“妍希,”
夏妍希還沒有理她。
夏母慌了,她找來了許默。
許默問了一些話,她都沒有理他。
許默擋住了她的視線,她便閉上了眼。
許默望著老夏和夏母,“我們出去說吧!”
老夏和夏母對視了一眼,和許默一起走了出去。
“醫生,我女兒沒事吧!是藥效還沒過是不是?”夏母著急的說著,她希望得到醫生的肯定。
老夏扶著夏母,“沒事的,肯定會沒事的。”
許默低著頭,頓了頓,才抬頭道,“她把自己封閉了,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夏母和老夏震驚的望著他。
許默望著他們道,“她沒能走出來。”他有想到這個問題,他以為她是堅強的。
夏母腿一軟,老夏立馬扶著她,兩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心里滿是懊悔。
“為什么讓她打個那個針?為什么呀?”夏母在老夏的懷里哭喊著,“過敏就過敏,不結婚就不結婚,還我一個蹦蹦跳跳的女兒,你還我。”
老夏摟著夏母,抬起頭,滿是希望的望著許默,“能治好么?”
“對不起,我起不了什么作用,關鍵看她。”許默面無表情道。
也許是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悲傷。
老夏點點頭,拍了拍在他懷里抽泣的人。
許默默默的離開,走的時候透過門上的玻璃望了一眼床上躺的人,夏妍希睜開了眼,望著窗外。
他也在后悔!
不應該聽她的。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夏妍希被帶回來家,夏母拉著她坐在沙發上,耐心的叮囑她,“乖乖在這坐著,媽媽給你做飯。”
夏妍希的眼睛始終盯著窗外。
夏母嘆了一口氣,哭了一個星期,眼淚早就哭沒了,她本想辭了職,專門在家照顧夏妍希,老夏不同意的,他不希望夏母的生活只有夏妍希,所以,他建議把夏妍希送去醫院,夏母不同意,兩人還在僵持中。
夏母做好飯,試探的喊了一聲,“妍希,吃飯了。”
沒有人回應她。
夏母望著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什么都需要別人的幫助,好像還不如小時候,小時候的夏妍希可愛笑了。
夏母盛了一碗飯,把菜端到茶幾上,一勺一勺的喂著,也絮絮叨叨的說著什么。
“妍妍,你說哥哥回來,知道你變成這樣,會不會怪我們呀!哥哥發火可恐怖了,你有沒有看過?媽媽很害怕,所以你趕快好起來,這樣哥哥就不會發火了,好不好?”
夏妍希望著窗外眨了眨眼。
夏母把眼淚憋了回去,喂好了飯,又喂了一些水,帶著她回了房。
又過了一個星期,瞞了夏言風兩個星期,他終于知道了消息。
夏母把點開視頻電話,把手機對著夏妍希,“妍妍,你看是誰?”
夏妍希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夏妍希,”夏言風冷冷的喊著。
還是沒有反應。
“夏妍希,你要再不理我,你看我回去怎么治你?”夏言風威脅道。
夏妍希只是眨眨眼。
夏言風揉了揉腦袋,“算了,”
夏母收回手機,“言風,美國那邊有沒有厲害的醫生,”
“我查查,”夏言風道。
夏母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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