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柳氏還以為自己幻聽,等阿玉紅著臉又復了一遍,下巴都要掉下去了。
“多,多少個月了?”
柳氏平復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其實這事想開了也是好事,既然都已經跟了王爺,能生下子嗣當然最好。
“二個來月了。”
“平時難不難受?反映大嗎?”
“還好……”
母女倆正細細的說著話,不想這時房門突然給撞開,白大牛喘著粗氣站在門口。
“阿玉,你,你,你還沒滿十五呢,那,那良王也太……”
他的寶貝女兒還有一個來月才到及笄之年,那良王也太迫不及待了吧,還讓女兒懷上了。
他的這些話并沒有說出來,就被柳氏掩住了嘴拉進房里。
“你小聲一點,外面站著那么多人呢,不想活了?”
柳氏責怪,又過去將房門好好關上。
外間的三個孩子正在分食糕點,倒沒人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白大牛僵著身子攥緊雙拳,感覺氣得不輕。
柳氏嘖嘴,“你瞎胡鬧什么,事情都發生了,說這些沒有意義。”
“我……”
白大牛氣悶,看見女兒一直垂著頭,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女兒賣身的事情怪他,先前那次知道她是良王的丫鬟還有些自豪,畢竟那地方是王府,不是隨便人都能進的。只不過后面見堂堂王爺居然出來為女兒長臉,他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如今這事也是大家料想中的結果。
白大牛內心暗嘆,撓撓頭又拉門出去。
柳氏沒理他,上前拍了拍女兒的肩膀道,“別理你爹,好好跟王爺相處,以后為兒女爭取一個容身之所。”
自上次的事情之后柳氏就預想過女兒的后半輩子,現下跟了良王還懷上孩子,已經沒有再回來的必要,在后宅大院爭取一席之地才是最重要的。
“娘,我知道的。”
阿玉抱緊了懷里的妹妹。
柳氏見她這般,心疼得利害,伸手將女兒攬住,又悄聲問道,“王爺有幾個子女?王妃好相與嗎?”
雖然事情都這樣了,但她對良王并不了解。
良王那來的子女,阿玉一一說了,抱括無正妃只有姬妾跟側妃的事。
柳氏聽完倒是驚了一跳,同時又有些不解。
“王爺應該年過二十了吧,后院就無一所出?”
阿玉搖頭,“娘,殿下他,他好像不去后院。”
說到這里,阿玉有一絲甜蜜。
“真的?”柳氏也笑了,放下后院的那么多女人不寵,目光只往女兒身上放,還懷上了,看來那良王很喜歡女兒的。
而且王府無子嗣,那女兒肚子里的不就是長子!
“嗯。”
“如此甚好,現在你懷上的可是王府長子,就算不是嫡,也占個長。”
嫡長兩字的含意柳氏還是懂,然后她又問道,“按理王爺已經到了娶正妃的年紀,為何一直沒娶,這些事你可清楚?”
阿玉搖頭,想到先前偷聽到的那些談話,還是道,“應該是還沒有合適的人選,想想也快了。”
她說這話時神情明顯黯淡,堂堂一方藩王的確不可能沒有正妃,柳氏拍拍女兒安慰道,“就算以后正妃進門你也別有太多壓力,只要有孩子在身側,王府中就有你的一席之地。”
阿玉點頭,道理明白,聽著難受。
兩人正說著話,不一會白大牛又進來了,不是他想說什么,而是里正跟蘇秀才來了,拿了很多米糧跟酒菜,說是請王府這些人吃飯喝酒,要在他們家辦兩桌。
這種事情白大牛也不敢隨意答應,便進來詢問意見。
這是看著自家風光巴結來了吧,阿玉想了下便同意了。
讓這些人巴結著并不是壞事,以后自家在這里過日子好歹有人恭敬。
阿玉在柳氏的陪伴下去了堂間,那周里正跟蘇秀才看見她居然行起禮來,還尊稱了一聲夫人。
今天阿玉回來的陣勢已經說明一切,再看不出來就是傻子。
沒想到啊,前半年還慘兮兮的白家,如今卻攀上了王爺。
周里正想到自己做過的一些事情后背冒汗,給阿玉行禮的時候腰都快折了。
阿玉淡淡點頭,就那么默默坐著聽那些人說恭維的話,跟良王待久了,她也學了點魏漓的神態,要說氣勢還有那么點樣子。
周里正跟蘇秀才無法再將眼前的阿玉跟曾經的白家小姑娘混為一談,就算被叫坐下也是正襟危坐。
特別是周里面,看著院子里的王府侍衛,額頭冒汗,沒一會便不敢坐了,說是請兩個人過來幫忙做飯,跑出去安排雜事去了。
他那一副害怕的樣兒表現得太過于明顯,柳氏皺眉,趁著還沒有吃飯的空檔又將女兒拉到房里,提起她哥哥白英的事。
“以前還說沒門道,現下你在王府里,不如找機會去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找到你哥哥。雖說這么久也沒個信兒,可不管怎么樣也要知道一個結果。”
兒子一年多都沒消息了,柳氏也沒有放棄,之前還想著有機會要去城里的衙門打聽,現下女兒在那邊,又有王府的關系,尋個人應該不難。
“娘,我也在想這事,等殿下回來了我就找機會跟他提。”
阿玉跟枊氏的想法一樣,當初哥哥走的那一幕還在腦海中,明明拍著胸口保證了,還說出那樣的雄心壯志,沒給家里捎信的這些日子,他肯定是給別的事情耽擱了。
外面現在那么亂,沒辦法傳信也很正常。
“如此就好。”柳氏嘆氣。
“娘,你別擔心,不會有什么事的。”
阿玉笑,然后便拿出帶回來的那些銀子道,“都是殿下賞的。娘,我想去城里買個院子,大家都搬過去如何?”
全家都搬到城里去,阿玉早就有這種想法了,方便又省心,以后她想回家看看就不用這么麻煩,隨時都可以。
女兒又拿銀子回來了,柳氏看了看,比上回還多。
“阿玉,真是殿下賞的?”
“我還騙你不成。”
柳氏想想也是,這些銀子對他們再言可能一輩子都見不著,可王府的富貴,又豈是他們這些村人所能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