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用了幾天的時間,總算是把事情給理順了。
她現在身處靖朝京城的紀家。
紀家是勛貴之家,當年紀家老祖宗跟著靖朝太祖皇帝打下江山,開國之后封了國公之位,傳到安寧這一輩是第四代,如此可見,靖朝開國并沒有多長時間,如今正是盛世。
而安寧的這具身體是紀家的嫡長女,她的父母早亡,不過她還有一個弟弟叫紀安和,她和紀安和跟著叔叔嬸嬸過活。
因著安寧的父母去的早,如今府里的下人也早就不再提他們了,原來的紀二老爺,現在滿府都稱為紀老爺。
紀老爺和紀太太雖說對安寧并不如親生的那樣親近,可也沒什么壞心思,總歸是把安寧姐弟好好的撫養長大。
就是安寧早年間訂下的和崔家大郎的親事,他們也幫著好好維系著,到如今安寧十六歲也該成親了,紀太太也給準備了豐厚的嫁妝,說起來,并不曾虧待安寧姐弟。
另外,就是紀二姑娘和紀三姑娘就算是有點小心思,可對安寧也算是不錯的。
雖說姐妹三個有時候也會鬧點小矛盾,總是有些小嗑絆的,可大的矛盾是真沒有,也沒有像有些人家那樣后院混亂,姐妹之間互相陷害。
總體來說,紀家的環境還算是可以,原主在紀家過的也算是挺肆意的。
可惜原主也不知道是招了誰的眼,馬上就要出嫁了,出門上香的時候掉到了河里,正好碰到一個窮書生把她給救了。
因為這個,和崔家的親事也作罷,原主本來就著了風,因為親事沒了,又氣又惱的一下子就病倒了,若不是安寧來,原主只怕已經沒了。
安寧趁著幾天養病的時間把事情理順了,然后身體就漸漸好了起來。
她能下床走動的時候,就發現紀家的姑娘們果然都是不太識字的。
不管是原主還是紀二姑娘或者紀三姑娘都只是些須認得幾個字,能看得懂帳本子就罷,什么女四書,什么四書五經等等這些書紀這的姑娘還真就沒有讀過。
紀家在京城勛貴之家中也算是個奇葩了。
別人家的姑娘就算是不會讀四書五經之類的正經書,可總是要讀一些女四書的,偏偏紀家姑娘連這個都不讀,不讀書也就算了,什么女紅廚藝之類的也不懂。
不過,紀家姑娘摟財的本事倒是有的,管家理事也算得上強項。
因為原身并不太識字,安寧總是要維持原主人設,因此也就裝作睜眼瞎,全當不識字。
等她身體漸漸好了的時候,紀太太來了一遭。
安寧這也是頭一回見著紀太太。
紀太太看起來大約三十多四十的年紀,穿著打扮卻十分鮮亮,身材保持的也很不錯,看起來是個開朗愛笑的性子。
她一進門就笑:“寧寧總算是好了,我和你叔叔這些天也擔心的不得了,今兒一見你精神不錯,面色也紅潤,總算是安心了。”
安寧趕緊起身相讓:“太太趕緊坐,茉莉,趕緊端茶。”
紀太太拉著安寧的手坐下:“可憐我的兒,怎么瘦了這么些?”
安寧笑了一下:“這些日子病著,也不愛吃飯,肯定是會瘦一些的,不過我現在好了,養上幾天就養回來了。”
紀太太就拉著安寧說了幾句家常話,然后問安寧:“你的親事打算怎么辦?蕭這那邊又請了媒人登門,我就想過來問問你是什么意思?你要不要嫁給蕭公子?若是嫁,我和你叔叔就幫你準備起來,若是不愿意嫁到蕭家也沒什么,你叔叔說了,崔家歪纏才退了親事的,你和那位蕭公子又沒怎么著,怕個什么,你要是有別的意思,你叔叔也幫你辦了,京城這邊不行,咱們到別的地方尋門好親事還是成的,憑著你叔叔的面子,總歸是能讓你體體面面出嫁的。”
安寧低頭想了一會兒:“太太,我……能見一下蕭公子嗎?那日我被救上來就昏了過去,并沒有見到救我的人是什么樣子,到底是什么品性,我如何敢嫁?我得親自見上一面,試探他一下才能做決定。”
聽安寧這么說,紀太太輕舒一口氣:“這是應該的,回頭我和你叔叔說一聲,讓他幫你安排。”
安寧見紀太太答應了,抬頭就笑:“多謝太太,我知道老爺太太惦記著我,對我也十分疼愛,我生病的時候,老爺太太只怕也心焦的很,索性我現在想開了,崔家也并非什么好去處,親事黃了也就黃了,往后我一定會好好的。”
這是安寧的真心話,紀太太也聽得出來。
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憐惜安寧:“好孩子,你能這么想就好,往后啊,咱們和崔家離的遠些。”
安寧送走紀太太,一時間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她現在不能讀書,任何和書本寫字有關的事情都不能干,又不做女紅,更不通廚藝,每天歇在家里到底要干什么啊?
她沒有原身的記憶,也不知道原身每天都會干什么,實在閑極無聊,就去花園走走。
這一走,還真叫安寧走出事來。
紀家的花園是在后院,離著街挺近的,隔一道墻就是一個小巷子,過去就是熱鬧的大街。
安寧站在花園里都能夠聽到外頭貨郎沿街叫賣的聲音。
這個時候已經入秋,天氣漸涼,花園里的很多花都已調謝,除了幾盆菊花,也沒什么看頭了。
那幾盆菊花就放在離后墻不遠的地方,安寧過去看了兩眼就提不起興致來。
紀家的菊花雖說也是名品,可安寧去過那么多世界,看到的花卉何止千萬種,這些菊花在安寧眼里真沒有什么能夠讓她另眼相看的地方。
不過安寧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在菊花旁邊的石頭上坐下來,盯著幾盆菊花發呆。
她呆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頭墻上傳來幾聲咚咚的聲音,這些聲音有長有短,組合起來就是密語。
安寧一聽到這些聲音,眼睛就亮了起來。
她對跟著她的春桃道:“我有些冷,你去給我拿件披風,趕緊去,我在這邊等你。”
春桃答應著就走。
等春桃走了,安寧看看四下無人,也在墻上敲了幾下。
她才敲完,就見墻頭上露出一個腦袋來。
那是一個挺年輕的公子,他探頭往這邊看了看,看到安寧的時候,笑著招了招手,然后一個縱身就跳了進來。
安寧趕緊往后退了幾步,定神打量這個公子,看了兩眼,她就笑了起來:“蕭元。”
“嗯。”
蕭元也在打量安寧:“是我,你現在可好?”
安寧趕緊拉蕭元找了個避人的地方坐下,把她的情況跟蕭元講了,蕭元也講了一下他的情形,兩個人一對照就忍不住笑了。
原來蕭元就是那個救了安寧的蕭公子。
他是前天來的,來了之后倒是有了原身的記憶,他在理順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就趕緊來尋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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