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高曼琳、熊平夫婦來了,四位擁有一定共同興趣的人相聚,不愁沒有話題。
席間,高曼琳重提舊話。
不接影視就算了,希望羅青羽趁沒過年多接幾個廣告,報酬都在三十萬以上。若她的名氣持續高漲,報酬只多不少,她假期多,就這么浪費太可惜了。
高曼琳不稀罕這點錢,她喜歡扶持和培養一位紅人的過程。
“我不想過得太忙碌,現在這樣挺好。”羅青羽依然拒絕,哪怕高曼琳的臉色不好看,“我知道錢很重要,更想把精力放在專業上。我的舞臺不寬,專業跟不上,拍再多廣告也挽回不了人氣。”
“我看你對自己的專業應對綽綽有余,要給自己信心。接觸陌生的領域能讓你多長見識,拓寬眼界,對你的專業一樣有好處。”高曼琳說完,在桌底踢一腳熊平。ii
熊平立馬意會,“對啊,青青,我很早就說過你有表演天賦,還記得當年你幫我們編的音樂劇嗎?當時大家領會不到你的意思,你親自上陣演繹給大家看……”
她能夠很快進入角色,唱功好,語言、表情豐富詼諧,差點把大家笑趴下。
“看吧!不是我一個人說你,你應該多聽聽觀眾的意見。”老公這番話說到她心坎里了,高曼琳高興地給他斟茶倒水,殷勤備至。
“真的?我怎么沒聽你們提過?”溫遠修頗驚訝,不敢相信地盯著羅青羽看,實難想象她居然會演戲?
羅青羽瞥他一眼,“別聽他們胡說,我對表演不感興趣。”
高曼琳趁熱打鐵,力勸“興趣可以培養的,做人不能太死心眼。”ii
“在我看來,青青你是一個被興趣耽誤的……”在愛妻的殷殷期盼之下,熊平坦然說出自己的想法,“靈魂歌手。”
高曼琳“……”啥?
溫遠修“……”誒?
羅青羽“……”你們都不吃,我吃。
“我喜歡她的唱功,真的,可我們要尊重她的選擇……”他沖愛妻那張黑臉再次強調。
下一刻,包間里一陣喧嘩——
“姐,你要冷靜……”好累。
“小遠你閃開!今天不教訓教訓你,老娘特么跟你姓!”女王擼袖中。
“此話甚佳!”躲避家暴的男人猶不知死活地踮起腳尖,文縐縐地加一句,“世間女子本該如此。”大男人主義思想正在作死g。ii
羅青羽看不過眼,瞅準時機把溫遠修揪出夫妻倆的戰場
“不管他們,咱們吃。”
夫妻打架,外人遭殃,躲遠點為妙。別看熊師兄在她們這些師弟師妹面前表現成熟,在高曼琳跟前特幼稚,兩口子經常一言不合就耍花槍,不傷感情那種。
“你會演戲?”溫遠修坐回位置瞪著她,仍然不敢相信。
“不會。”羅青羽搖搖頭,“熊師兄在吹牛皮,在幫我開脫呢。”
神特么的一個被興趣耽誤的靈魂歌手,他不如直接說她是萬能藝術大師。演音樂劇跟拍影視能一樣嗎?真是的。
溫遠修遲疑了下,“要么你試試?或許你在其他方面更有天賦。”人生那么長,多嘗試,多總結,尋找最適合自己的特長。ii
羅青羽默默一抬頭,給他一個安靜的死亡凝視。
“呃,不喜歡就算了,”溫遠修很識趣地別開眼,拿起筷子,“吃飯,吃飯,菜涼了……”
兩人氣氛和諧,他吃菜來她吃肉,歲月靜好。
而在他們的身后,還在吵鬧——
“別抓頭發別抓頭發,我成地中海丟的是你的臉!我跟你講……”
酒過三巡,曲終人散。
晚上十一點多,溫遠修搭高、熊夫妻倆的便車悄然返回帝都,羅青羽仍回公寓住一宿,收拾行李。
至于衛生,明天會有一位家政阿姨過來打掃,不用她搞,簡單收拾一下就行。
翌日清晨,確認一遍屋里沒有自己的東西了,這才拉著行李箱離開。來的時候行李不多,如今天氣涼了,把新買的秋裝穿上,箱里的重量便跟來時一樣。ii
住在別人家多有不便,高曼琳這樣安排她才這樣住著。自己在魔都買房子?別逗了,沒錢啊!她家的整體收入在鄉下或許好看些,在大都市根本不夠看。
況且,她在魔都的工作未必長久,這么快就考慮買房子有點不切實際。暫且住著,雖說花無百日紅,做人要樂觀,或許她與大家的友誼能夠四季常青。
接下來,她要先去壩上大草原旅游,放假前做了攻略。聽說那里的秋景最好,金色的壩上五彩斑斕。
說走就走,外邊的世界與城市不同,監控不是那么多。到了晚上流落荒野,她可以閃身進入丹爐山洗澡、晾衣服,還有吃東西和睡覺,凌晨三、四點再出來。
當然,正常的情況下,能用人力解決的事盡量不用掛壁。比如她沒車,偶爾乘火車去一些陌生的地方。ii
到目的地之后,她按照地圖要么步行,要么搭便車,有人將之稱為窮游。其實,她更喜歡用腳丈量大地,慢悠悠地游覽祖國的大好河山。
羅青羽一直把相機帶在身邊,寸步不離,隨時拍攝她身處的一幅幅美景。搭便車是為了一種體驗,一種民風體驗,喜歡那種與陌生人溝通相處的過程。
當然,這種情況難免碰到令人不愉快的事。
有一次,她站在路邊攔車,那輛車的主人一看便知她是漫漫征途中的一枚窮游女。他們不僅不停車,從旁飛快駛過的時候,有人伸手出車窗朝她豎中指。
羅青羽“……”
她不氣不惱,安靜站在路邊看著對方一掠而過。有什么可惱的?人家不懂她,她同樣不了解人家,或許他們曾經吃過這方面的虧,設身處地想一下嘛。
況且,世上還是好心人居多,這不,接下來這輛車停了。不過,等她拖著行李箱往車里邊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啊,哈哈,”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退離車子兩步,對車主訕然一笑,“不好意思,我忘了要等一位朋友,你們先走吧,我再等等。”
車里只有一對男女,兩人約莫三十來歲,男的開車,女的坐在后座。
“上車吧。”后座的女士探出頭來,沖她善意一笑,“這天眼看要黑了,你一個女孩獨自在這兒等多危險啊?你朋友沒手機嗎?打個電話通知他一下嘛。”
“天氣預報說有雨,快上車。”那位男司機已經下車向她走過來,不容分說地幫她把行李放在后車廂,“我們訂的酒店六點辦理入住,晚了房間會被取消。”
看似霸道,其實是有點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