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丁寒娜堅決不接她這筆生意,沒轍,人財兩失的馮萊酒醒之后,萬念俱灰,做什么都提不起干勁。
工作暫停,整天呆在家里連飯都不想吃。要不是舍友下班歸來,順路幫她打外賣,估計餓死在出租屋也沒人知道。
在家躺了兩天,不見丁寒娜、羅青羽打個電話問候一下,當她死了似的。
馮萊:“……”
心好冷,她失戀了,居然找不到人傾訴。舍友要工作要應酬,還有男朋友,沒工夫陪她太久。
又不敢獨自去喝酒,好運氣只有一次,再痛苦也不敢拿自己的清白與性命作賭注。羅青羽平日忙得很,除了丁寒娜的飯局,別人約她吃飯從未成功過。
即便相處不久,馮萊對她的為人略有了解,因為姚蓮娜約她吃飯同樣被拒絕。
“有錢人都這樣,高冷,目空一切,請她賞臉吃飯比登天還難。”馮萊已經徹底放飛自我,人生無望,就不必戴面具了。
姚蓮娜是個說話算話的,今天約馮萊出來喝茶看看恢復的狀態如何。如果可以,改天就找人與她相親。自己朋友多,一天相一個不成問題。
想從一段情傷里跳出來,最快的方法是開始一段新感情。
“你這么口無遮攔,小心禍從口出。”姚蓮娜好笑地給她倒杯茶,“你那晚的醉話嚇我一身冷汗,她會不會因為這事生你的氣?”
“不會,”馮萊很有把握,“真正高冷的人,她表情不一定冷,但心冷。不管你說她好話還是壞話,一概懶得理你。咱們這種人在她們眼里,就像螻蟻。”
太渺小,入不了她們的法眼。
“你別這么說,好像跟人家有仇似的。”
馮萊嘆口氣,沮喪道:“自從認識她們倆,我發現自己開始仇富……”失戀本就不好受,加上仇富心理就更容易遷怒于人。
“娜娜不算富,她沒錢了。”全部捐了。
“她有房子。”
提起房子,馮萊心如刀割。羅青羽說得沒錯,有錢養房子不好嗎?干嘛便宜男人?房子不會跑,可男人有腳啊!
越想越替自己不值,四十多萬,加上以前的能超過五十萬,她捶胸頓足中……
自那天開始,馮萊發奮圖強,開始漫長的相親之路。連羅青羽都知道她相親的過程,娜娜說的。只要她在公司,姚蓮娜上個廁所的時間也會進來聊聊天。
羅青羽和丁寒娜完全不擔心馮萊的生死,因為她們一個能看到生死,一個能看到命運的走向。
馮萊的死路還不到,不必瞎操心。
就算看不到壽命,羅青羽也不會擔心她。情傷而已,誰沒受過似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作為成年人,為情愛想不開要尋死的,她不阻攔。
太累了,除非對方是自己的好朋友,普通朋友沒有這個待遇。
馮萊說得沒錯,她就是一個莫得感情的人。另外,就快十一月了,離工作結束的日期越來越短,她越來越忙。
舞蹈班的學生進度不用愁,武術班那群小家伙讓她犯難。
他們滿心期待,做了她的徒弟之后可以得到一套適合自己的功法。呵呵,怎么可能呢?并非她藏私,他們目前練的便是最好最合適的,這一點她跟管事提過。
但不給不行,否則小家伙們沒動力。
所以,周一至周五這幾天,每天下班,她就窩在家里準備教材。
把學員們的缺點畫出來,等正式收徒那日,她再把修正版的動作圖給他們。都是他們學過的,但小孩子好忽悠,至少幾年后才會發現上了她的當。
嘻嘻,希望他們將來不要太恨她。
吹著清涼舒爽的風,羅青羽坐在庭院里畫著,旁邊擺著一壺寧神茶。和干媽通話的時候聽她提過一下,說是消解郁氣,輕松減壓的,便自己買來嘗嘗。
干媽突然愛喝這款茶,不知有什么煩心事。自己是小輩,問了,可她不說。只好提醒母親大人,讓她勸解勸解。
結果親媽說她也在喝……
可見兩位媽媽平時互有溝通,如此便好,就不勞她這小輩操心了,年輕人都很忙。如果她倆愛喝,大不了等自己日后回山做幾瓶,攢著讓她倆慢慢喝。
正在一心二用,手機響了,拿來瞄一眼,是農七哥的電話。
“喂?七哥?這么晚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對方是個調皮的。
“沒事你找我干嘛?聊天我不會呀。”羅青羽直懟,“我在備課,沒事掛了。”
“哎哎哎,”生怕她真的掛,農七哥直奔主題,“明天到我家吃飯。”
“不去,忙。”
他家的飯有什么好吃的?一群人明面上聯絡感情,實際上各有盤算,她媽媽到底什么時候再出新配方已經被問過N次,神煩。
“哎哎哎,我好歹是個有職位的人了,給點面子。”
“就你有職位,我沒職位?我打兩份工,真的沒空,不去。”
“哎哎,工作是做不完的,你連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來吧來吧,我有正經事找你。”
“那你現在說嘛。”
“電話里說不清楚,就這么定了,明天你要是不到我派人去接你,拜!”
對方爽脆地掛機,怕接到她的拒絕電話,竟然還關機。
羅青羽瞪著手機,“……”
嗤,小樣的,以為關機就收不到拒絕了?她發信息。他有沒收到無所謂,反正她發過了……
不過,第二天下了班,羅青羽到底還是去了。因為農七哥派了一位熟人過來接她,就守在她教室門口。
“有什么事非得我去?”再見農九妹亦雙,羅青羽蠻意外的,“我在你們公司無職位,有事求年哥甭找我,找我也沒用。我在他眼里就是個憨憨,不中用。”
原本一臉嚴肅的農亦雙聽罷,表情繃不住了噗嗤一笑,“沒關系,在他眼里我們都是憨憨。”
羅青羽:“……”
可能覺得老三對羅小妹也不特別,農亦雙對她的態度緩和了許多,也不向她討要香息丸的銷售權了。
但是,不管羅青羽怎么問,農九妹堅決不透露今晚因什么事找她,直到在農七哥看見一客廳的人——
“這位是表叔、表嬸,他們旁邊那位世侄女姓王,叫王初蕾。”農家嫂子暫時充當女主人,為羅青羽介紹道。
農家嫂子便是借車給她的人,叫沈婭。
而表叔表嬸是農家一表三千里的親戚,查族譜也翻不出親戚關系那種,但表叔的爺爺和太爺、太奶有交情。
今天這事,是表叔表嬸對老三家的妹子挺好奇的,想見一見。有太爺的叮囑,農家小輩挺難的,畢竟大家都不喜歡這種場合。
幸虧人家想見的是羅小妹,其他人都是陪襯。
羅青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