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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宇生和谷寧今晚,哦,接下來的兩天都不回酒店,在小姨家留宿。這是姨丈提出來的邀請,連夜派人隨一名保鏢回來把行李帶過去。
包括保鏢們的衣物。
多虧有保鏢隨行,令妹夫以及他的家人對谷家、羅家的境況刮目相看。
尤其是妹夫,原本的冷淡表情有所緩和,笑容真誠了許多。
妹夫那種高人一等、恩賞下屬的優越姿態,谷寧原本不樂意來住的,但見妹子高興得很,便心軟了。
這些,是羅青羽打電話通知父母要換酒店時,老媽在電話里的抱怨。
而老爸是一個心態比較平和的人,出門在外,隨遇而安。對他來說,不管對方什么態度,重點是小姨子開心就好。
說到底,谷寧畢竟是谷婉婷的親姐,見妹子活得如此窩囊猶不自知,自己的心里跟著憋屈。
羅宇生不同,谷婉婷只是小姨子。
原本,他和妻子一樣,視對方如親妹,直到發生改命事件之后,小姨子的所作所為,把那點親緣情分耗盡了。
但,和往常一樣,谷寧因妹子的事傷心。
可是沒辦法,妹子以前的樂觀精神早已被這些年的婚姻生活消耗殆盡。患有精神病的初戀,偏執暴躁的前夫,幾個頑皮不聽話的親生子女和繼子繼女。
每每看著妹子,比較以前和眼前,谷寧心里難受得緊。時不時問自己,當年救小妹到底是錯是對。
若早知道結果,若時間能夠重來,她可能不會救了。
當然,這世界沒有如果……
總之,等父母的行李被姨丈派來的人搬走了,羅青羽、助理和一名保鏢也收拾行李,在零點左右搬到新地方。
途中,車子繞到吳云霞所在的酒店,把她的行李一并帶走。
谷展鵬這幾天要么開會,要么應酬他生意上朋友,不帶女眷那種。他得知阿青也在,難得他鄉遇故知,便讓妻子隨她在當地游玩。
夫妻倆一起來海城,目的是參加董家的壽宴,還有和譚家談合作的事。
如今,壽宴結束了,與譚家合作已是板上釘釘的事。谷太太吳云霞的任務完成了,隨時可以返回青臺市。
她之所以留在這兒,是想嘗試為自己的慈善機構拉贊助。
正如她跟羅青羽說的,她在那些太太們眼里就一土豪媳婦,中看不中用。不僅質疑她的實力,更質疑她夫家的人品,認為贊助她等于給她的夫家捐款。
必定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
沒有誰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每一分都有血有汗。況且,這些年,大家熟悉大鵬企業的名號,卻對谷展鵬夫婦了解不多,有質疑無可厚非。
原本,吳云霞打算拉上艾達的。
可艾達懷孕了,不宜出遠門,只好她自己來。這些天,接二連三的打擊令人身心疲累。人生如此艱難,不給自己找點樂子,她怕撐不下去。
反正,谷展鵬身邊有秘書、助理等人陪同,整天跑來跑去,根本沒時間搭理她。
偷得浮生半日閑,各找樂子去。
助理訂的本地較出名的海邊酒店,讓人足不出戶便能看到外邊一望無際的海景。無論白天黑夜,視野廣闊,人們呆在室內便能閑逸地欣賞著海風逐浪。
這里是一個休閑度假區,附近一帶的旅游度假項目皆是農氏與本地政府合作的成果。
她往在這里,猶如回到家里一樣。
美中不足的是,這兒離小姨家稍遠,助理替她訂酒店時便沒有考慮這里。既然爸媽在小姨家住,她一個人搬到這兒來,樂得清靜,還能看一看海景。
海城的節氣十分任性,時冷時熱,令人難以捉摸。
瞧,眼下已經踏入十二月,大街上或者酒店里,人們短袖、短裙盛行,絲毫不覺得冷。
這種環境,羅青羽非常適應,并且想起以前在某個海島研究所時的情形。
同一種環境,同一個人,卻是不同的光景。
當年的自己青春靚麗,張揚任性。如今的她成了寶媽一枚,胸前沉重,和以前的輕松狀態相差甚遠。
老實講,兩相對比,有點失落。
但做人要面對現實,想恢復未婚的身份很簡單,離就是了,可三個娃卻不能塞回肚子去。一切都是自找的,誰讓她當初想不開,閉著眼睛往下跳?
唉,認命吧。
就這樣,一行人到達之后,很快便找到各自的房間。夜已深,一切的休閑娛樂活動等到明天再商討。
房間里,羅青羽發信息給干媽,看看她睡了沒。如果沒睡,干媽會直接打電話回頭。
“干媽,他們三個今天有哭嗎?沒耍小脾氣吧?”羅青羽心中牽掛著。
“哭肯定會哭,”葉喬笑說,“耍了一下小脾氣,被你干爸拎回來的兔子分散注意力……”
她是幸運的,家里人口多,一有空就陪他們玩,喂他們吃飯。她這親媽還經常溜號,久而久之,娃娃們對身邊的親友團一視同仁了。
雖然最依賴她,她若不在,小哭小鬧一下便恢復正常。
當然,孩子到底能不能適應親媽不在身邊的日子,就看今晚了。
為免打擾干媽休息,兩人小聊片刻便掛了電話。
斷奶的過程,孩子難受,親媽也不好過。此刻,在這冷冷清清的客房里,羅青羽的胸前難受得很,不得不處理一下。
好不容易處理完畢,再練一下基本功,才去洗漱休息。
一夜輾轉反側,不成眠,第二天起個大早,淚兩行。鏡子里的她面容憔悴,呀,還有好大的黑眼圈。
涂點面霜,素面朝天就出了門,到大家約定的餐廳吃早餐。
“你好歹涂點口紅。”吳云霞看到雙目無神的她,好笑道,“昨晚沒睡好?”
她睡得可好了,先把客房里里外外拍了一遍,發給谷展鵬讓他羨慕一下,再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熱水澡。
光這海景酒店,夫妻倆便一直聊到深夜,直到她不知不覺地睡著。
今天起床,精神飽滿。
她原以為大家都一樣,結果主人家恰好相反,仿佛昨晚大病了一場。
“夸張,”羅青羽被她的話氣笑了,“離開孩子睡不著而已。”
和她一同吃飯的還是女助理和吳云霞,保鏢在哪個角落,她依舊不知道。打電話問他吃早餐了沒,他說吃了,那就行了。
唉,她是老板,不想操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