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嫁

第四五零章 睡吧

想到姜零染散開的衣襟,燕柒心底生寒!

若他遲了哪怕瞬息,這毒針是不是已經扎在她身上了?!

一國之君,終究是專愛撿下作手段使嗎?

是他高估了心中的那個君王!

燕柒看著那針,心中越發的蒼涼,目光也逐漸荒蕪:“拿來!”

黑衣男子看著燕柒伸來的手掌,又看向榻上的姜零染:“公子恕罪,這針是屬下的任務。完不成任務,回京后我會死的。”

燕柒冷道:“我現在就能讓你死!”

黑衣男子聞言無奈的笑了下,似是有些懼怕,道:“既然柒公子想要,屬下怎敢不給!”話音沒落,手腕驟然發力,指間的針朝床榻飛去。

燕柒眼瞳一縮。

針出手的瞬間,他立刻就動了,搶步上前,一把將針攏在了掌心里。

而拳頭就停在了她頸邊。

百香看著燕柒握緊的拳頭,嚇得臉都白了。

他下意識的道:“公子您...。”

燕柒抬手,制住了百香余下的話,低聲道:“出去!”

百香順著他的目光朝床榻上看了眼。

姜零染竟不知何時醒了,睜著眼,看著燕柒。

剛剛打斗成那樣,這三人都沒醒,可見這黑衣男子進來之前是用了陰詭手段的,姜零染這會子怎么會醒?

百香自然知道燕柒不愿讓姜零染看到這些,忙就拖著黑衣男子出去了。

房間里安靜下來,燕柒低頭看著她。

小丫頭烏黑的眸子里帶著沒睡醒的迷糊勁兒,目光又虛又弱的將他看定,像只醉了酒的貓兒。

看的燕柒心尖都疼了,他扯了扯唇:“睡吧。”

小丫頭眼睫顫了顫,明明困倦,卻執著的盯著他。

燕柒笑了起來,頸邊的拳頭湊近了她,手背貼在她臉頰上蹭了蹭,溫聲道:“睡吧,我在呢。”

小丫頭看著他,眼睛漸漸濕潤,想撇嘴,又忍住。

最后什么都沒說,只攥住了他的袖子,閉眼睡了。

房間外,百香一腳踩在黑衣男子的心口,壓著聲音道:“解藥拿出來!”

百香一腳可以把他的腿骨踩碎,更不用說踩在心口了!黑衣男子登時一口血嗆出來。

他擦著嘴角的血跡,嘶啞著聲音道:“皇上一心要殺文靖侯,怎會再配制解藥?”

百香心驚。

是啊,燕柒是替姜零染受了過!

在此之前,皇上必然不會想到此種狀況。

“沒有解藥,毒藥總該有名字吧?!”

黑衣男子看百香惶懼,聲音都打著顫,心下終于是舒服了些。

啐了口血沫,冷嘲道:“我怎么會知道?這事兒該去問皇上!”

百香被噎的一哽,咬牙又是一腳踹上去。

黑衣男子連挨兩腳,吐血不止,癱在地上等死。

燕柒走出來,淡淡瞥了一眼:“帶出去解決。”

若留下血跡,會被姜零染發現的。

百香聽了這話,急道:“可您中了毒!不審審嗎?”

燕柒嗤道:“小嘍啰罷了。”

百香把人帶出了城,搜了一遍后沒找到解藥,就地埋了。

次日姜零染和廂竹青玉醒來已是辰時,比往日晚了一個時辰。

青玉捂著腦袋坐起身,怏怏道:“腦殼好痛,我是病了嗎?”

廂竹氣色也不好,皺眉道:“我也有點疼,難道是昨日淋了雨的緣故?”

青玉忙點頭。

可一點頭,頭就更疼了。

她捂著頭躺回去,神色難過的哀哀道:“很有可能啊。”

廂竹看向榻上睜著眼未動彈的姜零染,擔憂道:“姑娘,您也不舒服嗎?”

姜零染松開了已經攥出褶的被角,斂目坐起身。

“我也有點頭疼。”

“待會兒讓廚房熬些姜湯,咱們一人喝一碗,驅驅寒氣吧。”

廂竹覺得今日的姜零染比素日里少了些鮮活勁兒,整個人木木的。

但也沒做多想,只以為是不舒坦的緣故,一邊點頭應下,一邊伺候她穿衣洗漱。

剛收拾好,房門被敲響。

廂竹問了句,聽外面文叔應答,忙上前打開了房門。

文叔道:“都起了嗎?”

廂竹點頭。

文叔這才走了進來,將姜零染上下打量了一邊,又看著青玉和廂竹,松了口氣。

姜零染看文叔這般,皺眉狐疑道:“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您如何這般緊張?”

文叔沒有隱瞞的打算,神色凝重道:“咱們好像中了招兒了?”

姜零染心下一緊,急道:“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文叔道:“您不頭疼嗎?”

姜零染被問的愣了下,回神后道:“我們都有些頭疼,還以為是昨日著了風寒。”

文叔道:“您昨日睡覺沒熄燈吧?”

姜零染點頭。

文叔皺眉道:“昨晚我本想著守夜,可不知怎的,頭忽然很暈,緊接著就昏迷了。”

“再睜眼,已經是天光大亮。”

“雖然身體沒有多余的反應,但是,我能覺察到不對勁。”

姜零染想到昨晚的自己,與文叔所說的情況是一樣的。

她還以為是困意襲來,愿來是中了招兒了?!

廂竹和青玉聽得心中害怕,都覺得是遇到了盜賊。

忙就去檢查財物,可查了一遍,也并未丟什么。

姜零染心中有些不安,想起什么,皺眉道:“怎么不見大虎?”

文叔只顧著三位姑娘的安危,倒忽略了大虎這個壯男子了。

聞言忙道:“是不是還睡著呢?我去看看。”到了大虎門外,敲門卻無人應,文叔擔心出事,撞開了房門。

榻上大虎昏睡著,渾身水沁沁的,高熱不止持續了多久。

文叔忙讓店家去請大夫來。

原本定下的離開,因著大虎生病而耽擱了下來。

雖然他們只是猜想,并沒有什么證據,但姜零染和文叔還是覺得這客棧不安全,等到大虎醒來,便換了間客棧住下。

幾人也都讓大夫診了脈,并無不妥,這才放了心。

蘇州的總掌宋闊忐忑的站在桌前,看著大夫將手指按在燕柒手腕間。

大夫是齊家商行的,為燕柒診起病來自然是盡心竭力。

診過脈后,大夫又凝神看向燕柒一片烏黑的掌心,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他從藥箱中捏出一根銀針,說著:“公子忍耐些。”銀針針尖輕輕的刺進皮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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