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嫁

第四九九章 休想靠近

這一下瑞王做夢都要笑醒了。

誰人不知今上看待汝州的態度?!

燕辜娶了黎錦,那便等同于自動放棄了皇位。

湘王看京城亂局已起,無奈亦無法,主動請旨去了封地。

瑞王自此更是一家做大。

此后持續了近半年,瑞王忽然出京去了封地。

京中局面瞬間天翻地覆。

燕柒力挺燕辜。

而燕辜賢名在外,對比暴戾霸道的瑞王,更得人心。

皇上似乎也沒了更合適的人選。

燕辜的登基在眾人預料之外,可隨著瑞王的出京,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只是,眾人都極其好奇瑞王為何放棄將要到手的帝位,匆匆出京去?

自然沒人能解答。

可民間的猜測一直沒斷。

不少人都說是燕柒背后做了什么。

還有人傳,說當初燕柒和黎錦的事情就是瑞王搞出來的,為的就是打掉燕柒這個對手!

而燕柒懂得感恩,且一直與燕辜的兄弟感情深厚,在關鍵時刻,力挺支持燕辜。

前世,姜零染就懷疑,燕柒真的猥褻黎錦了嗎?

其實信一個人,無關相識時間的長短,從燕柒跳進湖里的那一刻,姜零染就信他。

也信他為自己說的那句幾近蒼白的辯解。

她很想為燕柒做點什么。

可她的信任沒有任何的說服力,因為沒有那個姑娘愿意用自身的清譽去做局。

更何況,黎錦到最后并不愿意嫁給燕柒,這場算計有什么意義?

若說是陰謀,那只能是瑞王了。

一旦牽扯了朝局,姜零染更沒話語權了。

解惑,是重生以后的事情了。

其實從一開始,所有人都想錯了方向。

這件事情確實是個局。

不過卻并非是瑞王設下的,而是燕辜,與汝州!

用一件莫須有的事情,同時除掉瑞王與燕柒。

而燕辜承諾給汝州的東西,是黎錦的后位。

又或者,還有汝州渴望的自由。

黎錦看姜零染面色發白,眸光似有實質一般的冷刮著她,不覺奇怪道:“你怎么了?”

姜零染回神,忙挪開了視線,目光惶惶的看著粼粼波波的水面,展于水面上的手掌緊握成了拳。

...該來的,還是來了。

“你,是姑娘!”她不知是凍得,還是怕的,聲音微微打著顫。

黎錦一捋頭發,笑的颯爽:“是啊,做點小偽裝,便于出行。”

姜零染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她會武功!

會泅水!

她沒猜錯,前世的燕柒確實是被他們給算計了!

太虧了!

比她還要虧!

她至少知道該恨誰,該找誰尋仇!

可燕柒呢,他一無所知,耗盡心血的養肥了一頭狼。

扭頭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喝干了血,拆骨剝皮!

“噗”

一陣水花沖濺。

文叔拽著廂竹浮了上來,瞧見姜零染,心下一定:“姑娘,先上岸。”

這水太涼,泡的過久,難保不會腿抽筋。

黎錦點頭道:“是啊,先上岸吧。”說著率先往岸邊游。

姜零染跟在她后面,看著她的后腦勺,久違的嗜血勁兒又冒了出來。

前世黎錦進京是為了給皇上祝壽,一進京便在宮里住下了。

可現在,她卻出現在了自己身邊,為的是什么?

姜零染可不認為舍命救人,這樣美好崇高的事情會發生在黎錦身上!

黎錦接近她,必有所謀!

可她身上有什么是能被黎錦、被燕辜所圖謀的?!

忽的想到與燕柒的婚約,姜零染心頭發緊。

這一世,她休想靠近燕柒!

水面頗寬,幾人很是游了會兒,費力的爬上了岸,也顧不得形象,癱坐在岸邊喘氣。

廂竹看著河面,心有余悸:“剛剛,咱們差點就死了。”

黎錦聽著這話,哈哈的笑起來:“人可沒這么容易死的。”

姜零染聞言微滯,定定看她一會兒。

黎錦有所察覺,扭頭看回去。

姜零染道:“今日,多謝姑娘相救。”

黎錦微蹙眉。

不過是從河里到岸上,她臉上的驚慌已經不見,眉眼間帶著股子小姑娘少有的沉穩勁兒。

難道京中的姑娘都這么有膽的嗎?!

黎錦對視片息,笑道:“今日遇見,足以證明咱們有緣。”

“不用謝。”她說著又看回已經風平浪靜的水面:“我從沒玩這么刺激過,多虧你們,我才能體驗到。”

姜零染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清風拂過,粼粼的水面輕起漣漪,看起來悠然又愜意。

可這平靜的水面,差點成了他們的埋骨之地。

文叔聽她這么說,笑呵呵道:“姑娘好身手啊。”

黎錦謙虛兩句,道:“您的身手也不差。”

文叔聞言更開心了,還要再說什么,姜零染打斷了:“還不知姑娘的姓名。”

“我叫黎清惠。”黎錦笑的大大咧咧,隨意中帶著誠懇:“你叫我清惠就行。”

姜零染笑了笑:“清惠姑娘。”

黎錦聽她客氣的稱呼,笑意頓時有些無奈,卻也沒更正。

一邊擰著衣擺上的水,一邊道:“你叫什么?”說著多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瞧你這衣料極好,像是大戶人家的。”

“我叫姜零染。”姜零染抿笑道:“京城多得是百年旺族,我可不敢稱大戶。”

黎錦輕挑了下眉,笑了起來。

姜零染捕捉到她眉眼的異樣,卻未能分析出是什么意思。

黎錦撕了布條,束了頭發。

而后吹了個口哨,遠處吃草的馬顛顛的跑過來,她拍拍屁股站起身道:“姜姑娘,后會有期了。”

姜零染跟著站起身:“清惠姑娘是路過京城,還是要探親訪友?可有落腳之處,改日我也好去拜訪。”

黎錦笑著擺擺手:“不必不必。”說著翻身上馬,甩鞭走了。

廂竹這會子才緩過勁兒,看著救命恩人走遠,頗有些遺憾。

“別看了。”姜零染沒什么笑意的扯動著唇角:“十日內,會再見面的。”

廂竹不解這話。

姜零染卻不再說了,站在岸邊看著河面。

文叔走過來道:“水流不快,要撈也容易。”

姜零染點點頭。

秋風涼,衣服濕了以后,更是涼的沁骨。廂竹搓著胳膊,吸著鼻子,囔囔著聲兒道:“還要撈出來嗎?”

“姑娘的馬車每次出府都是經過仔細檢查的。”文叔神色凝重道:“這馬毫無征兆的就驚了,實在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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