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等他回來,你瞧著,我肯定是不會搭理他的。”清平郡主沉著臉道,“他走的時候我就告訴他,等我生完孩子再走,可他就是不聽,之前還說什么他老來得子,一定會親自看著孩子出生什么的,都是騙人的。”
可見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虧她還以為徐沛跟別的男人不一樣呢!
“郡主真是冤枉侯爺了,君命如山,他哪敢不聽呢!”奶娘剛好抱著孩子走進來,謝錦衣忙起身看,眉眼彎彎道,“小世子額頭和眼睛像郡主,鼻子和下巴像侯爺,若是細細端詳,還是像侯爺多一些。”
晉王妃隨后跟了進來,聽謝錦衣這么說,也很高興:“瞧瞧,我之前說她還不信,如今王妃也這樣說,你總信了吧?我就說還是像侯爺多一些。”
清平郡主撅嘴:“你們總是有理。”
“王妃也成親好幾個月了,也該有動靜了吧?”晉王妃目光在謝錦衣腹部落了落,“我這個當長輩的倚老賣老地說一句,這要孩子就得趁早,你看看清平就知道了,她瞧著是生產順利,可是畢竟年紀大了,精力不濟呢!”
說得謝錦衣有些臉熱。
笑而不語。
她現在還不想要孩子。
“母妃您忘記了,璟桓剛剛成親就去了西北,隨后又去了南直隸,這才回來沒幾天,哪能這么快就有孩子。”清平郡主嗔怪道,“你瞧瞧,你把人家都說害羞了。“
“哎呀,你瞧瞧我這記性。”晉王妃拍了拍額頭,“年紀大了,王妃可別見怪。”
“無妨,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謝錦衣笑道。
“我就說王妃是個明理的好姑娘。”說著,晉王妃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趕緊讓清平郡主躺下:“哎呀你快躺下,坐久了腰痛,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清平郡主順從地躺下,打趣道:“我母妃總是大驚小怪的,恨不得我整日躺在床上不起來。”
有母親真是好啊!
謝錦衣很是羨慕。
稍坐了坐,便起身告辭,去了醫館繼續搗鼓胭脂水粉。
第二日,齊王妃果然如期而至。
“王妃嫂嫂膚色白皙,用些淡雅一點的水粉更顯皮膚細嫩。”謝錦衣把調制好的水粉遞到她面前,笑道,“試試看,這是特意給嫂嫂調制的茉莉水粉,里面加了點石榴花,搗成了淡淡的粉色。”
“多謝弟妹。”齊王府接過來,打開盒子,饒有興趣地涂在手背上一些,贊道,“果然是好手藝,比我之前用的,精致好多,若弟妹不嫌麻煩,以后我可是要經常來跟弟妹討胭脂用了。”
“只要嫂嫂喜歡就好。”謝錦衣莞爾,“我素來喜歡搗鼓這些,若是嫂嫂愿意幫我試用,我倒是不勝榮幸呢,只是這花石榴不易得,這個月是開得正盛的時候,等下個月就會相繼凋零,咱們再用就是桂花香的了。”
“弟妹做的這些石榴花粉我當真是喜歡。”齊王妃低頭嗅了嗅胭脂,笑道,“弟妹剛剛說花石榴難尋,那是沒去我們齊王府,齊王府的那一片花石榴眼下正開得盛,要是弟妹瞧著能用,只管采去便是,反正是年年開,年年不結果子。”
“王妃嫂嫂這樣說,倒是聽得我等不及要去府上看花了。”謝錦衣笑道,“只是花開正盛,正是觀賞的好時節,我若是采了做胭脂,豈不是太煞風景。”
“弟妹多慮了。”齊王妃極力邀請道,“那幾棵花石榴在后院,除了下人每日過去打掃,平日里沒人過去,別說采花了,就算連樹砍去,也沒人在意的,趁著花開得好,咱們多做下點胭脂備著就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錦衣正中下懷。
疏梅聽說謝錦衣要帶她去齊王府。
喜憂參半:“不瞞王妃,齊王府戒備森嚴,之前我曾去找過表哥,卻不能相見,如今咱們即便是去了,也不一定能見面,反倒是王妃為了我的事操心,奴婢深感不安。”
她知道謝錦衣跟齊王府并不怎么走動。
此次去齊王府,肯定是為了她的事,她很是惶恐。
她只是個下人啊!
“我既然帶你去,就肯定有辦法讓你們相見。”謝錦衣安慰道,“去準備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動身去,你不用多慮,我自會安排。”
就因為知道齊王府有花石榴,所以她才要用花石榴做胭脂。
何況齊王妃上次提前告知她南直隸疫情,她才比朝廷早了一步把藥送到了南直隸,才沒有讓疫情泛濫,于公于私,這個人情她還欠著齊王妃的呢!
齊王府后院的花石榴果然開得正盛。
約莫著有二三十棵的樣子。
“我入府的時候這些石榴樹就在了。”齊王妃挽住謝錦衣的手,介紹道,“先前栽在前院的,后來這些石榴樹只開花不結果,殿下不喜,便讓人移到了后院,卻不知道什么原因,沒讓砍去,殿下的心思總是琢磨不透的。”
“即便不能結果子,留下賞賞眼也是不錯的。”謝錦衣望著滿樹的石榴花,又道,“只是這些花看上去都一樣,實際上制作胭脂,也未必能全用上,得好好挑挑才是。”
“隨便弟妹用哪一朵,哪一樹都行。”齊王妃雖然不會調制胭脂,也知道用料考究才能做出與眾不同的胭脂,問道,“不知弟妹想要怎么挑選?”
“自然是高處向陽而開的花最好。”謝錦衣抬頭看了看,隨口道,“咱們女人終究是夠不到的,不知嫂嫂府上的護衛可否能調動出一個來幫幫忙?”
“這又何難?”齊王妃當即命人去叫護衛,謝錦衣又道,“嫂嫂有所不知,我對胭脂選料極其講究,但凡有體味的都不能碰,還是讓我的婢女前去挑選一名護衛吧,她一直跟著我在醫館搗藥,她知道我的忌諱。”
“多講究一些是極好的。”齊王妃很是痛快讓江嬤嬤帶著疏梅去挑選護衛。
很快,疏梅便帶著一個眉清目秀的護衛來到了后院。
齊王妃笑:“你這丫鬟可是好眼力,許護衛可是我們府上公認的干凈利索呢!”
“王妃謬贊。”許辰沖兩人抱拳施禮。
謝錦衣打量了他一眼,吩咐紫玉:“記得不要讓許護衛的手碰到石榴花,他用剪刀剪下一朵就讓疏梅接住一朵,你們也盡量不要用手碰觸。”
“是!”紫玉煞有其事地應道。
“好了,咱們只管進屋喝茶,讓他們在這里忙活吧!”齊王妃看了看許辰,吩咐道,“許護衛,務必上心,可不要欺負兩位姑娘。”
“屬下不敢。”許辰抱拳道。
兩人剛剛去正廳坐下,就見程琬玉盈盈而來:“見過王妃,景王妃。”
“可是有事?”齊王妃不冷不熱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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