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鴻運一個人在上面講了大半個時辰,讓云及和尚軒初步了解了理。
云及心中不甚贊同洛鴻運的觀點,特別是對女子的束縛那一條,“餓死事小,失節事大。”憑什么女子不能改嫁
他家娘親是沒有找到一個匹配的上她的人,若是找到了他不會不同意娘親改嫁的,相信奶奶也是。當初的誓言,只要他不認,就不能束縛自家娘親。
但是,老師的思想卻是束縛了天下所有的女子,自古以來女子就是男子的附庸,難道就因為此在死亡面前也只能選擇保持自己的節操
可是天下為了想活下去的人數不勝數,就這一條不知道又會葬送多少人的性命
管尚軒已經完全被洛鴻運的這套理論給折服了。不愧是一代大儒,對孔圣人的仁進行了再度的參悟,管尚軒對洛鴻運的崇拜又上升了一個階梯。
“那么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關茗鈺給洛鴻運搬來了桌椅,畢竟年紀在那兒,不能久站。
“山長,一群學識淵博的人與兩個毛頭小孩舌戰,若是一群人勝了是否是以大欺小若是那兩個小孩勝了,不就顯得我們洛陽書院水平不高了嗎?傳出去還不讓天下人笑話”關茗鈺有些擔憂。
“怕什么?收了就是。”
很明顯洛鴻運早就起了收生徒之心。不過在這之前,還得考驗下兩個娃子的真正實力。一個是童子出身,禮部的考核未必比他們這里簡單,更何況還有官家之言。所以只需要考驗其中一個人罷了。
底下雙方討論的熱鬧,每個人的嘴巴喋喋不休。
“性德之高境為理,心性達到一定極致,可以使得人的精神升華更高的境界,可能會觸到神跡。”
“可如果照你這樣說,極致又是一種怎樣的定義呢?如何才能說它叫極致呢如果我們沒有一個確切的標準,又怎么能說它達到了極致,會見到神跡呢?神跡真的有人到達過嗎?”云及忍不住說出了她所有的疑惑。
難道他就是娘親所說的理論小白怪不得要叫他小白了。云及一瞬間在心里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樗夫子并不熱衷于教導他理學。所以,此次來洛陽書院你只是淺淺的了解了一下洛鴻運的某些主張,并沒有深入研究。
方才聽了大半個時辰的講學,剛開始還好,后面就越發的云里霧里。
云及說完那番話,場面頓時安靜如海底。說不定掉根針下去,還能激起千層浪來。
一眾學子連同云及和管尚軒一起看向洛鴻運。
這么多年來,還是第一次出現如此狀況。洛鴻運都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反其道而行之,一直以來,考核之時都沒人敢這樣提問。卻沒想到,今日竟然在一小兒的口中得到它。
于是又成了洛鴻運的主場,一眾弟子乖乖的坐在地上,聽著上頭的人講學。時不時的點頭搖頭。
經過這一次的講解,云及總算對于這所謂的理學有了另外的認識。
還有學習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如此,所謂的辯論也就沒有意義了。
最后讓他們兩個寫了一篇賦文,視為開學測試通過的證據。緊接著就是三日后的拜師禮。
既然跟著山長學習,必然就要例行拜師禮。
管尚軒高興極了,這下不用遣返,也就不會愧對列祖列宗了ヽ( ̄д ̄;)ノ。
小廝眉開眼笑的幫著將行李搬到了洛陽書院的學生宿舍。按照慣例是兩人一間屋子,正好云及與管尚軒兩人相互照應。
“小相公,以后諸多事宜就要靠你們獨自完成了,小的就且離去。”小廝垂首道。
“你且放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己。”
“一路走好。”
管尚軒與云及將他送到門口,管尚軒微微頷首道。
“嘿,小師弟,小小師弟,快來,會長讓我來帶你們去熟悉一下書院,嘿嘿嘿。”
“師兄。”三人相互過禮之后,在原地站定。
來人名叫黃竹予,是去年山長收的一個學生。據了解,去年只收了一個,而今年山長破格收了兩個。
“唉,我們之間不必那么多虛禮,生分了,生分了。”黃竹予呼了口氣,笑著擺擺手道。
黃竹予長的十分高大,云及這個小矮子不過在他的腰部上方一些,比管尚軒還矮的他……
喵了個咪,我怎么還不長高現在看別人得抬頭,仰著脖子。
云及在心里碎碎念,表面還是一派柔和,扯開嘴唇笑道:“好嘞,偷偷說,云及和尚軒哥也不太喜歡虛禮呢,還請師兄走在前面,為我們詳細介紹。”
“師弟能這樣說就好了,不過在長輩面前,咱還是得把面子功夫給做足了,哈哈哈。”黃竹予拍了拍云及的肩膀。
“哎喲,師兄你很囂張喲。”云及一臉壞笑。
管尚軒仿佛覺得自己有什么東西被人奪走了似的,黑著臉走上前來,對黃竹予道:“師兄,我們走吧!”
“好嘞,我們現在站的這里是書院的西側門,正門在北方,除此之外,咱還有個采集出入的小門,在南方。”
黃竹予邊走邊為兩人介紹。
這里有什么典故,那里有何來歷,想不到洛陽書院還挺大的。云及也算開了一盤眼界,只不過見識過上京繁華的他,對此也只是一瞬間的驚艷,片刻就恢復了正常。
管尚軒常年在外奔波,也見識過不少,洛陽書院的一草一木除了一點新鮮感,便沒了其他感覺。
三日之后,云及和尚軒將整個洛陽書院都逛了逛個遍,人也認識了個遍。
大到山長會長,小到雜役小廝。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甚至還打聽到了某些小道消息,和隱蔽小地方。有些活躍一點兒的師兄已經表示要帶他們去干些“驚天動地”得大事了。
“云及,忽然覺得這里挺不錯的。”管尚軒躺在床板上,雙手枕著頭,吊兒郎當的模樣。
云及面前擺著古琴,他雙手撫在上面,收了音,正準備將琴收起來。
“能學到很多東西的地方對我們來說就是天堂。”云及道。
他們分明就是內定的學生,所謂的考核也只是走個過場而已。云及想了三天,終于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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