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凜,問:“你最近有感覺身體不舒服嗎?”
徐卉愣了愣,有些慌:“除了特別倒霉,總是時不時會摔跤被人潑水砸東西,還沒有感覺不舒服的地方。
如、如玉姐姐,我的身體不會出現什么問題吧?”
歐陽如玉凝重道:“不好說,只是猜測,如果你哥救不回來,可能你也會布上他的后塵。”
黑氣是能夠互相傳染的,徐士豪身上的黑氣如此濃郁,幾乎要將他的生機給斷絕了。
生機一段,黑氣自然就會轉移到另一個載體上。
還有哪個載體,比得上互相相依為命的親人?
到時候,徐卉就會第一個受到黑氣的迫害,更不用說她現在已經受到了些影響。
“如玉姐姐,那我該怎么辦啊,我哥哥他還有希望嗎?求求你救救我們,求求你了!”徐卉哭著道。
歐陽如玉:“閉嘴,我需要安靜。”
徐卉話語一噎,打了個哭咯,捂著嘴巴抑制住自己的哭聲。
趙曉雪學著如玉那樣,盯著最徐士豪看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勁。
于是就來到徐卉身邊,輕聲安慰她。
如玉從頭到腳掃視著徐士豪,最后將目光定在了他脖子里戴的墨玉上。
這塊玉非常顯眼,比一般的玉要大很多,上面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
最為關鍵是,這塊玉是黑色的。
市面上,墨玉并不多見,像是這種看上去純度極高水頭很好的墨玉,更加不多見。
在如玉眼里,這塊墨玉不僅外表是黑的,更有一縷縷陰森的能量從里頭泄了出來,將徐士豪裹得越來越緊。
歐陽如玉問:“這墨玉是從哪里來的?”
徐卉帶著絲哭腔道:“我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我哥說是從朋友手上低價買來的。”
“什么時候買來的還記得嗎?”
徐卉:“帶了有好一段時間了,我也忘了,不過我有記賬本,我每天都會把開支給記錄下來,記賬本應該有寫到!”
歐陽如玉點了點頭:“那去你家一趟,對了,低價買來是用多少錢買來的?”
徐卉小聲地說:“一萬塊。”
“一萬塊這玉你們也敢買?!”歐陽如玉震驚了。
趙曉雪同樣也震驚了,附和:“是啊,你們家竟然也敢買?”
徐卉有些懵,“為什么不敢買?”
歐陽如玉搖了搖頭,率先走了出去,“曉雪,你跟她解釋。”
去徐卉家的路上,趙曉雪跟她灌輸了一堆“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的基本常識。
讓徐卉聽著聽著,都感覺她哥的朋友以這么低的價格,賣給她哥如此好的玉,那玉一定是有問題的!
不是玉有問題,就是人有問題!
不然,誰會把好玉以這么低的價格去賣啊!
來到徐卉的家中,率先引入眼簾的是一堆黃符。
這兩人當神棍當慣了,畫符一畫就是一堆。
在歐陽如玉眼里,這些符全都散發著一縷黑氣,看著滲人。
誰碰誰倒霉的那種!
“這些符全都是你畫的?”歐陽如玉用指尖夾起一張符,無比嫌棄地問。
徐卉正在找記賬本,回頭掃了一眼,道:“不是,這些都是我哥畫的。
符全是他畫的,我不會畫符。”
趙曉雪好奇地想要夾一張來看看,被如玉“啪”地一下打了打手。
她漫不經心道:“你不能碰。”
趙曉雪扁了扁嘴,小媳婦似的“哦”了一聲,那小表情還挺委屈的。
如玉翻找著他們家的符,邊找邊問:“你哥畫符都戴著那塊墨玉嗎?”
“是,他一買回來就很寶貝地戴著,洗澡睡覺都得戴著它。
啊,我找到記賬本了,我現在就看看。”徐卉驚喜道。
而歐陽如玉這個時候,也找到了一些新線索。
她看向埋在最底下的符,眼眸微閃,劃過一抹興味。
在她眼里,這些符有些特別,閃爍著微弱的黃光不說,還隱隱跟霉運符對抗。
可惜這種黃符太少了,最后還是被霉運符給壓了下去,只能把光芒都縮在了符內。
歐陽如玉夾起一張這樣的符,符身上的黃光立刻就亮了起來,迸射出比之前更加璀璨的光芒。
手一離開,光芒又內斂了起來。
“這些符全都是你哥畫的啊,感覺很了不起,像模像樣的。”
趙曉雪四處亂瞄,好奇地問道。
徐卉:“嗯,我哥其實在畫畫上挺有天分的,當時如果不是家里出了事,他都打算轉成美術藝術生了。
這些符都是他跑去各種寺廟里看的,還拍了照片下來仿出來的。”
歐陽如玉挑眉,那這是個人才啊!
沒有開過光,也沒有系統的學過,只是模仿借鑒,都賜予符一些靈性。
這樣子的話,其實他們也不算真的詐騙,起碼以前賣的符還是有點效果的。
“你放在最底下的符,是你哥什么時候畫的?”
徐卉道:“上個月畫的,因為朱砂都有點褪色了,所以就壓制在最下面。”
忽然,她叫了一聲:“啊,我找到了!
我哥是上個月得到這塊玉佩的,是鄭叔賣給他的!”
徐卉拿著記賬本,神情激動地說:“我就記得我有記下來!”
歐陽如玉若有所思,看了底下的符一眼。
沒拿到玉佩前,化的符充滿了靈性,拿到玉佩之后,全都畫成了霉運符嗎?
徐卉跟趙曉雪不知何時共同來到了她面前,一臉期待地看著她,異口同聲地問:
“大師,現在要怎么辦?”
歐陽如玉退后了幾步,無比高冷道:“回醫院,不過在此之前,你先把這些符給燒掉,朱砂褪色的符全都留著。”
徐卉跟趙曉雪不明所以,只能先把符給燒掉了。
燒符是徐卉一個人完成的,曉雪想要去幫忙,被如玉給攔住了。
這下徐卉再怎么遲鈍,也明白了過來,這些符有問題!
路上,徐卉弱弱地問:“大師,那些符是不是都有問題啊?
我跟我哥不會間接的害了很多人吧,會不會太過罪孽深重了?”
如玉覷了她一眼,“現在終于害怕了,以前做這行的時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會不會害人?”
徐卉羞愧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