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柔聞年羹堯之言,心中甚悅,“二哥,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年羹堯自幼讀書,頗有才識,可偏偏是個武人心思。這個府內,能讓年羹堯顯得溫情些,就只有年玉柔和年羹堯的福晉了。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陣陣敲門聲,年羹堯聽到甚是不滿的說道:“誰,爺不是說了,要和二格格說會兒話,不許人打擾!”
“爺,是我,給柔兒送些吃食。”
年羹堯聽到是自己的福晉,語氣也和緩不少,“嫻雅來了,進來吧。”
納蘭嫻雅端著粥,放在桌上,然后甚是溫柔的說道:“爺,想著柔兒不愛吃白粥,我叫廚房準備了參雞粥和菜卷,大夫說了,柔兒這兩日還不能吃甜食和太過油膩的吃食。”
年羹堯知道,納蘭嫻雅對年玉柔一向用心,此亦年羹堯對納蘭嫻雅最滿意的地方。而且,納蘭嫻雅也一向知曉分寸,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年玉柔對納蘭嫻雅很是喜歡,看到納蘭嫻雅的時候不免有些難受,她依稀記得納蘭嫻雅就是在她入雍親王府兩年后去世的。
三年前,納蘭嫻雅誕下年富,難產大出血,好不容易將命撿回來了,但卻傷了身子,日后很難受孕。可偏偏,之后又有了身孕,生產時血崩,孩子和大人都沒有保住。
年玉柔看著眼前這個一直將她視為親妹妹的納蘭嫻雅,她知道,不光是年羹堯,還有納蘭嫻雅的命運,自己都要想辦法改變。
“謝謝二嫂,一直都記得我的喜好。”年玉柔看著納蘭嫻雅甜甜一笑。
納蘭嫻雅最初只是因為年羹堯,她嫁入年府時,年玉柔也不過兩歲。她最初也覺得年羹堯對這個妹妹太過上心,但是之后,她看著年玉柔一點點長大,心中也將年玉柔視為親妹一般。
年玉柔也是如此,相比年希堯的福晉,對納蘭嫻雅更加親近。久而久之,在納蘭嫻雅心中,更是將年玉柔當女兒一般疼愛。
納蘭嫻雅也對著年玉柔笑了笑,“柔兒不必謝我,這都是我該做的,你和你二哥還有話要說,我就先出去了。粥不要放太久了,要趁熱用。”
年羹堯這時候起身將納蘭嫻雅攔住,“嫻雅,爺有點事要出去,柔兒這里就交給你了。對了,爺給阿瑪說了讓你教柔兒規矩,這些日子你就日日來教柔兒規矩。”
納蘭嫻雅倒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一臉茫然的看著年羹堯,“爺,柔兒的規矩和禮儀一向學的很好,而且琴棋書畫,女紅無一例外是差的。”
年羹堯簡單的將今日之事講給了納蘭嫻雅,納蘭嫻雅這才注意到年玉柔紅腫的臉頰,雖然生氣但也不能指責年遐齡。
“我知道了,爺放心吧,我會日日都在的,不會再讓柔兒受到傷害。”納蘭嫻雅很是堅定的說道。
年羹堯看到如此賢惠的妻子,心中也甚是安慰,“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好了,爺先走了,晚些再來。”
年羹堯離開之后,就直接去了胤禛的府上,為了年玉柔他也得去厚著臉皮求見四爺。
雍親王府
門外小廝進來看著胤禛,很是小心的說道:“四爺,年羹堯大人求見,您可要見?”
胤禛沒有想到年羹堯會來,把玩了手中的佛珠片刻,才淡淡說道:“嗯,讓他進來。”
胤禛的臉上卻全部都冷漠,沒有一點表情,真是當之無愧的冰山四爺。
年羹堯進來之后,連忙給胤禛行禮,“奴才給四爺請安。”
“不必多禮,亮工怎么來了,今日找本王所謂何事?”胤禛依舊是冷冷的看著年羹堯說道。
旁人看到胤禛的樣子,都會被胤禛的冰山臉冷的向后退好遠,而年羹堯對胤禛的冰山臉早已見慣。
年羹堯并未起身,而是看著胤禛說道:“四爺,奴才今日來,是想求四爺一件事。”
胤禛輕輕挑眉,他倒是沒有想到,年羹堯竟然有事求他。年羹堯為他所用的這兩年,他能看得出來,年羹堯是個有大才之人。
但是,年羹堯對自己的態度一向也是不卑不亢,雖自稱奴才,但從未有奴才的討好。今日,他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何事,年羹堯竟能用如此卑微態求他。
胤禛也是惜才之人,何況太子雖被復立,但是地位已經早早不如從前了,他也該為自己和胤祥的日后考慮了,而年羹堯正是他可用之人。
胤禛將年羹堯扶起,“亮工,起來說話,爺能辦到定當為你想辦法。”
年羹堯本來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有想到今日的胤禛竟然如此好說話,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四爺,前些日子您說,皇上有意讓奴才出任四川巡撫,您也有此意,此事可定了?”
胤禛搖了搖頭,難道年羹堯已經迫不及待到這個地步了,雖然疑惑但胤禛還是很是平靜的說道:“嗯,沒錯,皇阿瑪卻有此意。但是,皇阿瑪還在考慮中,爺會為你謀劃的,你不必過多擔憂。”
年羹堯知道胤禛誤解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說道:“四爺,奴才不是此意,奴才是想留在京中,希望四爺能幫幫奴才。”
胤禛倒是沒有想到,四川巡撫,這可是正二品的封疆大吏。年羹堯竟然不為所動,還想留在京中,胤禛此時有些看不懂年羹堯的心思了。
“亮工,前些日子,你不是還想去大展宏圖。今日,為何想留于京中?”胤禛滿臉疑惑的看著年羹堯問道。
年羹堯默然良久,有些羞愧的說道:“四爺,奴才實在是……實在是……難以啟齒。”
看著如此的年羹堯,胤禛就更是想知道,究竟是何事,讓年羹堯能變化如此多。
“亮工,爺用你的時候,咱們便是自己人,有何話不妨直說。”胤禛雖然疑惑,但是臉上依舊是一點表情都沒有。
“回四爺,奴才……奴才……奴才是為了自己的妹妹,妹妹兩年后就要參加選秀,在妹妹嫁人之前,奴才都想留在京中。”年羹堯鼓足了勇氣,一口氣將心中所想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