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坤宮。
錦碩公主見煦廷黏著文術,眼中滿是羨慕,坐在身后身旁,嘆息一聲。
皇后轉過頭來,滿面慈愛,扶起錦碩公主的手,問:“明珠今天怎么唉聲嘆氣的?”
錦碩公主一撇嘴,肩膀一松,道:“兒臣如今已過了而立之年,也沒有給歐陽家生下個一男半女,歐陽在天都那會兒,便整日在書房熬通宵,雖說不見他有什么旁的心思,可簡直就是個書呆子,除了書上頭的事,他沒一樣上心的。”
“這事兒你公公婆婆不說嗎?”
“公公婆婆都著急,看是看得出來的,可他們又怎么敢和我說呢?一個勁兒地說他,不說還好只要提起來,他幾天都不著家,就在翰林院守著。”
皇后莞爾一笑,握緊錦碩公主的手。這事錦碩公主以前有抱怨過,可這種事總不能說得太明白了,面子上總歸是掛不住的。
“可這些年總不至于吧,你要不要找太醫瞧瞧?”
錦碩公主臉刷地便紅了,低下頭嬌嗔:“母后,哪有你這樣的?”
皇后看一眼身旁的如燕,一揮手,如燕退下。皇后扭過身子,認真地問:“你請太醫看過嗎?”
錦碩公主點頭,委屈地說:“太醫說兒臣體寒,藥也吃了這些年了,不至于還不行吧?”
皇后垂頭,低聲問:“駙馬呢?”
“那個人,死倔死倔的,說讓他瞧太醫,死活不瞧,好不容等得他病了,讓太醫順道瞧了,太醫只說他沒事好得很呢。就這么著,是兒臣自己身子不行,又怎好說他的不對?”錦碩公主郁憤不已。
“那他沒說納妾吧?”
錦碩公主一下急眼了,怒道:“他敢?!”
皇后蹬她一眼,轉過身去,端起茶來,抿一口:“你這脾氣早該改改了,急躁又霸道,本宮是駙馬爺也躲著你。嫁了人,你就人家的人了,什么是媳婦兒?上要孝敬公婆,下要哺育子女寬以待人,中間還要照顧丈夫,你看你做到了幾樣了?”
“母后,你怎么就知道說兒臣的不對?”錦碩公主委屈。
“本宮可知道的,你公婆可孝敬你得很呢!你婆婆每天一大早就去你房里問你想吃什么,你這樣子,駙馬不理你也怪不得誰。還有,你明明知道駙馬他喜好吟詩作賦,你為人讓他陪你,把書房鎖了,這像話嗎?”
錦碩公主理虧得緊,自然不說話了。
正在說著,只見吳慶帶著人,送東西進玉坤宮來。
煦廷一見吳慶身后的紫檀藥匣子,便嘟起嘴來,環抱著文術。
“嬸兒,他們又要逼我吃藥了,怎么辦?”煦廷自從失去了母親,便一直病著,太醫每日都要送藥過來,讓煦廷看見藥就慌。
文術呵呵地笑著,她摟著煦廷耳語道:“看看是什么藥,嬸子給煦廷做藥膳,就不難吃了。”煦廷點頭,小手依舊拽著文術的罩衫不松開,甚是依賴。
吳慶給皇后公主以及文術世子行禮請安,將冬蟲夏草獻上,交到如燕手中。
吳慶笑道:“世子爺,這不是給您的藥,是萬歲爺讓奴才送給皇后娘娘的補藥。”
比起補藥,皇后更是看中敬靈帝對自己的心意。
皇后說道:“煦廷,你看你皇爺爺多疼你,得了好東西就給你送來了。如燕,明天讓小廚房的人用這蟲草燉個烏雞湯,給煦廷和文術補補身子,明珠也過來,大家一塊兒熱鬧。”
吳慶屈身笑道:“皇后娘娘,主子萬歲爺他說您這些日子來勞累了,請您明早到東皇宮用午膳。”皇后應下。
眼看天就要黑了錦碩公主請了安,告辭的皇后便回家去。
吳慶與錦碩公主一道出的玉坤宮。路上,錦碩公主悶悶不樂,吳慶問道:“公主殿下是有什么煩心事嗎?”
“你說呢?”錦碩公主撇吳慶一眼,冷冷問。這些日子以來,她不僅憂心自己沒有子嗣,還因為趙文貞的死訊傳來,趙家在朝堂中的地位岌岌可危。
“公主,駙馬爺什么時候才能將太子也接回來?您有信兒嗎?”吳慶問。
“一點消息都沒有,公公那里有嗎?”
吳慶搖頭,而后接著說來:“這件事您還是得催一催駙馬爺,皇后娘娘雖說嘴上不說,可心里著急得很。”
“皇兄的事,你們司禮監有沒有什么消息的?”
“這個倒是沒有,可公主不覺得奇怪嗎?這么久了,一點眉目都沒有。”吳慶眼睛賊溜溜滴轉了轉,有問:“要不,您去問問駙馬爺?”
“他可是去了以后,就沒了消息了。”
“原來如此,哎……”吳慶嘆息,隨后吳慶告辭了公主,轉向東皇宮方向去了。
錦碩公主獨自出宮的路上,一直想著歐陽徹是不是沒有盡心辦事,滿心猜忌。回家之后,打發了家里幾個她信得過的小廝,往邊關去了。
果不其然,一個月之后。錦碩公主接到消息,得知歐陽徹瀆整日與一個說書的女子廝混。錦碩公主大發雷霆,當天便從歐陽府搬回公主府居住,并且派出人去邊關將那個叫了了的說書女子抓回天都來。
在邊關重鎮了了失蹤,歐陽徹四下尋找不見。聽得身邊書童說起,今天撞見了幾個過去的熟人,說了名字,還都是錦碩公主的使喚。歐陽徹便當即覺得此時不妙,命人套了馬車,準備了路上所需干糧,衣裝。便偷偷回了天都。
回到家,聽得母親說公主早就搬到公主府居住了。歐陽徹茶水都未來得及喝上半口,便往公主府去了。
公主府。
“你知道我是誰嗎?”錦碩公主挑起了了的下巴問道。
“看你的衣著,氣度,應該是長公主殿下吧?”
錦碩公主打量著她,小巧身材,消瘦的瓜子臉上有幾點微麻,一對嫵媚的丹鳳眼勾人心魄。
錦碩公主壓著牙說道:“你可是生得一副風流媚骨,你這模樣真是招人疼惜。難怪駙馬爺為了你,正事都誤了。”
“公主誤會了,民女與駙馬爺絲素未染。”
錦碩冷笑一聲:“我多心?我派去的人在驛站盯了你倆一夜,晚飯后進屋里去的,三更半夜你才出來,你說,你在干嘛?還要在屋里,要背著人?我都不稀得說你們的事!罷了,她要是要納妾,我爺管不著,我就想知道你是誰派去拖住駙馬的,是不是祺王?”
“公主,民女與駙馬只是一塊兒寫書,萬不敢有旁的心思。”
錦碩公主不聽,扭頭對生怕的嬤嬤說:“交給你了,其他的我不管,我就想知道她是不是祺王派去阻擋駙馬救皇兄的。”
“奴婢明白。”
隨后嬤嬤打開一支老舊的匣子,里面赫然陳列著一排閃著寒光的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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