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昊晏點頭，“這次，侄兒倒更加肯定了！”
章氏有些擔心道：“你確定他沒看出來然丫頭是女扮男裝？”
章昊晏思索著，看向李修來，像是尋求肯定般說到：“應該沒有吧，他自己也就是個半大的孩子，只是對那些首飾有興趣罷了，是吧，修來？”
李修來也點頭表示贊同，“羅九公子似乎對掙錢格外有興趣，然丫頭和他說起怎么賣貨掙錢的時候，我瞧著他聽得格外認真。”
章昊晏也點頭，“對！確實如此！羅公子就是聽了然丫頭的話后，才格外關注然丫頭，所以才留了信，說是要然丫頭去杭州見見恒遠當鋪的掌柜的。”
章氏想了會兒，突然對身邊的丫鬟說道：“你們先下去，在外面給我守著門，不要讓人偷聽了！”
綠蘿和海藻依言退了出去。
章氏這才問道：“昊晏呀，你覺得然丫頭怎么樣？”
章昊晏有些莫名，不過還是老實回答，“然丫頭挺好的！”
“昊晏還沒定親吧？”
章氏這一問，章昊晏心里隱隱猜到了什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低頭微笑的答道：“還沒有！”
“那昊晏覺得，和然丫頭定個親怎么樣？”
章昊晏還沒怎么的，那邊的李修來直接噴了一口茶水。
章氏見李修來這幅模樣，原本想要訓斥幾句，可李修來噴完茶水還咳嗽個不停，章氏只得嫌棄的扔了條帕子給他，說道：“這什么孩子呀，這么大了，連口茶水都喝不明白，趕緊擦擦！”
說完又轉頭笑瞇瞇的看著章昊晏。
章昊晏心里雖是也想到了這方面，可被章氏這么直白的說出來，不免耳根微紅。
然丫頭是挺好的，機靈，主要是能與他說到一塊兒去，若真是能成為夫妻，他還真不排斥。
可現在就說這個，也太早了吧？
當然，他這樣的年紀別說定親，就是成親了的也是有的，只是然丫頭還太小吧？
見章昊晏紅了耳根，卻不說話，章氏又催促道：“你覺得可好？”
李修來終于緩了口氣，插嘴道：“娘，表哥的親事，你不得先和舅舅、舅母商量嗎？”
章氏嫌棄的朝李修來揮揮手：“哎呀！你小子知道什么，這種事情當然要當事人愿意，才有的商量嘛，你舅舅、舅母遠在西北，我怎么和他們商量？當然是先得知道昊晏的意思，回頭再找你舅舅舅母商量呀！”
“那當事人也不是表哥一個，還有然丫頭呢，娘你可問過了？”
章氏聽了，覺得有點不對勁，“嘶”的吸了口氣，轉頭朝李修來道：“你小子什么意思？我怎么聽著，你對這婚事有意見？難不成，你……”
見章氏扯遠了，章昊晏也納悶的朝自己看了過來，李修來趕緊起身，連忙擺手，“娘吶！我的親娘吶，您可別瞎扯，然丫頭和藝丫頭在我眼里沒有區別，那都是親妹妹！我只是覺得這么大的事，您不能不顧然丫頭的想法的，您讓她嫁去西北，那風沙連天的，她能適應嗎？”
章氏聽李修來這么說，“嚯”的坐直了身子，“西北怎么了，你去過西北嗎？怎么就風沙連天了？你當那是大漠呀？”她都多少年沒回娘家了，她有多想念西北有誰能體會？
可沒想到，西北在兒子眼中居然是風沙連天，難以適應。
章氏這么想著，竟就有了淚意，她強忍著，才沒在小輩面前掉淚，帶著哽咽說到：“沒想到，在你眼中，西北竟這么不堪！”
李修來不明白，母親怎么突然就哭了，一時也亂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娘！娘！我，我哪里說西北不堪了呀。”
“還狡辯！”
李修來求救的看著章昊晏。
章昊晏忙說：“姑姑，您可別嚇壞了修來，修來會那么想，還不是因為沒去過，等他去一趟西北，自然就不會這么想了！”
沒想到章昊晏隨口安慰一句，章氏還真就緩了過來，立馬精神道：“對！他就是沒去過，昊晏這趟什么時候回去？”
“啊？”姑姑怎么突然問這個了？章昊晏都要反應不過來了。
“姑姑不是催你回去，姑姑是想讓你這次去西北，帶你修來表弟一起去，帶他好好去西北逛逛，免得他窩在塘西這一片，都不知道天有多大了！”
章昊晏和李修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意外，李修來眼中還有驚喜。
誰不想多出去走走，像表哥一樣走南闖北的多威風？這次還真是莫名就被餡餅砸中了。
李修來連忙表態，“娘！您放心，我一定好好領略西北的大好風光！”
章氏瞥了他一眼，“誰不知道你想出去走走了，你倒是改口挺快的，這就大好風光了！真是便宜你了！”
說完倒是真的放下了這事，又對章昊晏提起了剛才的事情，“昊晏，你覺得怎么樣？姑姑總要先知道你的意思，你若愿意，姑姑才好跟你父母提一下，若是你父母那邊也有意，姑姑就同老夫人去說說，當然也會問然丫頭的意思的。我倒覺得老夫人那邊應該不會有意見，畢竟對你，老夫人也算是知根知底了。然丫頭還小，倒是真不好去問這些了。我總不能先去和老夫人商量，萬一這邊同意了，你那邊不同意，我這事就辦的不厚道了。”
章氏嘀嘀咕咕的說了好長一通，突然發現，章昊晏好像都不曾理會，又有點不樂意了，“哎！我說昊晏吶，你不會不愿意吧？不是我說哈，若不是然丫頭姓李，你當我愿意將她嫁給你呀？我早就留著嫁給修來或者修安了！”
見章氏又扯到自己，李修來連忙抗議，“娘！能不說這話嘛！”
“行！行！行！我不說。”轉頭又去和章昊晏說到：“昊晏，怎么樣？你倒是給個準話呀？”
李修來見表哥被母親說得耳根通紅，實在不忍，便幫腔道：“這種事情表哥不拒絕，那就是同意了唄，母親何必非得為難表哥！真是的！”
章氏卻不同意李修來的觀念，“這你就不懂了，這種事情，若是連答應都不敢說出口，我怎么放心將然丫頭嫁那么遠？”
李修來還是沒明白母親的邏輯，正欲繼續給表哥幫腔，不料章昊晏竟然開口了。
“姑姑！我愿意！”
章昊晏說得鏗鏘有力，驚得李修來到嘴邊的話突然就忘記要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