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政勵沒有直接帶著蘇念去重癥監護室。
而是到了一病房。
這里的病房,就和墨堯在京城住的病房差不多,都是套間模式的。
進來先是一個客廳。
而此刻,這里坐著三個人。
蘇念的父親喬容海,小姑喬容秀,以及表哥馬銘儒。
蘇念沒想到,小姑和表哥也在,更有些慌張了。
哥哥的情況已經嚴重到,小姑和表哥都要來了嗎?
喬容海神色沉重的坐在沙發上。
在聽到開門的聲音,朝著門口看了一眼,神色中帶著意外。
喬銘熙和郁瑾言的關系很不錯,郁瑾言之前還電話聯系他了。
可是,沒想到,郁瑾言還將蘇念帶來了。
蘇念也看到了父親……
父親好似瞬間就憔悴了許多,臉色很不好看。
蘇念走到了父親的身邊,“哥哥情況怎么樣了?”
喬容海朝著郁瑾言看了一眼……
郁瑾言解釋,“銘熙出事了,我不想瞞著她。”
喬容海神色沉重,“本來想等著銘熙的情況穩定了,再跟你和你媽說的。”當即問蘇念,“你來瀘海的事情,你媽知道嗎?”
蘇念搖頭,“我著急著過來,還沒聯系媽媽。”
喬容海當即說:“千萬不要和你媽說,銘熙出事了。”
蘇念回來之后,溫靜妤的情況雖然好了不少,也沒怎么發病過了。
可是,如今也就只能算是情況好轉。
如果遇到了什么大的刺激,可能又會復發。
所以,凌晨得知喬銘熙出事了,喬容海都沒說。
蘇念也有這方面的擔心,“我有分寸,不會和母親說的。”又重復的問了一句,“哥哥怎么樣了?”
喬容海沉著臉,“暫時脫離危險了,如今等著他醒來!”
郁瑾言主動開口道:“我認識一些醫生,喬伯父,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就和我說。”
喬容海看了一眼郁瑾言,重重嘆息了聲,“我這里已經做了安排了。”
昨兒出事,喬容海就已經找了不少名醫過來了。
不然……
喬銘熙可能早就保不住了!
喬容秀神色里,帶著懊惱和痛色,“我應該去京城時,就將銘鉉帶走,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蘇念擰眉:這和銘鉉表哥也有關系?
蘇念四處看了一眼……
銘儒表哥在這里,可卻沒見著銘鉉表哥。
一時間,蘇念有了一個懷疑,“銘鉉表哥和我哥哥一起出事的?”
喬容秀臉上帶著苦澀,“銘熙當時一直護著銘鉉……他的情況好點,只是骨折。”
蘇念聽著,心驚肉跳的。
銘鉉表哥骨折都是輕的,那哥哥呢?
蘇念慌張了一句,“哥哥怎么個情況?”
一邊臉色暗沉的馬銘儒,神色痛苦說:“銘熙是腦袋被人砸了,顱內大出血。”
聽到這“顱內大出血”,蘇念的身子當即不穩了。
馬銘儒憤怒道:“墨風凌居然叫地痞過來!如果不是會所的老板及時發現情況,銘熙和銘鉉兩個人估計當場就交代在那邊了。”
蘇念聽著這個名字,心中一個咯噔。
姓墨的人很少。
而且,還和喬家有糾葛的,也就只有那一家了。
是墨家嗎?
蘇念心有懷疑時,馬銘儒憤怒的指控道:“墨風凌只是墨家的旁系,怎么敢對銘熙和銘鉉下手!我看分明就是京城那邊的人,指使的!”
蘇念聽著馬銘儒這樣說,臉色瞬間無比難看。
哥哥和表哥出事,又和墨家有關系!
蘇念手緊緊的攥著,心里低沉到了深淵。
許久之后,蘇念有些艱難的開口,“我想看看我哥。”
郁瑾言:“我也去看看。”
馬銘儒從喬容秀身邊站起來,“我帶你們去重癥監護室。”
蘇念他們幾個小輩離開了之后,喬容秀看了一眼大哥。
此刻那優雅的臉上,帶著憤怒,“大哥,墨家這次,欺人太甚了!”
喬容海臉色沉著。
本來以為,墨堯因為蘇念的關系,多少是不會做一些過激的行為。
可是沒想到,又鬧出了這事情來。
喬容秀看向喬容海,臉色難看的繼續說:“就如銘儒剛才說的一般,這次銘熙和銘鉉出事,我不相信,沒京城那邊的人指使!一個旁系子弟,他怎么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喬容海的手,緊緊的捏了起來。
想到自家兒子的情況,眸子里帶著怒意,“我知道!”
京城墨家,脫不了關系!
馬銘儒帶著蘇念和郁瑾言,去了重癥監護室。
只是,如今喬銘熙的情況很嚴重,不能進去,只能隔著窗戶看。
喬銘熙的頭上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胳膊上,也有繃帶。
身上更是連接了不少儀器。
就這個情況看過去,都知道,喬銘熙的情況,無比糟糕。
蘇念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哥哥一直倨傲愛自由,可是如今情況全無比糟糕的躺在床上……
馬銘儒看了一眼蘇念,難掩憤怒,“我知道,你和墨堯有過一段感情,可你看到了吧!他們墨家都是些什么骯臟東西!分明是要對我們喬家,趕盡殺絕!”
蘇念被表哥的話,刺激的腦子嗡嗡的。
昨兒晚上,蘇念還覺得,自己想通了。
要和墨堯,一起面對,各種各樣的困難。
可是……
等著她剛確定了心思時,現實直接就給了她當頭一棒。
哥哥出事了!
而且,情況如此糟糕的躺在重癥監護室,奄奄一息。
雖然不清楚,這事情和京城墨家那邊有什么關系……
可是,讓哥哥出事的人,是墨家旁系。
不管在喬家人眼里,還是她眼里,身為墨家家主的墨堯,根本難辭其咎!
蘇念想到這里,只覺得腦子一片白,暈的難受。
身邊的郁瑾言,看著蘇念搖搖欲墜,連忙扶住了她,“我們先回房間。”
蘇念看了一眼郁瑾言……
而后,目光落在了馬銘儒身上,喚了一聲,“表哥。”
馬銘儒見狀,能不明白什么意思?
于是上前,主動扶著蘇念。
郁瑾言琉璃般的眸子,微微沉了下,也沒堅持什么,主動退了一步。
馬銘儒扶著蘇念,快到病房休息室時,蘇念終于稍稍緩過神了。
從郁瑾言的懷里掙扎開,面色難看的對馬銘儒說:“表哥,我要去一趟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