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堯光無意識低喃,根本就不相信這是真的。
這怎么可能啊,賀成章明明就在神廟里,怎么就跑出來刺殺皇子?
“王爺……賀成章不會的,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他……”
“逗你玩兒呢!”容同打斷堯光,眨眨眼,欣賞夠了女孩兒的變臉和悲喜交加的神色,他終是對外說了聲:“拖下去,回了皇都,我親自審。”
“遵命,王爺!”外面傳來應答聲。
真是稀奇!
她居然會為人著急?簡直太稀奇了!
這與他所認識的堯光,可完全搭不上關系。
在他的印象中,她可從來就沒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說得更確切些,她連自己說舍棄就舍棄了,無情、無心、無欲!№Ⅰ№Ⅰ
“王爺……”堯光來不及多說什么,又被人粗暴地給拖了出去。
容同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摸著下巴看向窗外廣漠的田野。其實,他沒打算現在就和堯光牽扯到一起,畢竟,在皇都,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在他的原計劃里,是要讓堯光受夠了磨難,他才會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
可是,想請不如偶遇,既然連雷獸都撞上了,那么,順帶的,讓她也跟著,不是更好玩兒嗎?
呵呵……再說了,比起外面那些跳梁小丑,自己才是玩弄人心的個中高手呢!
真是太有意思了,是什么樣的遭遇,會令她像個凡夫俗子般,開始產生了情緒波動?
雷獸嗎?還是……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得不說,敖岸這個人,他也略有所聞,難道在他離開的那段時間里,發生了什么令她性情大變的事情?№Ⅰ№Ⅰ
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呵呵……容同不禁露出一個稱得上和煦的笑容,那豐神俊朗的外表便更加迷人心智了。
護衛一側的騎兵無意中一瞥,竟被成王殿下這卓然風姿晃得險些心律失常,不由暗暗感慨:“多么溫潤如玉的王爺啊!”
而被暗嘆的如玉公子,對自己魅惑一笑毫無所覺,他輕輕關上了窗戶,將自己徹底屏蔽在了眾人的視線之外。
堯光被困住手腳扔進這家馬車后,便開始和滿車廂的包裹“相依為命”。
聽著那咔噠咔噠的馬蹄聲,她知道,自己已經因為莫須有的罪名,離開了和羅縣。
不知道李老頭久等不見人影,會不會四處去尋她,又或者干脆駕著牛車趕回鹽水鎮,將自己失蹤的事情告訴給賀祥。№Ⅰ№Ⅰ
她能夠猜想賀祥在得知自己失蹤后一定很焦急,但是,不用等太久,他們就會知道,自己居然參與到了謀殺皇子,成王殿下的陰謀里。
天知道她現在有多么急迫地想要知道賀成章到底怎么了!
而那人,明明看著溫潤如玉,為何……
有點兒常識的人都知道,刺殺皇親國戚,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兒!賀成章再傻,也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
那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堯光緊皺著眉頭,發現自己陷入到了越來越大的麻煩之中。
誰能救她?
然而,沒人會回答她。
就這樣,經過將近一個月的奔波,堯光終于被拽下了馬車,然后,她被粗暴地扔進了一間位于地下的牢房里。№Ⅰ№Ⅰ
滴答……滴答……
士兵走后,她身上的繩子被解開了,早已麻木不堪的雙手許久都無法動彈一下,她聽到墻角滲出來的水珠,一刻不停地砸在地板上,發出無聊的聲響。
很快,牢門被打開,一個盛著飯菜的盤子被推了進來。
堯光的手終于可以動了,她將盤子拉過來,上面是半冷不熱的稀粥和一個硬邦邦的饅頭。
路上她就是饑一頓飽一頓的,強烈的求生意識讓她咬牙堅持了過來,如今,看到吃的,她自然沒有猶豫,二話不說就端起碗,將那碗寡淡的稀粥吞下了肚子,接著,也不管那饅頭干得快成石頭了,直接放在嘴邊,艱難地咬起來。
很快,饅頭吃飯了,冰冷的四肢也稍微有了些溫度,她站起身,開始觀察起四周。№Ⅰ№Ⅰ
這里應該是那種富貴人家的私牢,面積不大,借著微弱的油燈,她數了數,也不過左右兩排,一共四間牢房。
牢房中央空出來,擺放著一張方桌、兩把椅子以及堆放一旁,諸如鞭子、火鉗、鐵鏈、石塊、砍刀等多種器具。
堯光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去品嘗那些器具的味道,但一股若有似無的腥甜味兒還是讓她明白,這些東西,一定早就被用過無數次了。
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腳步聲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緊接著,一個赤著膀子的彪形大漢扛著一個半大的孩子都了進來,而他的身后,除了幾名侍衛,赫然就是一月未見的成王殿下。
堯光雙目圓睜,努力去看那赤膊大漢肩膀上的人。№Ⅰ№Ⅰ
那大漢像是得到了命令,將人往地上一扔,然后撿起一旁的鐵鏈,將那昏迷不醒的人給掉在了半空之中。
堯光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她不敢去看垂著腦袋的人,轉而緊緊盯著成王,想要看清楚他下一步的打算。
容同被堯光熱切的目光注視著,心理有種奇異的興奮感在回蕩著。
他慢悠悠走了過去,親自將牢門打開,然后牽著堯光的手,將她帶了出來。
“你不是好奇賀成章在哪兒嗎,喏,看看,是不是還活著?我沒騙你吧!”
堯光一驚,雖然已經猜到了答案,可真被容同這么一說出來,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印象中,賀成章是個圓滾滾的大胖子,怎么一個多月未見,竟消瘦成如此模樣?№Ⅰ№Ⅰ
她掙開容同的手,跑上前去,然而,鐵鏈早已拉進緊,雷獸被吊在了半空,她看不清楚長發下的五官,只能去搖那單薄的腰身,希望昏迷過去的人能夠快速清醒過來。
“嘖嘖,”容同在一旁勾唇諷刺,“原以為你是擔心他的,卻沒料到你為了能讓他清醒,不惜拉扯他傷口。”
“什么?”堯光聞言,手上動作一頓。
而被疼痛刺激醒來的雷獸,卻剛好看到堯光后退一步,離自己遠了幾分。
“堯光!”
“你,真是玉哥兒,是少爺?”堯光聽到熟悉的聲音,來不及好奇他喊出的是個什么名字,為何不結巴了,復又上前看著他,“少爺,王爺說你行刺,可是真的?“
雷獸全身都痛,尤其是胸口。
他不過是打算和敖岸好好談談,還沒考慮過動手的事情。
畢竟,到現在為止,他還未發現這廝和堯光有什么牽扯。
可誰曾想,這廝話也不說一句,上前就是一掌,將他的法力給徹底壓制了下去。這還不算完,他居然臭不要臉說自己是刺客!
我草你大爺的刺客!
誰特么沒事兒干,光天化日之下刺殺皇親國戚?
哎,雷獸再一次嘆氣,女媧那個瓜婆娘,成天沒事兒干,就瞎琢磨著怎么讓這些凡人腦子轉快點兒,越轉越黑心爛肺,九曲十八腸,彎彎腸子多得應該連自己都數不過來了吧!
他越過堯光,狠狠地瞪著容同:“敖岸,有種你放老子下來,老子和你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