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之地的某個地下洞**,原本正在探討如何對付混沌滅世的分神梼杌、九尾狐子蘇,就這樣眼巴巴地看著一臉便秘樣兒的雷獸一陣一陣的,如同懷孕三月的孕婦,吐得天魂地裂、日月無光。
呃,當然,洞穴是看不到日月的。
眼見著那唯一照射進來的日光,偏移的角度越來越大,梼杌忍不住催動神力將滿洞穴的怪味兒,以及一地的污糟全都弄走,然后對著還處于凌亂中的雷獸說道:“你......試著轉移一下注意力,也許就好些了。”
雷獸吐了接近兩個鐘頭,這時候見梼杌說話,也是沒有半分力氣開口爭辯。
它垂下腦袋,刨了刨被自己不小心吐出來的引魂鈴,那許久未曾掉落的眼淚珠子,便又不其然懸在了眼眶,將落未落。
它吹出一口妖力,將引魂鈴引至半空,然后又是一口妖力,那粘在上面的污糟便徹底消失不見。
哎!不能再看了!雷獸吸吸鼻子,張開嘴準備將引魂鈴收進嘴里,可是突然,無風的洞穴,那原本毫無生氣的引魂鈴卻隱隱有了一些晃動的樣子。
“啊!”
雷獸這下可被驚到了,頓時就是一陣富含驚訝、震驚以及不可置信等因素的吼叫。
梼杌和子蘇正不明所以地看過來,還沒來得及詢問緣由,就見雷獸一口吞下引魂鈴,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這么原地消失了蹤影。
“哎?”子蘇半張著嘴,不知要說什么。
梼杌倒是有了一絲緊張。
他知道剛才雷獸捯飭的法器叫引魂鈴,是堯光曾經煉制出來,方便雷獸能隨時找到她的東西。
雷獸剛才舉止反常,難道……?
梼杌想也沒想起身就準備跟上去。
“怎么回事?”子蘇爪子微抬,看向梼杌。
梼杌面上神色不顯,笑道:“我也不知道。”
說完,他不等子蘇反應,一個閃身也消失了蹤影。
子蘇本能地想追隨而去,卻不想梼杌跑的賊快。
沒辦法,子蘇催動妖力追尋,卻發現梼杌和雷獸居然是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
這下……該追著誰去比較好?
子蘇眼睛瞇了瞇,心中思緒萬千,終是面無表情地朝洞穴外走去。
兩相比較,它更愿意從雷獸那個二貨尋找端倪。
梼杌來到死火山口,先是凝神靜聽,發現并沒有雷獸的氣息,這才松了口氣。
靜待片刻,未發現有誰跟蹤而至,他這才下沉千米,進入一處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
用靈火點亮四周,一個密閉的結界里,赫然懸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烏漿果。
他走上前,將烏漿果握住搖了搖。
嗯,已經沒有汁液,“哐當哐當”聲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傳出,沉悶而又厚重。
“呵……”想到烏漿元果就是混沌的元神,梼杌不禁勾唇笑了笑。
真是奇妙極了,原來洪荒世界最終極的戰爭,竟是“骨肉相殘”呢!
雷獸被引魂鈴隱隱偏移所指引的方向弄得有些心慌氣短。
它記得不久前,嗯,具體是什么時候它忘了,但也是那樣,引魂鈴隱隱地動了一下,它原本要高興的大叫出來,卻不想被窮奇那只死蠢的玩意兒給打了岔。
窮奇那瞎子還自我辯解,說是風吹的,引發引魂鈴有了異動。
如今,它可算又看到了!
在地底下的洞穴,無風無波,引魂鈴居然又一次為它指引了方向!
尼瑪,要是等它找到堯光的下落,一定第一時間去把窮奇好好修理一頓!
哦,不對不對!
雷獸一邊飛一邊想,不,它可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
它要緊緊跟著堯光,哪兒也不去!
就這樣,雷獸不停歇地飛了五天五夜,發現方向實在太過模糊,便又吐出引魂鈴再次認真辨認。
但是,沒有!
引魂鈴也是怪,就那么一次微小的偏移指引,后面便再也沒有絲毫動靜。
雷獸看著一動不動的引魂鈴,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眼花。
于是,就這樣,在半空中足足等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雷獸終于等到了引魂鈴又一次偏移。
雷獸瞇著眼睛仔細確認,確定是:東南方。
“啊!”雷獸頓時激動了起來,趕緊吞下鈴鐺,然后就腳不沾地的朝著前方奔踏而去。
而跟在雷獸后方許久的子蘇,對于雷獸曾經發瘋的壯舉也是有所耳聞的。
所以,本就對雷獸有所偏見的聰明的九尾狐子蘇,就這樣,在等待了足足十四天十四季后,選擇了轉身離開,從而也錯過了雷獸終于發現“新大陸”的真相!
“你為什么不能說話呢?這里真的就只有我們嗎?你的下身為什么長出這么多的長蟲?你是不是生了很嚴重的病?你要死了嗎?好無聊啊,你知道嗎?我在這里待得實在太無聊了,你說,敖岸他到底干什么去了?為什么每過幾天,他都要出去一次?你說,我要是就這么出去轉轉,他不會說什么吧?對吧!”
女媧的五官很清秀,只看上半身的話,就是一個端莊淑女的溫婉樣兒。
可是,被縛魂索給困住了,加上不知道什么原因,連嘴巴以及面部表情都失去了控制力,所以,接連聽了快大半天堯光神神叨叨的聲音,它只能通過翻白眼的頻率來表達自己的不耐煩。
是的!
它簡直被憋瘋啦!
為什么僅剩下這么點兒神識的堯光,竟然,是個話癆?
啊,誰來告訴它,怎么讓一個面癱,哦不對!怎么讓一個植物獸與神經質話癆互不干涉的,各過各的?
嗚嗚……女媧現在簡直恨死了敖岸,更恨死了雷獸!
尼瑪,雷獸那廝,不是將堯光上神視為生命的唯一意義嗎?
為、什、么、還、不、找、過、來來來……?
女媧陷入自我吶喊的自閉境界中,并沒有發現堯光真的就邁出步子,朝著山坳外走去了。
當然,就算它發現了,也不能怎么辦!
于是,一頭烏黑長發披肩,身穿雪白長袍,腳踩藤編軟靴的堯光就這樣慢慢越過了敖岸為她劃下的安全范圍,朝著滿是嶙峋山石的緩荒地走去。
敖岸叮囑過她無數次,當他不在身邊時,她不要私自外出。
他說,外面很危險,四處都是吃人的妖獸,他的能力有限,抵抗不了幾只,能找個安穩的角落茍延殘喘已經很不容易。
他說,兩人相處的時光很有限,希望她好好聽話,將擁有彼此的時間都珍惜起來,等到分離的那一刻,便能無所抱憾。
分離?
堯光覺得敖岸說得好凄惶,卻又隱隱覺得,那一天應該總會到來。如今,她與他的相處,總是一場不真實的幻夢。只要她愿意,似乎隨時都能從這場幻夢中醒來。
然而,她俯身,從草地上扯下一把青草放在鼻尖輕嗅。
“嗯,草木清香,很是令人心曠神怡。那么……”她腦袋突然偏了偏,看向遠處,一個奇怪的物體朝自己靠近。
“自己,希望這場幻夢結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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