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娘子倒是我那老姐姐的心頭肉,當初她要出嫁的時候,我那老姐姐可是來到我這里,左哭了一次,右哭了一次,說佳姐兒嫁了之后,她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了。”馮老安人說著,似乎又想起了當年之事。
“聽著聲音像是主屋那邊的吵鬧停了,你去叫上覃大夫,咱們過去瞧瞧。要是再把我那老姐姐氣病了,只怕她更有借口不回澄江了,想要一輩子賴在咱們府里了,咱們可不能給她這個機會,叫梁氏來記恨我們。”馮老安人剛說完,就吩咐伺候的小丫鬟打開了房門。
蔡氏沒有說話,只是伺候著馮老安人走出了房門。她的這個婆婆,可不是什么好人,心里面的計算多著呢,林氏之所以一直賴在府里面不走,也和她的不作為有關。
主屋里,林氏已經被梁氏氣得躺在了榻上,一旁的梁嬤嬤在給林氏順著氣,“老夫人莫要在意二太太說的那些話了,二太太說的也不過是些氣話,難免不中聽些。若是老夫人再氣壞了身子,那不就中了某些人的下懷。”
“我若是在意,早就寫信回去逼著老二休了她了。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從她第一天嫁進顧家,我就知道了。只是我擔心她被有些人挑唆,前來與我作對,一直想要逼著我回去處理老大和老大媳婦那些破事,那個人還真是好算計呀!”林氏說話的時候,緊緊捂住了胸口。
“是不是大太太她叫二太太這么做的,逼著老夫人回去替她主持公道”梁嬤嬤接過屋外小丫鬟端來的藥,放在高幾上準備晾著。
“不會是老大媳婦,老大媳婦不是這樣的人。老大媳婦和老大在府里面吵吵鬧鬧,都沒讓人寫信回陸良,又怎么會大費周章去挑唆梁氏來逼著我回去呢?且老大媳婦心里還有我,斷斷不會這樣做的。”林氏似乎是剛才同梁氏吵累了,現在躺在榻上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疼。
“覃大夫呢去把他叫來給我瞧瞧”林氏微微閉上了眼睛,對著一旁伺候的梁嬤嬤吩咐道。
“覃大夫一大早就被蔡大太太請人叫了過去,想來現在應該是在后罩房里替齊氏瞧病吧!要不要奴婢派人過去后罩房和馮老安人說說,叫她們把覃大夫送來這邊一趟。”梁嬤嬤端起了藥碗,又吹了吹,才遞給了林氏。
“罷了罷了,既然覃大夫是我指過去伺候齊家丫頭,如今她懷有身孕,正是需要大夫照顧的時候,我何必同她去要人呢你就照著前些日子覃大夫給我開的藥方,再加上我自己配的那幾味藥,去抓藥吧!”林氏的臉色此刻已經變得煞白一片,兩只手接過藥碗的時候還顫了顫。
梁嬤嬤見林氏虛弱的話都要數不清,就道:“老夫人,你如今虛弱成這個樣子,光喝藥怎么行我這就讓人過去把覃大夫給找來,讓他給老夫人施針,這樣老夫人也能舒緩些。”
因著林氏方才和梁氏吵鬧的時候,一下子暈厥了。顧玉棠和梁氏有些不放心,就一直待在花廳里面,等著梁嬤嬤的消息。
這個時候,顧玉棠剛一抬頭,就瞧見馮老安人陪著蔡氏一起過來了,瞧見顧玉棠和梁氏在花廳里面,沒見林氏,就問道:“棠兒,你祖母呢?我聽說你祖母這幾日身子不大好,特地讓覃大夫過來瞧瞧,替她診診平安脈。”
覃大夫是正定林氏醫館出來的大夫,還是林氏寫信回正定請下來的,只不過如今去了齊氏房里照料齊氏的身體。
前些日子林氏生病的時候,也不見馮老安人主動把覃大夫還回來,給林氏瞧瞧病,如今知道林氏和梁氏剛剛吵鬧玩,就巴巴帶著覃大夫過來給林氏瞧病,這意圖還真是夠明顯的。
“祖母方才暈厥了,梁嬤嬤讓人把祖母扶了進去。既然馮祖母帶著覃大夫過來了,那就讓覃大夫進去給祖母瞧瞧吧!”顧玉棠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身后的阿華,把門簾支了起來,讓覃大夫進去給林氏瞧病。
蔡氏見梁氏還在屋里,就笑著走到了她的身邊,看著她還緊繃著一張臉,就道:“二嫂嫂就別氣了,大伯母既然不愿意回去,你就別總逼著她回去。正好初娘子要回來看看大伯母,你就在朋普多待幾天吧”
“六弟妹,我來朋普的目的就是來接我婆母回澄江的。哪里還有那么多的時間在朋普多待幾天。六弟妹的好意,我心領了。”梁氏話音剛落,就繞過了蔡氏,進入了林氏所在的內室。
覃大夫給林氏診過脈之后,又親自施了針,林氏的痛楚才漸漸有了緩解,只是還頭疼不止,覃大夫就在屋里點起了安神藥,為的就是緩解林氏的頭疼癥。
“老夫人的病是心情郁結所致,我施過針了,可暫時緩解住老夫人的疼痛。若是想要此病完全痊愈,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老夫人就專心休息一段時間吧!”覃大夫給林氏開了藥方,由小丫鬟帶著親自下去抓藥去了。
馮老安人坐在林氏的身邊,看著她一臉的憔悴,精氣神也沒了,就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二媳婦的脾氣你同她少說幾句,就不會氣到自己的身子了。這段時間老姐姐就好好待在自己房里養病吧!哪里都別想去了。”
“二弟妹,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老二媳婦一次又一次頂撞我的話,我哪里忍得下來等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去四房老祖宗那里,把這次事情說給他聽,叫他給我老婆子做做主呀!這些年我算是白活了,連個兒媳婦都敢頂撞自己呀!”林氏說著,又開始哭喊起來。
馮老安人見林氏哭了起來,也是沒轍,只得勸道:“老姐姐,四房老祖宗這些年不管事了,您也別讓他為您煩心了。分家之后,四房和你們長房的關系一向不大好,你若是去說了這一通,只會讓四房覺得長房已經衰敗。”
被馮老安人這么一說,林氏這才意識到這一點。長房和四房已經分了家,且長房和四房還都是顧氏一族嫡系的血脈,宗譜和祠堂鑰匙一直握在長房的人手里,四房的人難免不心生妒忌,想要把顧氏一族的家主和宗譜從長房手里奪回來。
四房如今人丁興盛,倒是她們長房,外頭說是人口簡單,可實際上卻是人丁凋零,有了式微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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