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眉是他的娘子,他卻只把她當成妹妹,所以始終無法逾越心中那道坎,到現在他也無法碰她。
這種情況不知會多久,也許有一天他想開了會跟她真正成為夫妻,也許,一輩子就只是兄妹。
明眉是他一生的責任,所以他不會輕易嘗試感情,他不能,也不敢,怕會萬劫不復。
人生就是這樣奇怪,在你拼命想躲避一件事的時候,你偏偏無法置身事外。
當你想拼命躲避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或許就在你的身邊。
“我已經成親,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不適合我了。”歐陽煦垂眸看著桌上的茶水淡淡的說道。
從他懂事起他就身肩重任,那些情情愛愛的事情離他太遠,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體會。
他只是剛入仕途的蝦兵蟹將,要想有更快更好的前程,只有走姻親這一條路。
他看好的幾戶人家都把眼光放到歐陽煦身上,讓他又妒又恨。
“原來歐陽兄竟然成親了?”蘇軒驚訝的說道。
他知道京城很多有權有勢的人家喜歡榜下捉婿,歐陽煦就是他們最佳的女婿人選。翰林院的好幾個老家伙都在偷偷打聽他的情況,想為自己或者朋友的女兒牽根紅線。
這些事情他私下里非常嫉妒,他們家雖然有錢,但要想更好的發展,必須在仕途上努力。
蘇軒沖他擠眼弄眉,“歐陽兄,聽說為這次宴會芙蓉居下了血本,從東邊蒙國買來十個絕色美女。今晚可要好好長長見識,說不定能領那么一兩位回去當個妾室也算不錯。”
歐陽煦展顏一笑,如玉的容顏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更加昳麗美好,讓蘇軒都有些心神恍惚。
怪不得京城閨秀為了一個歐陽煦都要發瘋,這廝果然長得好看,比他還要好看。
“你就是歐陽煦?”他上下打量著歐陽煦,眼神帶著幾分不滿幾分探究,還有幾分厭惡。
“在下正是。”歐陽煦沖他微微頷首回答。
不知這人是什么身份,不過這里的人隨便拎出一個就比他這個小蝦米地位高。這人面色不善,語氣里帶著滿滿的惡意,估計是來找茬的,他也懶得跟他虛以尾蛇。
“這位是我們湘王府世子。”藍衣青年身邊的侍從帶著幾分傲氣沖歐陽煦說道。
歐陽煦不緊不慢的起身,跟一邊的蘇軒一起拱手:“見過湘王世子。”
湘王世子帶著幾分不耐沖蘇軒擺手:“你上一邊去。”頤指氣使的語氣讓蘇軒臉一黑,想發作卻很快壓制下來。
蘇軒也不傻,湘王世子是他無法招惹的存在,他只能忍氣吞聲了。
看著屋里那些高高在上的豪門公子和權門世子看過來的驕傲的目光,他使勁握了握拳頭,暗暗發誓有一天一定要出人頭地,讓這些人再也不敢小看他。
他陪著笑退到一邊,更加嫉妒歐陽煦。
這家伙竟然連湘王府都勾搭上了,真是人比人得死。
“本世子是不是要好好謝謝你救了我母妃和妹妹?”湘王世子屏退眾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歐陽煦。
“如果世子是來感謝在下的,在下心領。區區小事,不足掛齒,世子不用放在心上。”歐陽煦忽視他眼神里的惡意不卑不亢的說道。
湘王世子對他這種態度肯定是因為湘王妃和嘉琪郡主說了他的壞話。這些人真是狼心狗肺,他的救命之恩不思報答卻處處刁難,這副恩將仇報的嘴臉真是受夠了。
“歐陽煦,不要以為救了我們湘王府的人就可以凌駕于湘王府之上。我告訴你,我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螞蟻這樣簡單。”湘王世子在他面前慢慢握緊拳頭,一臉的戾氣。
自從永熙帝上位,黨同伐異,很多先帝的臣子過的戰戰兢兢。原來皇親國戚只有湘王和今天宴請的清平王沒有受到打擊。
湘王不止沒有受到迫害打擊,還處處受到優待,不僅封王封地,湘王世子和郡主都收到永熙帝的厚待。這讓本就碌碌無為的湘王突然成了香餑餑,拍馬屁示好的人無數。
現在在湘王世子眼里,除了永熙帝的幾個兒子不能得罪,其他都是浮云。
一個小小的狀元,救了他母妃和妹妹是他的造化,救了他們竟然蹬鼻子上臉背后算計他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湘王世子,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救人還救出不是來了?”歐陽煦斜睨他一眼冷冷地說道。
“哼,我告訴你,能救湘王府的人是你的運氣,你應該感恩戴德才對,還敢嫌棄我妹妹,你活得不耐煩了吧?”他湊近歐陽煦耳邊低聲威脅道。
歐陽煦皺眉,不明白湘王世子為什么跟狗似的揪著他不放,難道嘉琪郡主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令妹的事無所謂嫌棄不嫌棄,本來跟我無關。”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說來我很后悔,確實不該摻合湘王府是事。以令妹的本事,就算被土匪搶去也無所謂,倒是我枉做小人了。”
“你說什么?”湘王世子神色一凜,看著他的目光格****森。
他早就看這個歐陽煦不順眼了。他考上狀元他父王就跟有了魔怔似的念叨他,將他批的一無是處。
他早就想找茬了,沒想到他竟然回了老家,現在終于回來了,他可以出手了。
雖然他救了他妹妹跟他母妃,可是這不是應該的嗎?人人都想巴結他們湘王府,他有這么好的機會更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他那個妹妹的德行他知道,不過在絕對的權勢面前,這些都不重要。
現在聽說他已經成親,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連看歐陽煦都順眼了很多。
“我剛科考完就成親了,我是入贅,可不敢領妾室回去。”歐陽煦故意將自己說成寄人籬下的樣子。
反正他的情況蘇軒他們都會打聽的一清二楚,他早早將自己暴露于他們面前也好,幫他們省不少事。
聽說他竟然是上門女婿,蘇軒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屑。剛要說點什么諷刺一下,一個寶藍色華服的青年拎著酒壺走了過來。
這青年長相倒算俊美,只是眉眼輕浮,帶著幾分狂傲和不羈,好像什么都看不到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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