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血劍的速度極快,很快這座小城的景色便被收攬在眼底。
慕酒酒抱著前方的人,在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中,感受對方溫暖的體溫。
很快云血劍在一片野外停下。
比起之前的喧囂,這里極為安靜附近都是大片大片高聳的樹木。
“現在我們去哪里?”慕酒酒環顧四周。
“反正不能在這座小城呆了。”聞淵道:“這里距離遷藤界還是有很長一段距離,你是怎么跑這么遠的?”
“說來話長。”慕酒酒嘆了一口氣,將之前自己的經歷事無巨細地告訴他。
聞淵聽后沉吟片刻:“原來是這樣。”
“你看吧,我也不是故意跑這么遠的,但有些事情突然就發生了。機緣巧合,我也沒辦法。”
慕酒酒踢著腳下的小石子,望向蒼穹。
此時一輪明月懸掛在天際,繁星點綴。
“現在怎么辦?”她輕輕道。
聞淵望向前方,開口道:“不遠處有一個城鎮,先在那里找一個客棧住店吧。”
夜幕逐漸褪色。
天際的盡頭暈染出五彩的霞光,暖黃色的光線將周圍點亮,蒼穹見一只青鳥飛過,發出清脆的鳴叫。
客棧內。
慕酒酒在溫暖的光芒中睜眼,剛起床的那一刻有點茫然,而后才想起,昨晚她走的太累了,后來……
好像是聞淵背她去的客棧。
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前方,聞淵拉開窗子,桌子上放著新鮮的果子,還有熱騰騰的粥。
他開口道:“昨天晚上客棧里只有一間房了……”
慕酒酒茫然抬頭,發現桌子旁的軟墊上是一套新的被褥。
“辛苦你了,你昨天肯定睡的很不舒服吧?其實你可以……”
慕酒酒剛睡醒,腦子有些發懵,說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對,話語又突然頓住。
“可以什么?”對方抱手,挑眉問她。
風從窗邊經過,略微扶起他的發。對方的肌膚在陽光中像是暈染了一層朦朧的光。
他抬眸,一雙深邃的眼睛就這樣望著她。
像是揉雜了萬物之景,一抹戲謔之色從眼底慢慢升起。
慕酒酒有些不自在地撫了撫發。
這陽光過于醉人。
突然房間外傳來敲門聲,打破了此時的安靜。
從門外走來的是客棧里的小二,他手中端著個托盤,上面擺放著一個白色的湯碗。
這是什么?送菜來了?慕酒酒剛這么想,便聞到一股藥香味。
“這位客人,這是之前你吩咐的熬的藥,還有您叫準備的蜜靈棗。”店小二堆著笑,對聞淵說道。
熬藥到還好,畢竟是這位客人提供的藥材。但蜜靈棗并不好找,這東西是人界產的玩意兒,在這妖界數量稀少。要不是聞淵出的妖幣夠多,他也不會跑了大半個小城才不容易從一個商鋪里買到一點。
聞淵點了點頭,接過他手中的碗,發現還有些燙時將其放在了桌上。
“這藥是誰的?你受傷了?”慕酒酒狐疑地問。
“你的。”聞淵抬眸忘了她一眼。
“我沒有生病,也沒有受傷啊?”慕酒酒瞪大眼睛。
“你近期應該服用了青赤靈草,這種東西無色無味,一開始服用或許會沒有感覺,但是長期如此,漸漸脾氣會變得暴躁,體質會變弱。”聞淵解釋道:“這是我昨天為你把脈時發現的,你自己想想,你最近幾天有沒有誤食這種東西。”
慕酒酒聽后皺眉:“應該沒有,不過我這幾天……”
她這些天吃住都和戎露在一起,因此也吃了她的許多點心,蹭了一些飯,難道是因為這個的原因?
那宮殿內還有誰會給戎露下毒?她一個手無實權的人,唯一的倚仗便是她父親曾經給她留下的令牌,宮殿里的所有權力都掌握在戎修手中,這件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或者說,這就是他授意呢?
慕酒酒內心一震。
她想到總是無緣無故發脾氣的戎露,還有宮殿里的人提到她,所露出厭惡與懼怕交織的眼神,突然覺得有些五味雜陳。
這邊聞淵見她神情突然變化,略一挑眉,他將碗拿在手中,發現此時溫度已經正好,遞給她道:“把藥喝了。”
慕酒酒一句“不想喝苦的”差點脫口而出,但見到對方的神情,又止住了。
她有些猶豫地接過藥碗,心里想著怎么糊弄過關,突然感覺周圍什么東西一閃,這才發現是儲物環里的Dawn跑了出來。
對方瞅了瞅慕酒酒,又瞅了瞅聞淵,對他道:“你知道為什么他端著藥一直不喝嗎?”
因為她怕苦?
聞淵饒有趣味的看著眼前的一團小毛球。
其實之前他也考慮過這一點,所以他專門叫店小二去拿了蜜靈棗過來。眼前的靈寵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能夠口吐人言也就罷了,而且還格外機靈。
Dwan黑溜溜的眼睛轉了轉,開口道:“她在等著你喂她呢,你怎么不懂事啊?”
聞淵:“……”
慕酒酒:“??”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她剛想怒斥這Dwan說的什么混賬話,這下多尷尬,卻見聞淵真的從她手中拿過碗,目光垂下,作勢要喂她的樣子……
慕酒酒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聞淵這是被人附身了嗎,他此時不應該面無表情或者是冷酷轉身,這才符合他的人設啊,這種溫柔的感覺是怎么回事兒?
對方拿起湯勺,抬眸望她。
慕酒酒本想要說些什么,但望著這雙似含著萬千景色的眸,突然便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對方的眸光中好像有她的倒影誒……
她愣愣地張開嘴,瞬間苦澀的藥汁流入嘴里,對方離她很近,慕酒酒甚至能看得清他濃密的睫毛,但同時嘴里那股苦澀的藥味又讓她有些無法忍受。
她心想,這還不如自己喝呢,至少能一口飲盡,這樣一勺一勺的喂,簡直是種慢性折磨啊。
不過。
對方此時的模樣……
她向來知道他五官是出挑的,而且整個人身上都有一種清冷的獨特氣質,就像整個人身上蒙了一層看不見的冰霧,隔絕了他與外面的世界。
但此時此刻,她卻覺得這種冰霧在慢慢消融,就好像有陽光慢慢透了進來,浸染了他的五臟六腑,瞬間整個人都多了一種溫柔的感覺,如同初春的暖風。
在不知不覺間,藥喂完了。
慕酒酒第一次覺得,似乎這苦澀的汁液也沒有那么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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