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過于真實了

315:放下(+3.5)

眼下周圍人手眾多,慕酒酒試圖御劍而行離開,可身體剛剛飛遠,就像是有一道無形的結界將她困在這里。

她運起靈力試圖將之打破,可是竟然毫無用處。

一位身著銀白鎧甲的護衛笑道:“別做夢了,這結界是妖王時期的一位能工巧匠設下的,一只蚊蟲都無法飛出去,你今天若是不交出圣器,便等著碎尸萬段吧!”

慕酒酒對他們微笑,接著一道瑩白色的光芒瞬間綻放,風云幽夢幻化成劍,她手掌結了一個印,將所有的靈力注入到這劍中!

一輛瑩白色的龍沖天而起,在蒼穹之間盤旋,接著呼嘯而下——

“砰!”

這一刻宛如天雷降臨,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清麗的女子,竟然可以使出如此亮眼的一劍!

這力量在地面上落下一個深深的坑,接著,一道笑意突然傳來。

“不錯,進步很大,看來有按照我給你留下的方法練習。”

慕酒酒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霍然抬頭,這是兩個意想不到的人——安大叔與安平潤!

他們倆父子怎么來了?

“妖界圣器是實際上是一個轉移空間的靈器,你可以用它直接回到遷藤界。”安大叔和初見時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對她解釋道。

“關鍵是這東西怎么用,之前我研究了半天,注入靈力它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滴血。”安大叔言簡意胲。

慕酒酒聽后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沒忍住感嘆萬千——她怎么沒有想到呢?滴血認主,這不是小說影視里幾千年前就出現過的套路嗎,果然是離開那個世界太久,連這些基本法都忘了。

她立即拿出那玉戒,將血液滴在其中,就在那東西便散發出一道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變化。

玉戒之上彈出了三個按鈕,紅白黑。

“白色代表遷藤界。”安大叔繼續道。

“你怎么知道?”慕酒酒有些疑惑。

“年輕人問題不要這么多,快點按。”

慕酒酒將之按下,接著便進入了一種玄妙的感覺,眼見像是要被吸在一個漩渦里,她連忙道:“一起走?”

“不了,我還有事要處理。”安大叔語氣平靜,眼底掠過一些什么。

“酒酒,以后我去遷藤界找你玩啊。”安平潤高呼道。

“行,來滄瀾殿,后會有期——”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她很快便便化作一道光,消失在原地。

遠處。

路依凝負手而立。

她的身上還穿著之前加冕的王袍,聽到巨響聲后她便趕出,恰好看到那道消失的人影。

眼底隱約閃過一絲寂寥。

可隨即,路依凝眼里又化作了凜冽之色,她將目光鎖向了在場的安大叔,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們是誰,按理說你也知道我的身世,可如今,你們竟然敢出現在我的面前,就不怕我殺了你們嗎?”

安平潤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爹,問道:“爹,她在說什么啊?”

安大叔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還在恨我們這一脈,但是往往事實,并非是你想象的那樣。”

“殿下,何必跟這人廢話那么多,直接殺了便是!”身著銀色鎧甲的護衛怒道。

之前那女子直接帶走了妖界圣器,在他看來,這些人就是一伙的。

路依凝伸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她看著眼前的安大叔,緩緩道:“我可以給你解釋的機會,但若是你沒有成功的說服我,那你們會立即命喪于此。”

“喲,好大的口氣,我告訴你……”

安平潤聽到路依凝說這話,正想壓壓她的氣壓,卻被父親一個爆栗敲的眼冒金星。

“犬子無腦,見笑了。”

安大叔衣袍被風往后吹去,他的身旁掛著一柄劍,身上多了幾分風霜刀客的味道。

他開口道:“當年我的父親,是除妖師下屬的后裔,當然——安平潤的父母也是,我們窮困受除妖師幫助,因此也立下誓言為他效力。”

“爹,你在說什么啊?我難道不是你親生的么?”一旁的安平潤眼底更加迷茫了,接著他便被嫌他話多的安大叔又揍了一拳。

“我現在可以確定,我肯定不是你親生的了……”安平潤捂著自己青紫的眼,有氣無力地說補充:“怪不得你從小就打我,委屈。”

路依凝抬起眸,眼底含了一地霜雪:“你們的身份早在之前,我便調查的一清二楚,只要是跟那除妖師沾上關系,我絕不會饒過,這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以為的真相是如何?”安大叔淡淡道。

路依凝眼底放遠,平靜道:“當年我的祖上,本來有令人羨艷的天賦,可卻愚蠢的愛上了那位除妖師。很多人以為她是死于那場獻祭的火焰,實際上她是死于一次次希望后到來的絕望。她為她可愛笑的愛情奉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也間接讓妖界混亂了這么多年。”

“她的確很蠢,可那愛情名義欺騙,實際上滿心算計的除妖師,更加可恨。當年我本是可以擁有所有人羨艷的身份,可因為他,我流離失所這么多年,花了二十多年才拿回了本該屬于我的東西。”

“我在最苦那些年,曾經發過誓,只要是跟除妖師有關的人,我必殺無疑。”

路依凝說完這些話閉上眼,再次睜開眼,眼底是不容動搖的堅毅,還有——

殺意。

“又何必如此,你也是他的后裔啊……”

“我絕不承認。”路依凝語氣冰冷。

安大叔搖搖頭,再次抬眼,眼底一抹滄桑之色:“因為我的父親是除妖師心腹的緣故,所以我了解的更多,當初除妖師一開始接近他的目的的確不純,可是后來這么多年的相處,人非草木,你以為他便會無動于衷嗎?”

“可他還是間接殺了她,那一絲溫情也沒有他想要的權力這么重要吧。”

“不。”

安大叔平靜道:“除妖師當初了解到,妖界內部有人要對她不利,提前派屬下給她送去一瓶靈藥——這東西吃了以后會進入詐死的狀態,這樣他再派人接應,輕而易舉的便可將她救出。”

“可是他的屬下,聽了一些人教唆,將那靈藥換成真正的毒藥。畢竟你知道那個時候,人族妖族勢不兩立,一些人認為,若是她死了,那么他們的主子便會走上正軌,于是便做了這替換之事。”

“你知道有些時候,人處于一個高位,一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路依凝聽到這話,身體微凝半響,她緩緩道:“我又知道你說的是否為真,或者只是一個掩飾的借口。”

“我對天發誓,因為當初我的父親,便是那換藥之人!”安大叔高聲道。

安平潤在一旁目瞪口呆,他先是被這些故事繞的暈乎乎的,好不容易聽懂了一些,便聽見父親說出這話。

“你瘋了嗎?老頭子,這種實話你說出來干嘛?”他在他耳邊輕輕道,神色有些著急:“你要是留在這兒了,那我娘怎么辦?”

“你又不是我們親生的,你娘跟我也只是契約關系,也就是騙一騙你這個小傻子。”

安平潤:“……”

安大叔望向前方:“當初我父親臨死之前,我也放不下的便是這件事,他說,他恨不得將命賠給那死去的夫人,可惜他的想法并沒有如愿,便死在那一場亂戰之中。

“這件事,也該有個了結了。”

蒼穹中風云變幻。

此時已是日暮,他們被籠罩在一片動人的橙黃色光暈之中,路依凝站在高處,神情有些看不真切。

半響,她緩緩道:“你將這些告訴我,是想讓我殺了你嗎?”

安大叔聽后仰天大笑:“我只是想將真相公之于眾,我只是想讓當初那除妖師的后裔——也就是你,妖王殿下,不再對她的親人懷恨于心,當初那場事故的真相被掩埋在歲月的塵埃之中,可是他們的初心,都是好的。”

“他們很愛你。”他笑到最后,露出了一絲蒼涼的神情。

路依凝眼底似有微光一閃。

她負手而立,無人知道她此時在想什么,身著銀色鎧甲的護衛凝望著他們的王,過了一會兒一人上前請示道:“妖王殿下,是否要將這兩人就地解決?”

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不,我自己動手。”

說這話她一揮手,袖袍間突然光芒一閃,接著光暈便化作一把劍,被她握在手中。

她抬眸,帶著殺意,一步步向前。

“我可以替我父親頂罪,但是只求你不要再遷怒下去,還有我身旁這孩子,他是無辜的,放過他吧。”安大叔看著一步步前來的路依凝,平靜道。

“不準殺我爹!”安平潤立即擋在安大叔面前,卻被安大叔一拳揮在一旁。

“臭小子,別管我的事,以后好好活下去,聽到沒有?”

說罷,安大叔抬頭,看著眼前那位女子,閉上眼——

他似乎聽到風聲,接著一道凜冽的力量向他而來,他眼前影影綽綽回想起許多畫面,最終定格為一剎。

可是意想之中的痛楚,卻并沒有到來。

他抬眼。

前方,路依凝斬斷了他的發,接著把劍隨意地扔向一邊。

“……以后,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她說完這話,像是疲憊的似的,轉身,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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