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見著那熟悉的氣質,聞著熟悉的話語,額上瞬間劃下滴滴冷汗,外人不知道,這位國舅爺可是個外表溫和,內里如何,他最是清楚不過了。
管家冷汗涔涔,國舅爺怎么正正趕在夫人為二公子辦喪回來了,這么一來他這個坐下人的,他們斗法,他也不好受啊......
心里百般的不滿,管家也不敢表露出一分一毫。
“爺,是您回來了,快請快請。”管家立馬做出了“請”的手勢,就要將人迎進去,可蘇行止絲毫未動,就這樣站在府門前站著,眉頭緊蹙。
“趙管家。”蘇行止和善的喚了聲。
“欸,老奴在。”管家點頭哈腰的到蘇行止的身側。
“本國舅記得我爹還在,這就縞素?更何況,圣上才正登基不久,上頭還有個攝政公主若是知道了,以為我國公府是在詛咒大宋亡國,尋晦氣呢?”蘇行止懶洋洋的道。
管家半氣都不敢喘,國舅爺話已至此,他要再敢說是為了祭奠二公子,鐵定會被第一個拿去以儆效尤,可若是不說,那夫人那里,他同樣也討不得好......
真是左右為難啊。
管家連忙給一旁機靈的家丁打了個眼色,那家丁也聰明,趁著眾人不注意溜進國公府里邊知會陳氏。
管家只是埋著頭,硬著頭皮道:“這也是夫人的吩咐......”
“夫人?我國公府里邊有夫人嗎?嗯?”管家一怔。
是了,他怎么忘了這茬,居然敢在國舅爺面前提陳氏為夫人,這個國公府上,只有一位夫人,唐氏風雅。
只怪這幾年里,陳氏成為正室之后,這么叫叫習慣了,可也不能就這么叫她姨娘吧,故而,管家眼珠子一溜,“是小人口誤,應當是二夫人才是。”
蘇行止瞇了瞇眼睛,讓管家琢磨不清是喜還是怒,他只希望陳氏趕緊來,免得他說多了也要遭殃。
不過見蘇行止沒有回話,管家的身子也一直繃著,只聞蘇行止對著那馬車夫道:“新月,給本國舅把石獅還有牌匾上的白花給本國舅丟走,看著都晦氣,不知道的讓人瞧見了像什么話。”
新月領命,速度極快的將白花摘下,往遠處拋去。
非常巧的,拋到了那個被姒清當街就下的女子手來......
新月剛剛拋掉巍峨的石獅頸上的白花,就見一個清麗脫俗的少女身著白衣走了出來,眼睛還有點紅紅的。
見著門前有人放肆,厲聲道:“你在做什么?!”少女便是蘇雪晴。
新月沒理會,還做了壯烈之舉——當著蘇雪晴的面將牌匾上的白花拋到遠處,完事后還拍了拍手。
看熱鬧的百姓都暗地里樂了一把,小國舅此舉大樂人心,蘇城身前那般對待他們這群小百姓,死活還妄想得到其他人的祭拜,他以為他是誰?
原先他們以為如今的國公夫人溫良賢德,目前看來,這名聲有待考究。
“是本國舅吩咐的,你有意見嗎?雪晴?”
聽到這個聲音,蘇雪晴首先是身子先顫了顫,這聲音是,蘇行止,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