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養娃日常

232 開解

等翩翩換好衣服去了翠柏苑,小魚兒已經把她不專心聽課,三心二意的事情說給瑾娘聽了。

這小話嘮說的時候不覺得那里不對,可等小姑姑過來了,她倏然就愧疚起來。

哎呀,剛才她是告了小姑姑一狀是吧?

天可憐見的,小魚兒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善良,最最單純的女孩子,所以她怎么能在背后說人是非,道人長短呢?尤其那個人還是非常疼寵她的小姑姑。她那話不說對長輩不敬,也有負小姑姑對她的疼愛……所以,她看真是個小白眼狼啊。

徐.小白眼狼.長欣默默地縮了縮脖子,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默默的反思自己的過錯。

翩翩一進來就看到小侄女愧疚的看著她,得了,她啥都明白了。

這個小東西真是忘恩負義,回頭她得好好收拾收拾她,不然她都不知道馬王爺幾只眼。

幾人說了會兒話,瑾娘便將長樂和小魚兒打發了。

她借口找的敷衍極了,開口就是讓兩人去找榮哥兒玩。

長樂苦笑,小魚兒變嘴巴。不過面對娘親她可不敢像面對小姑姑時那么調皮,不然娘親會讓她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小魚兒不敢頂撞娘親,可心里到底是不服氣的,所以被姐姐牽著往外走時,她一步三回頭,好似在期待瑾娘會挽留她們。

但是她還是太甜了,瑾娘才不會讓兩個礙事的小人兒留在這里。

她們之后要說的事兒不適合小姑娘聽,讓她們在這里聽八卦對她們沒一點好處。所以,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小魚兒眼里的期望一點點破滅,小姑娘委屈壞了,扭頭往外走,還用著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嘀咕說,“總是這樣!又是這樣!我和姐姐不是徐家的姑娘么?我們就沒有人權么?憑什么說話就要把我倆攆開,這不公平!”

長樂看著小人氣咻咻的模樣,抿唇忍笑。瑾娘則哼哼一聲,“你要是想留在這里聽也不是不可以,回頭把族規抄十遍。你要是答應這條件,現在你就留下?”

小魚兒跑的快的跟身后有鬼在追一樣,整個落荒而逃了。一邊跑還一邊喊長樂,“姐姐快些跑,咱們找榮哥兒去。榮哥兒還不會叫姐姐,我們去教他。”

兩人走沒影了,屋里就安靜了。翩翩笑的忍俊不禁,“嫂嫂你以后別嚇唬小魚兒了,看都把她嚇成啥樣了。”

瑾娘說,“這個家里,大到娘親,小到長樂,誰不是寵著她慣著她?這也就是她沒長翅膀,不然真飛到天上去了。你們都慣著她,我可不得嚴肅點,在她面前保持點威信,不然這丫頭竄到天上拉不回來怎么辦?”

翩翩猛一下嗆著了,接連咳嗽了好幾聲才緩過來。她面色漲紅,手指抖不停,忍笑忍的肚子疼。

哎呦喂,嫂嫂說小魚兒竄到天上去的時候,她怎么一下子就想到了嫂嫂說的竄天猴。是竄天猴吧?嫂嫂之前還說長平是竄天猴呢,結果隔了幾天,他們家就出了個竄天猴二號。這可真好,太讓人扼腕了。

能翩翩平靜下來,瑾娘就給她說起此番讓丫鬟喊她過來的用意。

“我是想問問你,昨天那事兒要不要告訴母親?”

按理是該告訴徐母一聲的,畢竟翩翩是徐母的閨女,沒有閨女受了驚嚇,差點被騙著應了親,做母親的還不知道的道理。

可按照瑾娘的意思,她倒是想把事情瞞下來。她考慮的方面很多,一來事情已經發生,如是此時再告訴徐母,難免讓她受驚一場,這不值當。二來,也是瑾娘最憂慮的一點——徐母的品性比她要“迂腐”的多。她們這些老人家,其實也不只是她們,但凡是大齊朝的女人,那個不把名節看得比命還重?所以翩翩失了“清白”,按照徐母的心思八成覺得翩翩就該嫁給看了她身子的李和輝。再來李賀賀確實一表人才,又主動求娶,那這送上門的好親事推出去,不是要天打雷劈么?

莊郡王府好歹是皇親國戚,徐二郎如今也不過一個物品侍書學士,和莊郡王府的距離大的很。他的妹妹若是能嫁進去,那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瑾娘能想到的利益,徐母肯定也能想到。就是徐母想不到,徐父也會想到。所以瑾娘尤其擔心這老兩口知道昨天的事后,一門心思要把兩人的親事定下來。那對翩翩來說,可絕不是件好事。

先不說這樣嫁過去,有恩將仇報和攀附權貴的嫌疑,就說翩翩名節有損,先就讓人低看一頭,那嫁過去還能有好日子過?還有李和輝那個對親生兒子尚且不喜的娘親……

嫁人可不只是兩個人的事兒,而是兩個家族的事兒。李和輝會善待翩翩,可翩翩后半生指不定和婆婆相處的時間更長,那她會有好日子過么?

綜此種種考量,瑾娘認為此事不應該告訴徐母。反正事情已經處置妥當,美歐后患,那再告訴徐母沒有任何價值。

當然,這都是瑾娘的各人想法。她覺得不該做,可這事兒翩翩明顯更有發言權,所以究竟說不說,還是要看翩翩。

且話又說回來,她終究只是翩翩的嫂嫂,而不是母親。做嫂子的看護是妹妹是應有之責,但你太蠻橫強勢了,萬一讓小姑娘心生不忿了怎么辦?

尤其昨天那還不是小事兒。但凡涉及到女兒家的顏面和清白,那就是天大的事兒。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不管翩翩最后究竟想怎么處理,瑾娘都是默認和贊同的。

熟料翩翩想了片刻,卻沒有先回答瑾娘的問題,而是問了她從昨晚就一直念到如今,讓她一整個上午都魂不守舍的一件事,“嫂嫂,昨天梧桐和秋雨回府后,和我說萬隆公主身邊的奶嬤嬤也跟著一道過來了,她來尋您是有什么事兒么?”

瑾娘一拍額頭,她可真糊涂,竟然忘記把那事兒和翩翩說了。

想到這里,瑾娘就趕緊把那嬤嬤的來意,和翩翩說了說。“你別擔心會影響到你的清譽,萬隆公主雷霆手段,已經把所有在場的丫鬟婆子都處置了。昨天那事兒,不會有人往外邊說的,你的名聲也不會壞,你大可不必再去想那事兒了。只當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就什么都消失了。”

翩翩抿抿嘴,想說怎么可能只當做一場夢?世上有那般驚心動魄的夢么?

她昨晚睡時想起那一樁樁一件件,還覺得脫皮發麻,入睡都很困難。好不容易要睡著了,李大哥那張俊臉卻又突然出現在眼前……她被驚醒了好幾次,又羞又惱,心跳加快,三更后再沒有睡著……

翩翩囁嚅著,到底沒將那羞恥的夢說出來。

隨即她又想起那些因她之故,無辜遭殃的丫鬟婆子,心里愧疚的不得了。還有柯柯身邊那兩個大丫鬟,那都是千里挑一的伶俐人,模樣又出挑,若不是因她之故,那兩人之后留在柯柯身邊做兩個管事是絕對可以的。卻因為她,她們被遠遠發嫁,今后能不能回來京城還不知道……

翩翩愧疚的不要不要的,瑾娘聞言就說,“她們被你殃及,她們也不是全然無錯。為人仆者,必要忠心能干。你們兩個小姑娘身邊,足足七八人,她們卻連你們出事時都不能及時護佑,那被處罰也是應有之意。翩翩,為主者當有決斷,亦有手段。該敲打時要敲打下人,可該殺雞儆猴時也該狠得夏新,不能婦人之仁。不然你豈知此番輕罰或是寬恕她們,她們以后是不是更加肆無忌憚?那府中其余的丫鬟婆子見狀,是不是一樣有樣學樣?這府里的風氣徹底壞了,最終吃虧受罪的,就是府里的主人了。”

翩翩似懂非懂,瑾娘留了時間給她體會。她自己管家日久,才琢磨出這些道理,翩翩雖然也帶她管家,但是上邊有她坐鎮,下邊的人出亂子的機會到底是少。她小人家,沒見識過大風波,就覺得對那些人處罰的那么重,有些可惜。可事實上,但凡為人母的,見到兒女身邊是那么一幫不中用的,都要用上雷霆手段。

翩翩出事,也可看做是對那些人的應變能力的一個考較,可事實太讓人寒心。這也就是翩翩受難,不然若是柯柯出現危機情況,下邊的丫鬟卻各個拿不出手,連個善后的方法都沒有,那說不定要誤女兒性命。

所以萬隆公主只是把那些人攆到廟宇,或是遠遠發賣,真的已經是看在她們伺候柯柯多年還算盡心的份兒上。不然,一個個捆綁起來發賣出去,她們最后的下場必定比現在還不如。

瑾娘心思電轉,翩翩這時候也想明白了。小姑娘不再糾結自己牽連了人,就說“回頭我再找柯柯玩耍,再對她道歉。”畢竟事情還是因自己而出,萬隆公主懲罰柯柯身邊的下人雖然有她自己的考量,但那些人多少還是受了自己的牽連,那她必須給柯柯一個交代。

瑾娘聞言說了聲“好”。

翩翩又皺著眉頭想了片刻,“嫂嫂,我這事情既然已經塵埃落定,就不要告訴母親了。她老人家上了年紀,我不想讓她擔驚受怕。”

瑾娘拍了拍翩翩的胳膊,“都聽你的。你身邊的梧桐和秋月,需不需要嫂嫂幫你敲打敲打?”

翩翩搖搖頭,“我自己來吧,想來即便我不說,她們兩個也不會將這事兒傳出去。她們的賣身契都在我手里,但凡我好了,她們才能好,我覺得她們不會故意去敗壞我的名聲。更何況,……梧桐到底跟了我許多年,我也信她的為人。秋雨么,噗嗤,她就記著吃。別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且都不在她考慮的范圍內呢。”

“這就好。”

今天姑侄三個依舊在翠柏苑用了午膳才離去。

小魚兒是住在翠柏苑的,但是午休時間她總喜歡跑到翩翩和長樂那里,去蹭她們的床。

雖然按照她自己的意思,她那是哄小姑姑和姐姐睡覺。但實際上么,誰還不知道她心中那點小九九?

這次吃完午飯,小魚兒依舊拉著長樂和翩翩的手往外走。

等出了翠柏苑的大門,小魚兒黑漆漆的眼珠子就轉開了。

她小人家家,好奇心卻重,特別特別想知道,小姑姑為什么去了京郊別莊,又一聲招呼不打的就回家?

從娘親那里打聽不出什么,小魚兒就自以為不著痕跡的,問翩翩打聽起來。

但是翩翩能聽不出她問話的痕跡么?

小丫頭片子還想套路她姑姑,她做夢吧。

所以翩翩直接在小魚兒軟軟的頭發上呼嚕了一把,語重心長的教育她,“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你這么小,就該關注學習和玩耍的事情。姑姑的事情自有你娘和我娘操心,且用不到你呢。乖啊,別動那些腦筋了,想套路你小姑姑,你還差的遠呢。乖乖睡覺去吧,再七想八想的,你就長不高了。”

小魚兒冷眉怒目,“我才不會長不高。”

“怎么不會?你沒見那些心眼兒多的人,大多長得很矮么。這是因為被心眼給墜著了,所以才長成了低低個。”

小魚兒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反駁,“你騙人!爹爹就很高!”

……這未盡之意啊,讓翩翩和長樂想笑又不敢笑,最后憋笑憋的臉部扭曲。

看吧,連他們家次小的小魚兒都知道,她爹心眼兒多。那你作為你爹的閨女,怎么就不像你爹多學習學習呢?

換做你爹,可不會說那種……大不敬的話的!!

當然,這是翩翩和長樂不知道,她們二哥/二叔曾經把徐府的產業,全部從徐父手里收攏了回來。且在徐父徐母尚在人世的時候,就做主分了長安長平七成產業,這究竟意味著什么?不然,她們也就不好在心里腹誹小魚兒大不敬了。

畢竟和小魚兒比起來,她爹才是大不敬的祖宗。

她這點大不敬,說不得還是從她爹那里遺傳來的。所以,無怪乎人家說他們是父女,連說話都這么像,不是父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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