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記錄官那副你自己品的表情,侍衛知道自己話多了,隨后靦腆一笑站回了原位。
記錄官也低下頭整理著自己記錄的單據,再沒有說其他的話。
宮門處再次安靜下來。
走在皇宮的長廊上,看著兩邊高聳的城墻,阮如梅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啊,這墻竟然這么高,不但是紅色的,而且紅的很均勻!
信王鄙視的看了眼猶如鄉巴佬進城一樣的阮如梅,然后扭頭向靳青邀功:“王妃,你一會可以放開了吃,不用擔心走不動,我們回去的時候就有車了!”不要錢的東西一定要多吃才行,這樣家里的糧食就生下來了。
靳青:“...”你真沒比阮如梅好到哪去!
見靳青不愿意搭理自己,信王也不惱,而是自顧自的繼續同靳青說話:“王妃,宮里的御膳味道確實不錯。
不過大鍋出的菜端上來以后都是冷食,你記得一定要多吃肉,少吃菜,這樣回拉稀的時候才不會覺得吃虧...”
這是一個憂傷的故事,在出宮之前信王根本不知道,原來食物在從鍋里盛出來時竟然是熱的...
而信王自己雖不怕冷食,但他卻不保證靳青的肚子也能承受的了涼東西,因此便先開口提醒靳青。
聽著信王滔滔不絕的對自己介紹著經驗,靳青頭上的青筋又往外鼓了鼓:好想一巴掌抽死這慫怎么辦!
不愿再聽信王嘚吧下去,靳青原地站住回頭看向身后的阮如梅:“想走的快點么?”
阮如梅的注意力都在皇宮恢弘大氣的建筑上,聽到靳青的話后,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點頭。
看到阮如梅點頭,靳青也不多話一把將阮如梅扛上了肩膀,并順手將信王提了起來,說了句:“給老子指路。”
之后便在皇宮中飛快的跑了起來。
忽然失重的信王:“...”風打在臉上連方向都看不清,你讓我怎么指。
所幸此時往宴會廳走王爺,及他們的內眷人數數量也是不少。
靳青順著人群,很快便找到宴會廳的方向。
越過最前面的一輛馬車,這會靳青只要順著食物和熏香的味道走,就能順利到達宴會廳。
想到馬上就能吃到幾輩子沒吃過的好東西,靳青心中激動,腳步也愈發快了起來。
曲婉婷悄悄的撩起馬車車窗上的紗簾,看著遠遠被自己甩在身后的轎輦,心中異常興奮,
她竟然坐在周王的馬車上,享受著所有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
眼前的一幕就像是做夢一般,這是她上輩子連想都不敢想的。
而且,周王的腿竟然這么早就好了。
記得上輩子的同一時間,她也曾陪信王進宮參加宴會。
那時候,他們雖然坐著她從娘家帶來的馬車到了皇宮門口,但是這一段長路卻是他們自己走進來的。
記得當時走到一半的時候,她就因為小腿抽筋走不動了,
而信王那個沒出息的東西竟然連頂小轎都找不到,還不允許她的侍女扶她出宮。
到最后,那沒出息的竟然背著她去了宴會廳,真真讓她丟盡了顏面。
等到宴會結束的第二天,內務府的人便過來傳旨,說她殿前失儀,罰讓她在院子中硬生生的跪了八個時辰,當真是里子面子都丟光了。
那沒出息的竟然還振振有詞,說是想讓她嘗嘗宮中的美食。
曲婉婷氣的咬牙切齒,那王八蛋當她沒吃過飯么!
每每想到這件事,曲婉婷就恨不得往信王身上捅個幾刀才覺得解氣。
回憶過以往的傷心事,曲婉婷更加珍惜自己現在的生活。
想到這,曲婉婷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情:似乎上輩子的時候,周王還因為腿傷沒有參加這次的宮宴。
曲婉婷心中沾沾自喜起來:真沒想到,她才嫁進王府幾天的功夫,周王的腿竟然就奇跡般的好了。
這是不是說明,她比曲婉月旺夫,而且周王妃這個稱號原本就該是屬于她的!
就在這時候,一陣風從馬車旁刮過,曲婉月瞬間被迷了眼睛。
感覺到眼睛的不適,曲婉婷趕忙將頭縮回來,用手不停的揉著眼睛:好痛。
感受到曲婉婷的動靜,坐在馬車另一邊閉目養神的周王睜開眼,不悅的對曲婉婷問道:“怎么了?”他這個王妃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端莊。
雖然未出嫁的時候,趙氏也專成請了教養嬤嬤來教曲婉婷規矩,但曲婉婷是重活一次的人。
上輩子曲婉婷嫁給了信王,并同信王生活了十幾年,而信王這人本就游走在傳統的禮教束縛之外。
因此曲婉婷活的瀟灑恣意,教養嬤嬤教的那些東西早就被她忘干凈了。
等到重生后,這些習慣也就被她帶到了周王府。
但是曲婉婷卻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周王的母妃是皇貴妃,他是被皇上抱在桌案邊長大的孩子。
雖然進了軍營,但是規矩禮儀卻是一點不少。
上輩子,曲婉月做周王妃的時候,她在定遠侯府中本就活的小心翼翼。
因此嫁去周王府后,除了小家子些,周王倒真是挑不出曲婉月的其他毛病。
再加上曲婉月作為周王救命恩人的身份,因此雖然不喜歡曲婉月普通的長相,周王還是給了她正妻應有的一切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