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疑惑的看向安靖賾,用眼神詢問道:“你不是想要讀書么?”
安靖賾扶了扶頭上的大碗,對著靳青搖搖頭,用口型說道:“強扭的瓜不甜。”
聽到這兩個人肯放自己走,薛無塵冷哼一聲:“算你們識相。”雖然不知道這是哪,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人強行抓過來當幕僚,就會覺得心中不忿。
薛無塵一翻身坐在地上,對靳青昂起下巴:“還不給我松綁。”帶他知道這人是誰后,定要號召天下學子對他們口誅筆伐。
雖然不知道安靖賾打什么主意,但是見安靖賾要放人走后,靳青還是順從的走到薛無塵身邊將他身上的帶子解開。
薛無塵站起身后,對著靳青甩袖冷哼一聲,隨后向著門口揚長而去。
到了門口,看規規矩矩站在門邊的安靖賾,薛無塵眼中的嘲諷之意,對著安靖賾冷笑一聲:“朽木安能成才。”被這樣土匪家長教育出來的孩子,將來絕不會有出息。
安靖賾心里磨了磨牙,垂頭應道:“先生教訓的是。”不用狂,有你哭的時候。
薛無塵一昂脖子:“哪個是你師父。”說罷一條腿便跨出了冷宮的大門。
還沒等薛無塵將另一條腿邁出來,他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遠處一眼望不到邊的高墻紅瓦,幽暗的胡同長廊,薛無塵的動作猛然頓住,他全身僵硬的回頭看向門內的安靖賾:“這是何處。”
薛無塵的牙齒在上下打架,顯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雖然他沒有進過宮,但是他祖父畫的一手好丹青,當初曾經給太皇太后畫過壁畫。
出宮時,祖父便將這綿長的宮墻繪于紙上,他日日觀摩祖父的畫,因此對這宮墻也有些印象。
薛無塵回頭后,剛好看到安靖賾歪著頭,正一臉乖巧的看著他笑:“這是皇宮中的冷宮啊!”
聽到了與料想中相差不遠的答案,薛無塵只覺得虎軀一震。
而安靖賾則是笑的更加乖巧:“身為外男,在后宮中出現,你這一代大儒的名聲啊...哎!”說罷還嘆息狀的搖了搖頭。
安靖賾的話雖然不長,卻直扎在薛無塵心上:他一個外男在后宮出現,誰能相信他是被人扛進來的。
滿門超斬到是不怕,橫豎他一家老小死的只剩下他一個人,關鍵是他的一世英名啊!
一想到將來會被天下讀書人唾棄不齒,薛無塵當即便想要往門里鉆,卻被猶如冷面殺手一般的靳青一把推了出去。
在安靖賾關門的最后時刻,薛無塵看見靳青與安靖賾同時搖頭:“好可憐啊!”
薛無塵當即想明白了,迅速將自己的腳再次塞進門縫:“放我進去。”他這輩子活的就是這張臉,他的盛名絕對不能毀在這么扯淡的事情上。
安靖賾則是抵住了門:“我這朽木絕對不能污了先生的名頭,先生還是速速離去吧!”去死吧你。
薛無塵都要哭出來了,心口堵得發疼,腳上被門夾得更疼:“你們想怎么樣。”
安靖賾的聲音不疾不徐:“我們想要先生速速離開,一會巡宮的人就會過來,若是讓他們發現了先生在冷宮,豈不是忽覺得我們玷污了先生!”天知道他們這什么時候有過人巡宮。
聽說巡宮的人要過來,薛無塵心中更是焦急,甚至揮手砸起門來:“放我進去。”你們這兩個狼狽為奸的無賴,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安靖賾的聲音中更加幸災樂禍:“千萬別,您高潔的意志可千萬不能讓卑微的我們玷污了。”
見安靖賾玩的高興,靳青卻也不再管他,反正是他的老師,由他自己折騰就是了,她能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安靖賾將來要是成不了才就自己等死吧。
事關聲譽,薛無塵當真沒有辦法保持一顆平常心放松對待這件事。
只見他越來越急的拍冷宮的門,腳也不停的將門里伸,口中不斷的央求道:“你們究竟是想要求學還是要找幕僚,有話好好說,一切好商量。”
聽薛無塵終于服了軟,安靖賾剛想再說些什么,卻見靳青做了一個手勢,看起來應該是遠處來人了,還是沖他們來的。
安靖賾皺起眉頭,一把將外面的薛無塵拉進來,隨后迅速將大門關上。
現在是正午休息時間,各宮值班的人本就很少,誰又會往他們這邊來。
薛無塵從地上爬起來剛想說話,卻被靳青捂住了嘴,直接拎著向臥房走去。
薛無塵象征性的掙扎了幾下,隨后便認了命。
畢竟是他自己求著要進來的,只是沒想到這人的目的和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樣。
剛開始他以為這女人是想要幕僚,見到安靖賾后他便以為這女人想要的是先生,但是現在看她的舉動,薛無塵忽然悟了,這女人想要的竟然是相公!
薛無塵心中有些絕望,他守了二十五年的清白啊!
將薛無塵帶進了臥房,靳青直接將人塞進了柜子里。
薛無塵疑惑的看著靳青:“你不進來么!”而且為什么是柜子卻不是床。
雖然沒真的吃過豬肉,但他也算是見過不少避火圖的人。
將他塞進柜子里,這女人究竟是什么嗜好。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著薛無塵:這人有病吧,她沒事進柜子做什么!
薛無塵閉上了眼睛,絕望了說了句:“來吧。”看來這女人確實是有怪癖,只是苦了他了。
接著就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原來是靳青將柜門關上了。
薛無塵悄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被關在了柜子里,當即認真思考了會,隨后便恍然大悟的苦笑了聲:他懂了,這是在等他主動呢。
回到院子,靳青發現安靖賾正臉色慘白的坐在地上。
靳青走到安靖賾身邊,用腳踢了踢安靖賾:“怎么了!”怎么才一會功夫臉色就差的像是吃了翔一樣,剛剛不是還玩的很開心么!
安靖賾低垂的眼中露出一絲瘋狂的狠厲,隨后便眼淚汪汪的抬起頭:“剛剛有人趴在大門的送飯口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