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哆嗦著跟著白楊,忍著刻骨的麻痹和酸脹感,慢慢地走,并按照沈芩的要求,不斷活動雙臂,這種滋味兒比夜梟的刑訊練習更讓人難忘。
回到暫住的小屋,沈芩拿出陳娘溫著的小米粥,遞到男子面前:“慢慢吃。”
男子連疑心都顧不上了,顫著雙手捧著碗,呼嚕嚕地喝著。
白楊冷眼注視著這名夜梟隊員,忽然想起父親說過的一句話,詢問之道,攻心為上,若一個人能扛過嚴刑逼供,必有執念。
原以為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屈從,萬萬想不到,沈芩竟然只用了這么短的時間就讓他服服貼貼,一時間,對她又敬又怕。
白楊猛地想起了在南疆時,因為被蟲蟻叮咬痛苦而亡的下屬和普通百姓,怎么也想不到沈芩會知道處治方法:“錢公子,你沒去過南疆,為何知道處治方法?”
沈芩淺淺一笑:“萬物自有規律,知道原理即可,對了,以后若是被小蟲咬傷,手邊沒有藥物,也可以用這招救急。但是遇上劇毒蟲蟻,這樣做也不一定會有用。”
只是幾句話的時間,男子已經把一碗粥喝得一滴不剩,還把碗舔干凈了:“說吧,要我做什么。”
沈芩打量著明顯破罐破摔的夜梟,現在頗有些落湯雞的狼狽:“你先躺著休息一會兒,小鬼,幫他再拿一床被褥過來。”
很快,男子就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溫暖,積累了一整日的寒冷疲憊,都被一碗熱粥和一床厚實的被褥化解,緊繃了許久的神經,徹底放松下來,卻摳著自己腿上的嫩肉,不讓自己睡過去:
“你如何保住我夜梟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