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的眼底閃過痛色，很快隱去，只剩下平靜無波與勢在必得“如果你輸了呢？”
“我隨你處置。”帝清歡毫不在意道。
“哈哈哈。”秦淮笑得猙獰“好！這可是你說的！”
看著那雙窮兇極惡的眸子，帝清歡有種被狼盯上了的感覺，莫名背脊發涼。
“我肯定會贏的。因為我姐不可能與她人共侍一夫。”
秦淮一愣，隨后冷聲道“我只有你姐一個夫人。”
帝清歡懶洋洋問道“那饕餮呢？你可別說，饕餮那日說的話是假的。”
聞言，秦淮的臉色有些難堪了。這是他最大的屈辱。
他防了師尊一輩子，結果到頭來還是被師尊算計了。當年饕餮失憶，加上師尊在饕餮體內留下了一抹神識，所以他真的以為饕餮就是師尊。想到那段時間他對饕餮的關心愛護，他就有點想惡心。
不過幸好的是，他當時就覺得饕餮不像是師尊，所以心里有些排斥，從未做出親密的事情。
后來實在受不了饕餮的那副矯揉造作的性子，他便想著集齊密匙，指不定師尊能夠恢復記憶。
可誰知道，他想盡辦法拼死的得到魔界密匙抵達神界，想要奪取神王手中密匙的時候，他卻見到了師尊……
那個五界臣服的帝尊，那般高高在上，那般‘情深義重’，那般悲天憐人。師尊對所有人都能原諒，可獨獨對他，冷情無心……
“你只需要知道我與饕餮之間沒有發生過什么便是。”秦淮冷聲道。
帝清歡瞥了秦淮一眼，卻是不怎么相信，如果真的沒什么，那饕餮為什么會如此粘著秦淮不放？
“哼。那饕餮怎么沒有失憶？”
聞言，秦淮眼底迸發出強烈的殺意，眼睛直直的盯著天空，就像看著殺父仇人一樣。
“還有姐姐割舍記憶數次，可最后沒能成功，這是為什么啊？”這個問題，也是她最想知道的。
以前她以為是因為太過愛秦淮，所以怎么也忘不掉。可到了最后，她才發現不是那么一回事兒。根本不是因為什么刻入神魂的愛，而是哪怕天道割舍了記憶，但是一遇到秦淮就會全部想起。
照理來說，這是不可能啊……
聞言，秦淮的表情更加難堪了，那猙獰恐怖的模樣都有些嚇到了帝清歡。
秦淮努力壓制心中的殺意，沉聲道“你又不是你姐姐，管那么多干嘛。”
帝清歡扁扁嘴，不好再問了。
過了一會兒，秦淮才平靜了下來，問道“事到如今，你覺得我和姐姐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到底是誰對誰錯？”
“……”帝清歡啞口無言了。
就事論事來說，她也覺得自己當初太過武斷，可如果不是那一夜的錯，她也不會走上那條老死不相往來的死路。
不過說到那一夜，也只是命運弄人，一場誤會。不能怪誰，可卻深深的傷害了她。
“你的錯啊。”帝清歡義正言辭的說道。
秦淮笑得猙獰“我哪里錯了？”
“你錯在執迷不悟，錯在罔顧倫常！如果你不引誘你師尊，她又怎么會愛上你？”
“胡說八道！”秦淮怒斥道“我何時引誘師尊！”
“你敢說，不是你先愛上你師尊的？”帝清歡可是記得很清楚，她最初是不知道秦淮就是風清的。
秦淮沉默了，冷笑道“你倒是巧言善辯。”
帝清歡嬌笑道“哪有嘛。不過是說句真相而已，所以啊，如今所受的罪，都是你自作自受。”
她為風清所受的苦，也是自作自受。呵呵，還真是天道好輪回，難逃因果啊……
秦淮氣得臉色發青，怒瞪著帝清歡，仿佛是吃人的猛獸。如果是其他人看到，恐怖早就嚇得肝膽欲裂跪地求饒了。
可偏偏，帝清歡卻是半點不怕，反倒笑瞇瞇的盯著秦淮。
“你這是在找死。”
帝清歡故意伸出嬌嫩細膩的脖頸，道“有本事就殺了我啊，看我姐姐以后怎么收拾你。”
秦淮看著近在咫尺的盛世美顏，那雙目中藏著的戲虐，似是篤定自己不會殺她。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何不讓人心生蕩漾。
秦淮的手握緊又松開，來回數次，才堪堪收斂住了想要撫摸的沖動。
“滾一邊去。”呵斥道。
帝清歡渾不在意的收回臉蛋，笑嘻嘻道“秦淮，你……”
“叫姐夫。”
“……”怕是個傻子吧。
“叫姐夫，不叫的話，你以后別想吃飯了。”秦淮冷笑道。
“姐夫。”帝清歡瞬間乖了。
看著如此識趣的帝清歡，秦淮似乎還有些不習慣。
“多叫幾聲，也許晚上還有其他好吃的。”
“姐夫姐夫姐夫”帝清歡故意湊近，想要惡心秦淮。
可誰料秦淮嘴角的笑意卻越加濃烈，仰躺在椅子上，慢慢闔上眼眸竟是沉沉睡去，冷峻的容顏一片寧靜。
帝清歡的表情有些復雜了，看著睡得安然的秦淮，不知道該是什么樣的心情。
他是多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睡著了都是眉頭緊鎖的模樣。
秦淮，你還真是我命中的克星。就是不知道是誰安排如此的命運了……
“也不知道娘怎么樣了？”帝清歡特意小聲的嘀咕著“姐姐也不知道找到了沒有。”
秦淮的表情依舊沒有絲毫變化，看樣子是真的熟睡了。
帝清歡瞥了一眼，快速站起身子，動作極輕的回到了房間中，并且衣衫半解的褪去了外衣，只剩下中衣，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就算是顧忌男女之別，秦淮也必定不會上前查探。
靈魂從眉心溢出，化成一個小光點消失在結界內。當帝清歡消失的一瞬間，秦淮的眼眸瞬間睜開，眼底并無半分熟睡后的朦朧，只剩下一片清冽。
魔宮中，正在桌子前處理政務的大長老突然臉色一變。
“誰！”
一道淡金色的身影浮現在眼前，身上散發著駭人的氣勢。
“少主？！”大長老不敢置信道。
帝清歡沉聲道“我時間不多，長話短說！你與冥邪立刻前往六界之外將娘帶回，不得讓娘有半分差池。我是自愿留在秦淮身邊。”
聞言，大長老的表情一變再變，終究恭敬道“屬下明白。可六界之外廣袤無垠，我們如何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