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復仇之事。你的仇家是帝擎天，還有身為打手的仙界世家。帝擎天，我那時只有殘魂無法將他殺死，至于那些世家，已經全部滅了，雖不是我親手所為，但與我們有關。沈家、吳家……全部被秦淮與何卿歌所滅，也算替你復了仇。”
“其三，秦淮對你從無男女情誼，且對你仁至義盡。你且想想，誰敢充當秦淮的夫人還沒有被殺？你數次在外界傳言你是秦淮的夫人，秦淮卻一直沒有對你下殺手，已經是念及過往了。”
“所以，饕餮你可知錯？”
饕餮滿臉絕望的嘶吼搖頭“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會是你們幫我復仇，怎么可能。不是你做了手腳，我怎么會恢復記憶。不會的，不會的。”
雖然嘴上不相信，可是她心中卻是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她所有的怨恨都是錯的，哈哈，真是可笑。
為了報復他們，獻身給最恨的仇人，失去了引以為傲的兇獸血脈，竟然這一切都是她自以為是的假想。
帝清歡卻是沒有理會饕餮的瘋狂，心底思忖著，為何饕餮會恢復記憶。
抬頭看向天空，天道，在這里面你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饕餮，可知錯？”帝清歡沉聲道。
饕餮身形一顫，絕望痛苦的匍匐在地，道“知錯……”
帝清歡微微頷首“打入輪回畜生道，你也嘗嘗被人踐踏，淪為盤中餐的痛苦。直到帝清雅愿意原諒你，你才可為人。”
帝清雅的嘴巴微張，似乎對這個處罰有些不滿，可看著帝清歡沉靜的面容，卻不知為何，那種不可冒犯反駁的威嚴，讓她怎么也開不了口。
“謝主子。”饕餮沙啞道，長長一拜想要感謝。
帝清歡側身沒有接受。
這讓饕餮徹底崩潰了，帝清歡在她心中從來都不一樣，哪怕秦淮是她最愛的人，哪怕她誤會帝清歡恨帝清歡，可終究，帝清歡于她而言從來都不是別人。
如果說這些事是為了報復帝清雅羞辱她，為了報復秦淮不愛她，還不如說是恨帝清歡不要她。
所以，在看到帝清歡不愿意再認她為靈獸后，才是比輪回更大的痛苦……
“你可還有話說？”帝清歡問道。
饕餮神情萎靡絕望，卻在帝清歡的話中，抬頭看向帝清雅，沙啞道“對不起……”
帝清雅身形一震，惡狠狠的瞪著饕餮，怒道“我絕不會原諒你！我讓你生生世世淪為別人嘴里的吃食，我要你嘗嘗我孩子的痛苦！”
饕餮聞言沒有什么觸動，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了。
鳳清止沉聲道“饕餮，你罪有應得，這一切都是你自取惡果。”
饕餮聽了依舊眉眼淡淡，眼睛緊緊的盯著帝清歡，哪怕是秦淮，都沒有給予一個眼神。
秦淮環視一圈，凝聲聞道“說完了？”
話落，沒有一人回答。
秦淮便走向饕餮，看樣子是打算將饕餮直接打入輪回了，而帝清歡則是轉過身子，不愿意再看一眼。
“主子，主子，回頭看一眼我好不好，求你了，回頭看我一眼好不好……”饕餮祈求著哀求著。
“主子，我知錯了，不求你原諒，只求你再看我一眼。”
“帝尊……”
“求你再看我一眼！”
秦淮看了師尊一眼，發現她沒有什么反應后，便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鋪天蓋地的神力向饕餮洶涌而去。
很久，饕餮的肉體便消融了，只留下微弱的魂魄。
“鬼界開！”秦淮沉聲道。
鬼界大門在秦淮的作用下緩緩開啟，一股強大的吸力瞬間向饕餮涌去。
饕餮的魂魄不由自主的向大門飛去，她的魂魄太過弱小，死亡后根本沒法說話，只能帶著絕望后悔慢慢消散。
可在鬼界大門關閉的那一刻，秦淮突然看到饕餮絕望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笑容。
猛地回頭，便看到師尊已經回轉身子，正目光平靜的看向緊閉的大門。
“師尊……”秦淮遲疑的問道。
如果師尊后悔，他還可將饕餮的魂魄找回來。
帝清歡自然明白秦淮的心思，便淡淡道“無需，就這樣吧。”
秦淮點點頭，隱去鬼界大門，扭頭對帝清雅他們道“解決了。”
帝清歡看向神情復雜的帝清雅，遲疑片刻，還是問道“姐姐，可是不滿意我的處罰？”
聞言，帝清雅身形一顫，看向面前女子的眼神深處帶著一絲恨意。
“豈敢不滿意……”一字一句。
我的孩子死了，甚至連魂魄還沒有孕育出來就沒了。可饕餮卻還活著，哪怕墜入輪回，也還活著。總有一天，歡兒一定會放過饕餮的。
憑什么，憑什么她的孩子死了，而殺害我孩子的兇手卻還活著！
帝清雅想到曾經拼死去神獄中偷回帝清歡的神體，到底值不值得？饕餮不過是個畜生而已，那可是她的親侄女啊！
許是察覺女兒內心的不滿，神后生怕女兒會引得帝清歡不悅，便先開口道“這樣便很好了。”
帝清歡看著抿緊嘴唇，甚至不愿看她一眼的姐姐，緩緩道“有人操控誤導了饕餮，并非是她的全部過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帝清雅惡狠狠的打斷“這世上誰能操控饕餮的記憶靈魂？難道還是天道不成！天道見不得我的孩子降世，見不得秦淮與饕餮在一起，見不得秦淮沉醉兒女私情，是吧？！”
帝清歡一愣，看著滿臉憤恨的姐姐，突然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根據她的推斷，就是如此。可說出來，誰又會相信呢？畢竟秦淮與天道能有什么關系，值得天道處處為他籌謀。
神后看著面色不佳的帝清歡，趕緊道“清歡不要誤會，雅兒只是一時無法接受。”
帝清歡擺手道“神后不必多言，我自是知道的。”
“多謝帝尊替我們報仇。”鳳清止上前沉聲道。
看著面前一如既往的清冷俊秀的男子，帝清歡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道“好好照顧她。”
說完，便對秦淮微微頷首。
下一秒，兩人便已經消失在原地了，只留下空蕩蕩的地面。
重靨瞥了眾人一眼，冷冷道“還真是帝擎天的種……”
話落，黑煙閃過已經不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