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一定會的!”
絳神用力地握住墨鯉的手,恍惚的火苗把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映得分外有神。
“不......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一襲黑衫的少女慌忙地朝四周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逃去,空間內,只留絳神在片片鮮艷的大紅暗自神傷。
“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月下,紅衣男子獨自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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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出現一點微弱的光。
“是燈火,我快要找到出口了嗎?”
一襲黑衫的少女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只見黑暗中隱隱浮動著一座殘損的老燭臺,那燭身已然老化變黑,而上面的火苗卻毅然挺立著。
“好神奇......”
沒有想到,這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居然會有如此神物。
墨鯉好奇地伸出手,她的指間剛觸及到臺座,就見大拇指上咔擦一聲裂開了一個口子。
“好疼.......”
那口子不大,卻裂的極深,墨鯉忙著想要止血,可是那裂口里居然一點鮮血也沒有,真是好生奇怪。
“把你的手指......伸過來.......”
燭臺一震,發出如虎嘯一般的聲音。
“老蠟燭,你居然會說話?”
手指上的裂縫里,一滴滾圓的血珠子從那極深的裂口里飛了出來,飄飄蕩蕩落在那老燭臺之上,在燭臺觸及到鮮血的那一刻,老燭臺的周身瞬間變得閃閃發光,宛若脫胎換骨了一般。
墨鯉敲了敲那燭臺,只見蠟燭上的火苗嗡嗡竄的老大。
“什么老蠟燭!你居然敢說我老!我今年不過剛滿一萬歲而已!”
“嚯,都一萬歲了,比墨嚴峰都老了整整一倍啊......”
墨鯉正掰著手指頭算,不知哪里刮來一陣風,刮了她一臉灰。
“額,蠟燭爺爺,您也太小氣了吧,我只是說你老,你就把我的臉給吹黑了......”
沒想到這老不死的蠟燭脾氣還挺大。
“罷了罷了,看在你叫我爺爺的份上,今日暫且饒過你了。”
那老蠟燭又是一震,便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懸浮了起來。
“蠟燭爺爺,你別睡啊........”
墨鯉心說,我好不容易在這鳥不拉屎的黑暗里找到個活物,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
“你吃了我的血,總要回報我一些吧?”
也不知道那老燭臺聽到她說話沒有,墨鯉也不管旁的了,抓起老燭臺就是一陣亂搖!
“蠟燭爺爺,你不許睡!”
“好了好了,你真是煩死了!”
終于,在墨鯉的“照顧”下,老蠟燭撐不住了。
“今日老衲就勉為其難,為你卜一卦吧!”
說罷,那老蠟燭搖身一變,就見微弱的燭光之下現出一記大紅符貼,上面七零八亂地畫著一些冥文。
“蠟燭爺爺,這冥文乃是巫界之字,非巫族之人所不能解,莫非您出身巫蠱仙族?”
老蠟燭嘿嘿一笑,如虎嘯般洪亮的聲音里充滿了驕傲。
“我本是埋藏在巫界的一座燭臺,苦心修煉才得道成仙,在巫蠱仙族位列仙班已有八千年之久,人稱巫界第一神算——燭臺先生。”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燭臺先生啊!
墨鯉圍著這老燭臺轉了一圈又一圈。
這神算燭臺不應該是被絳神供起來,擺在大殿里的嗎?怎的這樣落魄,被隨隨便便丟棄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
這燭臺先生,不會是老蠟燭假扮,故意誆騙她的吧?
墨鯉正猶豫著,就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起,整個人都輕飄飄被拎了起來!
“你這小輩,居然敢懷疑我是假扮的燭臺先生?真是豈有此理。”
“今天我就好好給你算一卦,讓你長長見識!”
說罷,就見四周的黑暗內卷起四柱龍卷風,老蠟燭頭頂上的火苗竄的老高,火焰里傳來炙熱的溫度讓墨鯉汗流浹背!
“燭臺先生,我快要熱死了.......”
燭臺先生暗自發動咒語,古老的冥文滔滔不絕,如排山倒海,勢不可擋!
“我的頭好痛.......我的頭好痛.......”
腦海里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墨鯉哼哼著在一片黑暗之中打起了滾來,她只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沉,越來越重.......
一片朦朧之中,墨鯉仿佛聽見了一個虎嘯般震耳欲聾的聲音。
“你叫墨鯉,是我巫族女子蘭的女兒。”
“你的親生父親,是毫無靈根的一屆云邊城平民——風間忍。”
什么?
她的親生父親,居然不是墨嚴峰?
墨鯉剛要出口辯駁,卻發現自己不論怎么努力也張不開嘴,聲音更是卡在喉嚨里出不來!
眼前依舊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虛無縹緲之間展開一副會動的畫卷,上面星星點點出現了幾個人,一個是蘭,另一個是風間忍。
“當年,蘭愛上了墨府侍衛風間忍,二人暗生情愫有了你,蘭得知懷孕后假意侍寢,瞞天過海,才得以保住了你的性命......”
畫卷之上,蘭與風間忍二人在郊外私會,漆黑的夜晚星辰點點,風間忍只手架起一座秋千,一下下推著秋千之上笑得如花般燦爛的蘭......
“母親......”
墨鯉看著畫卷中的母親笑得如此幸福的樣子,她的心中一陣酸澀。
回想起重生那一晚,潤月本想將她一齊除掉,風間忍身中惑心之蠱卻依舊拼命擋在她身前的樣子.......
又回想起,墨嚴峰對她的置之不理和冷漠.......
“活了十八年,我才終于活了個明白,原來風間忍才是我是親生父親,而墨嚴峰,是剝奪我母親幸福、殺死我父親的仇人!”
黑衣少女的身軀不斷顫抖著,她小小的拳頭緊緊地握起!
“所以孩子,就算你此生無意壯大母族,也請你為了生身父母報仇血恨,殺了墨嚴峰,為我巫蠱仙族的仙人們報仇,為逝去的蘭報仇!”
燭臺先生那如虎嘯一般的聲音回蕩在墨鯉的腦海之中,宛如魔咒一般揮之不去。
“鯉兒,休要聽這妖燭胡言亂語!”
就在這時,眼前的畫卷被劈成兩半,在黑暗之中化作點點火光,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