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羅生暗自搖頭,“從前你都對付不了沈逸寒,現在你更沒有那個實力了,最好還是老實呆著吧。”
“……可我不甘心呢?”羅鈺琳叫囂道。
“不甘心又能怎么樣呢?”陳羅生不解的問道,“要錢沒有,要啥都沒有,人家甩你就像甩破抹布一樣!”
當兒子是不能這么說當媽的。
尤其是剛離婚的羅鈺琳,本來心情就不好,被掃地出門,日子過的也夠慘了。
陳羅生說話也沒有顧忌羅鈺琳的感受。
羅鈺琳眼眶泛紅,擠出幾滴淚來,越想越難過。
心里感嘆,連兒子都瞧不起她了。
看羅鈺琳眸色一閃,不太高興,低頭不語,陳羅生知道自己說話重了。
“媽,我沒別的意思……”說完這話,陳羅生還打量了羅鈺琳一眼。
羅鈺琳穿著一件花色棉襖,頭發也沒梳,一條黑色肥腿褲子,就跟那農村婦女一樣。
從前羅鈺琳可是雍容華貴的貴婦人,現在,蓬頭垢面的。
哪里還像他之前那個美麗自信的媽媽呢?
從羅鈺琳家里出來,陳羅生回到家后,齊志堅叫他去隔壁喝酒。
三人整兩菜,一瓶小燒,開始喝上了。
喝著,喝著,陳羅生就抱怨起來了。
“媽的,真是氣人!”陳羅生吃著花生米,喝了一口酒。
“咋了,老弟,跟哥說說!”齊志堅看向陳羅生,自己又喝了一口酒。
“這家人沒一個好東西!”陳羅生又罵了一句。
“誰家啊?”韓三問道。
韓三只知道陳羅生在北寧住,具體家里啥情況,他也不太知道。
齊志堅問過,陳羅生說父母離婚,他跟爺爺奶奶一起長大,普通家庭,初中畢業。
齊志堅小學都沒上完,韓三也是小學只念了三年,這里幾個人就算陳羅生文化高。
但是陳羅生沒嫌棄他們沒文化,幾個人聊的來,稱兄道弟打的火熱。
“大哥,想不想整點錢花?”陳羅生忽而說道。
“咋整?”齊志堅一臉嚴肅的看向陳羅生。
“我知道一家可有錢了,去整點花。”
齊志堅聽完后,當時就拍板了,“行,整點花!”
這沒錢的日子可真難!
自從把蘇寧慧的錢騙走了之后,他東躲西藏了一段時間,后來實在混不下去了,就回大灣村了。
回去又被蘇寧慧給纏住了,說懷了他孩子。
他跟蘇寧慧打了起來,孩子流掉了,蘇寧慧又進了監獄。
齊志堅管韓秀娥要當年藏的寶貝,只是韓秀娥不給他,他氣的跟韓秀娥打了起來。
一失手,給韓秀娥頭打壞了,他害怕韓秀娥告他,就連夜跑了。
這出來也不敢到城市里去,后來到了雙河村,竟然遇到了犯事出來躲避的韓三。
兩人臭味相投,又住到了一起。
白天說是出去干活,其實就是到城市里偷東西。
然后將偷來的東西賣出去,有錢了就在家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等到錢沒了,就想點子在出去整點。
這幾天手頭又緊了,正想干點啥呢,陳羅生這么一說,他可是急不可待了。
陳羅生不知道齊志堅想什么,但是他可是不想錯過這次機會了。
沈家,就是他的目標。
上次陳羅生進去過,客廳在哪里,哪里有什么好東西,他都知道。
“他家屋里都是古董,聽說都很值錢,隨便一樣,就夠咱們花了。”
陳羅生覺得不從沈家整點錢出來,他心里咽不下這口氣。
幾個人一拍即合,三天后的晚上,陳羅生,齊志堅,和韓三就坐上三輪車去了帝都。
齊志堅一看這么大的房子,懵了。
“這就是你說的那家?”齊志堅說道。
“就是他家。”陳羅生抱著雙手看向街角,又轉回眼神,看了眼身邊的齊志堅。
“這家……不好進啊?”韓三低低說了一句。
忽而,大門開了,一輛黑色轎車開出來了。
車里坐著的就是沈逸寒,他去公司上班。
而對面的街角,幾個其貌不揚的人,蹲在那,假裝看路人,其實眼睛一直盯著對面的大門呢。
白天幾個人踩點,在周圍晃蕩,不敢靠前。
終于到了晚上,行人日漸稀少,大門緊閉,四周的一切都被籠罩在夜色里了。
陳羅生和齊志堅和韓三,每個人頭上戴著帽子,捂著口罩,穿著黑色大衣,蹲在西墻根下。
這里是一條死胡同,沒人經過,躲藏正合適。
幾個人蹲在一起,商量對策。
“一會我進去,大哥想辦法把門房老頭收拾住,然后二哥在門口守著。”陳羅生陰鷙的眼神一閃,想到能拿到寶貝東西,他很激動。
韓三會些拳腳,對付一個老頭自然不在話下。
“這高門大院的,一定有錢!”韓三凍的流出了鼻涕,狠狠吸了一下,然后用袖口擦了一下鼻子。
“不是一般的有錢啊!”陳羅生不覺看向高處,一會翻過這個墻頭就進了院里。
然后他就直接進客廳,他家柜子上有幾個大瓶子,一看就是古董,全部拿走。
他們準備了幾個袋子,能裝不少東西。
三人竊竊私語了一會,只等著入夜,人都睡覺了,他們就翻過墻頭進去。
與此同時,西院。
沈道儒的臥房。
沈道儒戴著老花鏡,坐在床上看書。
床頭只開了一盞乳黃色燈罩的臺燈,燈罩上的牡丹花,發出金黃色的光。
床頭柜上還有一杯剛泡好的牛奶。
沈道儒準備看完書就把牛奶喝了。
這一看書,沒注意時間,一抬頭發覺夜色更深了。
外面的月亮都升起來了,外面漫天星斗,窗外寂靜無聲。
現在,這里只剩下沈道儒了。
沈逸寒在公司附近還有一棟房子,他如果晚上下班晚,就會去那住。
這天,他沒回來。
家里現在只剩黃伯和王嫂,其它幾個傭人都被沈道儒遣散了。
王嫂老伴生病,她跟沈道儒請了三天假,回去看看老伴。
入夜,四合院寂靜無聲。
黑暗中,幾個人影子,嗖嗖的翻過墻頭,進了院子后,蹲在墻根不敢吱聲。
一個個眼睛瞪的很大,都說做賊心虛,他們害怕遇到人,大氣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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