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垂首:“奴婢念不來,早就忘了。”
林清元視線轉向林清詞,她笑道:“我當時也是有感而發,這會兒也想不起來了,二哥有機會見了娘,可以當面問問,娘肯定記得住。”別人的智慧果實,她不好意思一直掛在嘴上。
“你這豬腦子,也就月余的時間而已,獲得滿堂彩的詩詞竟然也能忘,臨時背的吧?剛好瞎貓碰上死耗子,拿出來用了。”林清元可謂一針見血。
林清詞在他跟前揮了揮小拳頭。
林清元露出標準的微笑:“哥哥開玩笑的。趕明兒葉少卿傷勢好些,你隨哥哥去嘉南關過一陣子如何?大哥十分掛念你。”
他來此,并沒有打算一個人回去。
林清詞不想走,她是個冒牌的,和原主哥哥們生活在一起萬一穿幫了怎么辦?
但他們兄妹兩年未見了,連成親都未能及時回去,肯定非常想念。
如果她表現得太生分,未免傷了兄長們的心。
左思右想一番,出去逛逛也好,省的西涼的人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好呀,我也很掛念大哥,遠不遠?”從京中來此長途跋涉,她都怕了出遠門。
“不遠,千里馬跑個五六天便能到。”
林清詞:“......”五六天還不遠?!
她屁股瓣兒還能要嗎?抬眼對上他期盼的眼神,咬牙答應。
兄妹倆正說著話,一道鶯鶯的女聲傳過來。
林清詞轉頭,只見來人中等身材,相貌清秀,五官適中,皮膚略白凈,仔細看臉上涂了一層水粉,唇瓣點了口脂。一身楊柳青裙,繡玉蘭于擺,腰間墜了一個粉色香囊。
手里端了一盤糕點,步伐翩翩的朝他們走過來。
“儀蕙見過公子、夫人,這是小女親手的做的,請公子夫人嘗嘗。”
林清詞一看到她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不是被打了一頓在養傷嗎?這么快就好了?“麻煩你了,我們等一會兒烤魚,吃不下糕點,你拿去孝敬你奶奶吧。”
趙儀蕙被拒絕,拿眼怯生生的瞅林清詞。
林清詞盯著湖面上魚線,并沒有看她,她駐足了幾息:“夫人烤魚吃,需要人手幫忙么?”
林清詞回眸:“聽董嬤嬤說你在家里也是當小姐養的,十指不沾陽春水,你如何幫忙?幫我們吃啊?”
林清元嗤笑一聲。
趙儀蕙鬧了個大紅臉:“小女在家也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夫人烤魚,小女可幫忙配調料。”
“有心了,不過你不曾伺候我,不懂我的口味,這事不用你做。你要真想忙活,墻根草木里的死老鼠死雀子清理清理。”
趙儀蕙一聽,臉都綠了。
她奶奶可是說了,墻根的一草一木劇毒無比,萬一她不小心沾上了,豈不得中毒?這位夫人也太陰狠了!
可是她主動提出幫忙,如果又推諉不做,不是自打嘴巴么?
壓下胸口的怒氣,嗯了一聲,屈膝行禮后退下。
凝香彎腰俯身在林清詞耳旁道趙儀蕙的不是:“這狐貍精正想法子接近大公子呢,還好小姐聰明。”
林清詞笑了笑。她根本沒把這個趙儀蕙放在眼里:“再怎么折騰,夫君也是她這輩子都得不到的男人。由著她想一想好了,反正也只能想。”
林清元被逗笑:“妹妹言語當真風趣。”
林清詞也是一笑:“我說得是事實啊。她奶奶是夫君的乳母,她是那乳母的孫女,兩人差了一個輩分了。夫君收她做小,你說她怎么喊自己奶奶?一起改口叫乳母?我怕能把自己的牙給笑掉砸到腳。”
林清元發出爽朗的笑聲:“妹妹幽默的很。”
林清詞跟上一笑:“做二哥的開心果,是妹妹的榮幸。”
林清詞陪著林清元說說笑笑,因為惦記葉少卿,待魚釣得差不多了,便從后院返回主屋。
阿蘭站在門外,原本關上的門窗此時大開著,她時不時朝臥房內探頭。
林清詞道:“大公子醒了嗎?”
“剛醒,大公子不允許奴婢呆在房內。”阿蘭言明在外候著的緣由。
“辛苦你了,退下吧。晚些時辰本小姐親自烤魚犒勞你。”
“奴婢不敢,奴婢告退。”
林清詞對阿蘭點點頭,移步進入臥房。
葉少卿袍子穿的好好的,正坐在她的梳妝臺前翻看她抄寫的女戒,她說:“你不需要再躺一躺嗎?”
“好多了。”
林清詞想到林清元的提議:“我二哥說大哥很掛念我,等你傷好想帶我去嘉南關小住一段日子,行不?”
葉少卿動作緩緩的合上本子:“嘉南關風沙大,陽光毒辣。白日里鮮少有人出門,你去也可,出門往臉上多蒙兩層布,免以曬得像大旺那般。且不可久居,府里需要有人操持。”
林清詞沒想到他這么爽快,笑道:“你還怕我曬黑啊。我回來給你帶禮物。今天我和二哥在后院的池塘里釣了很多魚,他說給我烤著吃,你能不能吃?”
葉少卿嗯了一聲。
“那咱們走吧,我回來之前,大旺和春喜正支架子呢。”林清詞拉起葉少卿的手往后院走。
林清元遠遠看到兩人,待人稍稍靠近,提步上前將他們分開,膩膩歪歪的太礙眼。
他拽著林清詞:“妹妹,過來看哥哥給你烤的魚,你小時候最愛吃。”
林清詞笑瞇瞇的跟上他的步子:“好呀。”
葉少卿眸子沉沉的望著按在林清詞袖袍上的手,臉色冷了幾分。
燒烤的架子搭得很矮,剛到膝蓋位置。
上面搭了一層鐵絲網,擺滿了色澤焦黃的小魚,看著就讓人有食欲。
林清詞接過凝香遞過來的碟子,夾了一盤,用筷子三兩下將魚刺剔得干干凈凈。
林清元訝然:“妹妹,你這手法絕啊,怎么弄的這么干凈。”
林清詞笑了笑:“就這么隨手弄的啊。”主要是打小養成的習慣,她片生魚更快更干凈,但現在沒有讓她露一手的機會。魚肉遞給葉少卿:“夫君,給,可以直接吃了。”
葉少卿臉色無形中緩和了,伸手接過。
林清元不滿道:“是哥哥烤的,你如何不先給哥哥來一份。”
林清詞笑盈盈道:“他是病號,理應優待。你想要我給你弄便是。”多大點事兒,至于吃醋嗎?
不過她二哥這樣的表現明顯不知道她和葉唯君有一段。
他離家兩年,那么原主應該是這兩年才看上葉唯君的。
十三四歲就想談戀愛,這發育也忒早了。
想套些有用的信息,但葉少卿在身邊,又不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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