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裕成見文硯不專心,眉頭不由得皺了皺,正要開口時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屋內的一家人被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三個穿著斗笠拿著短刀的人闖了進來。
文硯最先反應過來,他一把掀起桌子朝著三個不速之客扔過去,一邊快速地朝文博喊道:“哥,你護著爹娘和魚兒進里屋去,這里交給我。”
說完隨手操起姜裕成的戒尺,與那三人纏斗起來。
文博回了一個“好”字,拉著姜裕成三個往里走,姜裕成也知道她們在這里幫不上什么忙,但又擔心兒子的安全,所以一時間進退兩難。
家里只有文博和文硯會功夫,文博只練了皮毛,對付偷雞摸狗的小賊不成問題,要跟這種明顯一看就經過訓練的交手只有落敗。
若想幫到文硯,強上不能,只能智取。
文博扯著姜裕成和顏娘進了內室,吩咐文瑜攔著爹娘,正要出去時,文瑜叫住了他。
“大哥,你用我特制的彈弓裝上繡花針,專射那些人的眼睛,只要他們看不見,行動就會受限。”
文瑜話音剛落,顏娘立即去取繡花針,文瑜接著遞上自己的彈弓。
文博拿著特制的彈弓迅速跑到內室門口,然后對著其中一人的眼睛射過去。第一針失了準頭,射到了那人的額頭上。
那人吃痛,頓時分身朝著內室攻來。而此時文硯杯另兩人纏著分不開身,慌亂中文博又再次射出一針。
這一次運氣好,剛好射中那人的眼球,只聽到耳邊傳來一身凄厲的叫喊,那人捂著眼睛蹲了下去。
就在這時,外面守著的兩人與金家父子都聽到了這聲叫喊。
金父對兒子道:“咱們趕緊進去看看。”
父子倆剛踢開門,就看見守在門口的兩人正往里面沖。
“哪里來的賊人,竟敢來這里撒野?”金盛一生怒喝,手中長棍朝著其中一人狠狠砸去。
金父也與另一人打斗起來。
外面戰況激烈,屋里更激烈。文硯雖然功夫了得,但雙拳難敵四手,漸漸地敗下陣來。好在有文博的射針幫忙,賊人一時也拿不下他。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外面的兩個賊人被金家父子解決了,兩人急忙沖進屋里來幫忙。
有了金家父子的加入,三個賊人又都被文博的射針所傷,很快就將他們制服了。
終于結束了打斗,整個屋內狼藉一片,文硯與賊人近身搏斗的時候受了不少上傷,好在都是一些皮外傷。
姜裕成對顏娘道:“你去給文硯包扎傷口,剩下的交給我和文博來處理。”
顏娘點了點頭,文硯沖著金盛眨了眨眼,然后跟著娘親進去了。
姜裕成對著金家父子作了個揖,“今日多虧金兄父子,我姜家才幸免于難,救命之恩不敢忘,若日后有需要我姜家的地方,盡管開口,姜某必定盡力而為。”
金父連忙擺手,“都是舉手之勞,姜大人不必如此。”
姜裕成正色,“金兄的舉手之勞對我們來說是活命之恩,這份恩德無論如何也不敢忘。”
他這般強調,金父倒不知如何回答了。金盛開口道:“姜伯伯,我爹這個人一向是樂于助人的,他常跟我說,幫人就是順手的事,能幫就幫。今天我們幫你們抓賊人,并不是圖您的報酬,文硯是我的好朋友,朋友有難當然要出手相幫了。”
聽了金盛的話后,姜裕成不由得感嘆萬分。自從做官以后,很久都沒遇到這般心思純正的人家了。心里打定主意,在回京之前,一定要為他們做些什么。
姜家遇襲的事情很快稟報到了監守那里,暴雨天監守正摟著妾室快活呢,忽然聽到了這個消息,急急忙忙套上外衫趕來姜家。
“哪里來的賊人,姜家也是你們敢闖的?”監守對著捆一起的五人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又急忙問姜裕成,“姜大人,讓您受驚了,不知可有傷到?”
姜裕成道:“除了我那次子與賊人打斗時受了皮外傷,別的倒沒什么。還有就是多虧了隔壁的金家父子幫忙,才避免了傷亡。”
說完頓了頓,“剛剛我仔細觀察了這幾人一番,看著不像是咱們大宴的人。”
聽了這話,監守連忙朝那幾人看去,只見他們身上穿著普通的漢民衣衫,頭上包著七里百姓常用的布巾,臉上的胡須十分濃密。乍一看跟漢民沒什么不同,但走近后就能聞到他們身上似有若無的腥膻味。
監守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來人,將他們頭上的布巾揭了。”
他話音落下,立即有人上前揭掉了,露出了賊人頭頂的真容。
“哼,原來竟是斡拓國人。”監守冷冷的看著他們,“咱們兩國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說,你們為何要來七里行刺姜大人?”
那五個斡拓國的武士閉口不言,監守惱怒之下踢了其中一人一腳,那人緩緩抬起頭,狠狠地盯著監守。
監守氣急,“將這五人關進監牢嚴刑拷打,我倒要看看是他們骨頭硬還是刑具硬。”
姜裕成插話,“監守大人,姜某不才,曾在刑部待過一段時間,若大人不嫌棄,姜某有辦法問出他們的目的。”
礙于姜裕成的身份,監守有些猶豫。姜裕成繼續道:“他們明顯是沖著我姜家來的,我想弄清楚緣由,還望監守大人通融。”
監守深吸一口氣,“好吧,姜大人隨我來。”
姜裕成跟著監守去了監牢,與審訊的人一起在監牢里待了三天三夜,終于問出了斡拓國人的目的。
在得到口供后,姜裕成覺得有些好笑。那斡拓國的國主是傻的嗎,竟然為了他們一家打破了兩國互不干擾的局面。
在自己的地盤發生了異族入侵的事情,監守必須立即上報。當監守的上報奏折到了京城后,衛枳第一時間知道這事。
“哼,斡拓國一個彈丸小國也敢在我大宴疆土上撒野。”他批復道:“斡拓國國主無視兩國友好邦交,私自派人襲擊大宴百姓。從今日起,大宴與斡拓國斷交,大宴與斡拓國邊境互市關閉。”
衛杉看了他的批復,遲疑道:“真要跟斡拓國斷交嗎,三哥不怕那幫老家伙反對?”
衛枳搖頭,“不會的,我也不是真的要跟斡拓國斷交,而是想借此機會逼他們換國主。”他道:“我覺得斡拓國國主阿拜爾的兄弟莫那納當國主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