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你要板車做什么?”劉三梅嘀咕著,看向許清河問。
因為許年季是天黑了才抬回家的,那時候大家都在家里吃飯呢,一路上也沒碰上什么人,知曉許年季受傷的人并不多。
“年季受傷了,我要送他去縣里。”
許清河冷聲回答著,他一進院子,就已經熟門熟路的走到倉房里,將板車拖出來,一邊用腳把輪子踢出來。
“年季不是在磚廠嗎,怎么受傷了?”許忠聽到孫子受傷了,立刻詢問著。
不管怎么樣,那也是他的長孫。
“磚廠老板余家的兒子,非說和我們家年華訂親了,年季不相信,和人吵起來,最后打起來了,還好姚峰他們也在,不然的話,年季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許清河一想到這一點,就心里堵的慌,他的兒子,差一點被人活活打死。
“爸,我知道,從小到大你都不喜歡我,你偏心清江,我也沒有半句話可說,可是把年華嫁給余家的兒子,我就是死也不會同意的。”
許清河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一旁的劉三梅說:“我不管你們收了多少聘金,也不管你們答應了什么,反正我不會把年華嫁到余家的!要嫁余家,你們自己嫁,和我家年華沒關系。”
許清河難得霸氣,說的話速度快極了,根本不給別人留半分回話的余地,他推著板車就往外走,年季還在等著他呢。
跟過來的許年華人還擔心許清河會吃不消呢,沒想到,居然這么霸氣。
許年華悄悄給許清河點個贊,亦步亦趨的跟上去了。
許忠還沒從許清河的話里回過神來,許清河已經推著板車走的老遠了。
“什么余家?什么訂親?什么聘金?”許忠看向一旁的劉三梅,朝著她大吼道:“老大一家都已經分家了,你還插手年華的婚事?”
“那個余老板的兒子是什么人?你收了人家多少錢?”
許忠那叫一個氣啊,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才是這個家的當家的!
“沒有。”劉三梅否認。
許忠卻不相信,這事,除了劉三梅這個當奶奶的,誰還當接下許年華的婚事?
劉三梅冷著臉,站在許忠的面前,她指著許忠的鼻子罵道:“許忠我告訴你,這事和我沒有半點關系,你別想把臟水往我身上潑。”
“除了你,還有誰敢插手年華的婚事?”許忠的視線落在一旁趙菊香身上,詰問道:“老二媳婦,這事,你也知道?”
“我……”趙菊香支支吾吾,說:“這事,我不知道。”
“我不管你們誰干的,把聘金給我還回去。”許忠黑沉著臉,被人指著鼻子罵,他抬手就將劉三梅的手給打了下來,說:“別指著我鼻子,劉三梅,你腦子里是不是漿糊了,這事也能答應?”
“不說余家好不好,就看老大那疼女兒的樣,他能把女兒這么早就嫁人?”
“更別說那個余家聽起來就不是個好的,你是想讓老大恨我一輩子還是想把我給氣死?這要是讓村里人知道,那還不戳我脊梁骨,說我許家賣女兒了?”
許忠一想到一向軟弱的許清河,也變得強勢了起來,還有這事要是村里人都知道,那還不把一人一口唾沫把他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