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看到程恩妮，陳虹喜歡得不得了，拉著程恩妮怎么也不讓她走，還一個勁地說程恩妮，不應該買那么多東西過來，外道了。
“就你做的這些，阿姨就很喜歡了，買什么水果，該阿姨給你和楊楊買才是。”陳虹笑得嘴得合不攏了，還支使著于楊去樓下小賣部買程恩妮愛吃的零食回來。
程歡的話，陳虹也看到了，也就進門的時候招呼了一聲，其余都是在跟程恩妮說話。
站在客廳中間，程歡尷尬極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還覺得挺委屈的，她來于家也來過幾回，每次陳虹對她都淡淡的。
就是謝敏君那事兒沒發生之前，陳虹對她也是一樣的態度，一看就是不喜歡她的。
程歡先前心里挺不服氣，現在卻是沒有什么底氣，也就是這種時候，她才特別后悔，不應該一時糊涂，更不應該招惹上謝敏君那個瘋子。
“陳姨，我先不坐了，我還得回去瞅瞅我爺爺奶奶。”程恩妮還有兩個袋子放在門口呢，那是給程爺爺和程奶奶買的。
至于為什么專挑他們午睡的時間回來，是因為如果程恩妮提前遇著他們的話，她手里那點東西，估計就提不到于家來了。
陳虹把程恩妮送到門口，再三叮囑程恩妮如果不留在家里吃晚飯，一定要到她這里來，“咱們娘倆好久沒一塊兒說說話了。”
程恩妮走了，程歡也不好再坐著，何況于楊這會也被陳虹支使出門去了，她猶豫了再猶豫，還是跟在了程恩妮的后頭。
不過她走，陳虹可就沒留人了，等她出了門，就直接把門給關上了。
程恩妮雖然搬了出去，但家里的鑰匙還是有的，今天要過來，她順手就把鑰匙給帶上了，程歡跟出來的時候，程恩妮已經開了門。
林秀禾沒有午睡，她現在肚子太大，就是晚上都睡不好，白天更睡不著，就在沙發上瞇著。
這是程恩妮離開家以后第一次回來，屋子還是那個屋子，卻變得格外陌生起來，以前程志強和姚美華打架砸壞的東西都換了，屋里又添置的不少新的東西。
“你們姐妹這是怎么湊到一起的？”林秀禾看到程恩妮進門時，臉上滿是意外，看到程歡臉上才帶出點笑來。
不管程歡怎么不爭氣，那也是她相依為命的女兒。
程恩妮把手里提著的東西放到飯桌上，“學校放假了出了成績，堂叔堂嬸讓我回來看看爺爺奶奶，順便給他們買點了吃的。”
老人覺輕，屋外一有動靜就醒了，程奶奶是最早披衣出來的，看到程恩妮自然沒有多歡喜，但聽到程恩妮說給他們老兩口買了東西回來，臉上就有笑了。
本來程歡不挑釁，程恩妮打算回來放下東西就走的，但既然程歡挑釁了，她不給點反擊，程歡還真以為她什么都不計較了是吧。
程恩妮笑瞇瞇地，一邊把袋子里的東西拿出來，一邊跟程奶奶說自己學習取得了很大的進步，現在都考進班上前十了，下學期再努努力，還能有進步。
老一輩，尤其像程奶奶這輩了的人，其實是不贊同女孩子讀那么多的書的，但沒辦法，國家要求，程志強又只有程恩妮一個女兒，再加上程恩妮有個難纏的媽，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兩老對程恩妮的成績不關心，進步不進步都不重要。
但現在林秀禾帶了程歡來，這兩人又在一個班上，程奶奶順嘴就問了一句，“程歡考了多少名？”
程歡突然被點名，有點吱唔說不出話來，程恩妮的成績也算不得多優秀，但跟她的來比，就是天壤之別了。
原本程歡還能撒謊，但程恩妮就在這里站著，她的謊言立馬就能被戳穿。
“我從鎮上轉學到這里來，還不太習慣，成績沒有妹妹好，考了班上第二，二十八名。”程歡臉色為難地道。
程奶奶點了點頭，對第二十八名沒什么概念，倒是林秀禾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能接受程歡犯錯誤，但沒辦法接受程歡比不上程恩妮。
“媽，我被同學們排齊，周末在外婆家也沒法復習，學習才受到了影響。”面對林秀禾嚴厲的眼神，程歡表情微微委屈，“舅媽老是指桑罵槐，我……”
程歡的聲音壓得有些低，程奶奶沒聽見說什么，但也看出林秀禾不高興，她壓低了聲音問程恩妮，“二十八名很差？”
“我們班上就三十二個同學，程歡倒數第四。”程恩妮淡淡地給程奶奶解釋。
程奶奶這個人吧，就是個普通的文盲老太太，人品上一堆毛病，踩高捧低更是與生俱來的本能，還愛把家里那些事往外說，聽到程歡是倒數，嘿，程奶奶高興了。
她在家里沒說什么，等跟程爺爺出去遛彎的時候，就跟家屬院的鄰居說道開了。
你看程奶奶當初踩程恩妮的時候踩得多歡，現在踩起程歡來也是一個樣，說完程歡，勢必要提上程恩妮。
因為程奶奶發現，她說程恩妮考了前十后，家屬院里別人的奉承著她，這讓她心里十分得意，覺得程恩妮給她長臉。
姚美華也有所耳聞，不過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沒有心思去驕傲程恩妮壓了程歡一頭。
原因無他，原本說好年后結婚的對象，突然跟姚美華提了分手，也不給個具體的理由，正避著不肯見人呢。
姚美華最近幾天，一下班就去對象單位堵人，但十次有九次見不到人，最近一次去才知道，對方出差去了，估計得年底才能回來，這讓姚美華十分暴躁。
就連姚娜，知道姚美華心情不好，都不大往姚美華跟前湊了。
程恩妮可不知道姚美華那邊的事，隔天她就跟胡水英一起，推著程建波托人改的小三輪，出現在了縣城工廠聚集的城北廠區那塊。
她們這邊天冷，不管做什么都涼得快，像是炒面油炸這些的，肯定沒法做，最好還是做帶著熱湯的東西，程恩妮仔細一琢磨，折騰了兩大鍋麻辣燙出來。
冬天冷，程建波按照程恩妮的要求，提前在廠區岔路口的荒地上扎了個“蒙古包”，里頭擺了兩口灶，坐在里頭，不光擋住了寒風，圍著灶吃麻辣燙也不怕涼。
“麻辣燙呃，素菜一毛三串，葷菜一毛一串，吃五十串送五串……”文學度